“沒吵架。”段家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喝了大半杯之後,這才說,“就是這幾日老爺子一直讓我去尋她,讓我帶她出來玩。
我忙得要死,哪裏有這個時間。今兒出門時候,母親與我說,說她這幾日好像是病了……”
段家旺一聽這話,也就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小子,你長進了啊!”
以前一說起魏姑娘就不想說話的傢伙,現在都已經開始擔心人家了。
嘖嘖,果然啊,時間就是個好東西,這纔多久,這小子心裏就已經開始有人家魏姑娘了。
他雖說沒直接說出來,但段家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他又嘆了一口氣,但沒解釋了。
段家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等今日這事兒處理了,你就帶上嚴恪、嬌嬌去魏家一趟。若魏姑娘當真是身子不舒服,那就讓他們倆瞧一瞧。
若是人家身子沒有不舒服,只要見了你,也會好起來的。”
宋大人與魏大人比他們預想中的都要來得早一些。
這不,這茶都還沒喝完,人就已經過來了。
段家寶見他們來了,立刻就將自己掌握了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魏大人一聽這事兒,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這小子還真的是翅膀硬了!私吞礦產,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先生、魏大人,我們現在先過去吧。”段家寶說,“不管如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歸是要處理的。“
“事不宜遲,走吧。”宋大人說。
他們帶着人就去了村子裏,許嬌嬌與嚴恪依舊在莊子上等。
大蟲給他們見了那麼多的官兵,好半晌了才明白過來,“段公子是官員!?”
他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腿軟了。
他們方纔說要搶劫人家,搶劫本身就已經是大罪了。
他們現在還要搶劫官員,那更是死罪之中的死罪啊!
嚴恪見他們一個個都那麼好怕,便說:“你們搶劫的事兒,現在不會跟你們算!但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如果你們以後還是要這樣子做的話,那就要按罪處置的了。”
“此話當真?”大蟲一聽他們不會立刻被處死,當下就有了希望,“我們真的不想這麼做的……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們真的不會這麼糊塗的……諸位就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人,絕對不會胡來了的。”
看着他們跪了一地,許嬌嬌就道:“起來吧,現在也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
那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朝廷都還沒弄清楚呢!
但只要弄清楚了,這村子肯定是要還給這些人的。
她將這一點說了出來,“到時候呢,你們就踏踏實實繼續在村子裏過日子。搶劫這種事情,你們以後肯定是不能再碰了的。
如果你們死性不改,以後還是要出來做這樣子的事情,那按照大昭律例,你們可是要被斬首的。”
村子裏。
宋大人他們過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們一開始並沒有點火把,也沒驚動這些人。
等離村子只有幾丈遠時,所有的官兵都點起了火把。
在巡邏的人一看見這麼多的官兵,一個個都慌了,“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段家旺見他們這般,當下就下令了,“都給我上!全部給我活捉,若有反抗的,就地處死!”
“是!將軍!”
段家旺的兵將可不是喫素的,就算是遇見了有身手的,他們一樣可以以一敵十!
現在這些人,身手雖說是有,但真的是一點兒都上不了檯面。
將士們都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將人全部制服了。
而那所謂的葉大人,也很快就被帶到了宋大人、魏大人跟前。
魏大人看着被五花大綁着的人,也沒發火,而是淡淡的問,“你跟着我也有好幾年了,我的性子,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就想要問問你,明知我的性子,爲何還要做這樣子的事情?”
葉大人見他與宋大人都來了,自然知道自己是沒活着離開這裏的希望了的。
他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給大人做事這麼多年,不說出生入死,但我過的日子的確不容易。”
“誰的日子容易!?”魏大人將手裏的茶盅砸在了他腦袋上。
他力氣極大,一下就將葉大人的腦袋砸出了血,“你自己看看,如今大昭上下,誰的日子容易!?
聖上容易!?他日日五更天不到就起身,自打起身了,就一直忙到子時,他容易!?
宋大人容易!?還是周將軍容易!?還是我容易!?”
“葉展,從一開始我就不奢望你能如何,但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的吧?不管如何,都要以大昭、以老百姓爲先!
我教了你那麼多,你什麼都沒記住!?”
“大人,這可是金礦!”葉展說,“倘若你們沒有發現的話,光是靠着這座金礦,我葉家世世代代都能喫喝不愁了!”
每逢災年,物價就飛漲!
如今地龍翻身還沒來,糧食的價格就已經一漲再漲了。
他以前爲了給家裏人規劃好一切,光是買糧食這個事情,他就要操心得不行。
可有了這麼多的金子,他壓根就不用擔心這些……
魏大人聞言當下就氣笑了,“可你怎麼不想想,這是死罪!這金礦能夠讓你們一家子飲食無憂,也能夠讓你們人頭落地!”
按照大昭律例,莫說是官員了,就算是藩王,也無權擅自挖礦的!
國內所有礦產,都是歸國家所有的!
誰動了,那就等於是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了斷頭臺上!
別人不懂,他自己就是官員,他還不懂麼!?
不,他懂!
他就是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