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在白沙村住三個月左右,如果現在就懷上了的話,回頭回西北的時候,那就太危險了。
孕婦本身就是要多加照顧的,如果還要趕路,誰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麼?
所以他是打算回了西北,這纔開始要孩子的。
只是這些,他都沒有直接與許嬌嬌說。
……
再說許嬌嬌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半下午。
醒來的時候,她也沒出去的打算。
左右是自己家人,她也不用那麼拘謹。
嚴恪見她慵懶得很,也沒讓她出去的打算,“你就在屋子裏歇着吧,回頭晚上喫飯時,我再端過來。”
“不用不用!”
許嬌嬌見他把自己當成豆腐似的,當下就笑了起來,“師兄,等到傍晚了,我再出去走動走動!
要是一整日都不出門,別人還以爲我是生病了呢!”
再說了,她回來了,那肯定就要跟村子裏的小夥們聚一聚的!
嚴恪也知道她在屋子裏待不住,也就沒攔着了。
兩人在屋子裏看了好半晌的醫書後,許嬌嬌聽到外頭有人喊自己,她就歡喜的跑出去了。
嚴恪出去的時候,人都沒影兒了!
許山見他有些怔怔的,也就笑着說,“是嬌嬌從前那些夥伴來了,你也不用去尋,她每回與她那幾個夥伴聚在一起,就有一大堆的話要說,壓根攔不住的。
你就算是去了,也只是坐在一旁等,還不如在家多看一會兒書呢!”
嚴恪聞言當即就點了點頭,“那我先幫忙幹活吧。”
許山點了點頭,“正好需要劈一些柴火,我們倆一塊兒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嚴恪見他有事兒想要問自己,下意識的就說:“大哥,你有什麼就只管問。”
“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你們在西北可過得習慣?”
許山不擔心自己妹妹會喫虧。
畢竟自家妹妹那脾氣,他心裏是十分清楚的。
但西北那邊的氣候與這邊的氣候相差很多,他就擔心自己妹妹到了那邊後,會過得不習慣。
“倘若在那邊住得不習慣,你們就還是回來吧。”許山說,“其實你們去西北了後,爹孃一直都擔心你們。
爺奶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們總是怕你們在西北喫不好穿不暖……”
但他們也知道,宋大人眼下就嚴恪一個兒子。
若是嚴恪不跟着過去的話,將來宋大人年紀大了,也沒有人照顧。
也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家中長輩一直都沒好意思開這個口。
但他們不開口,不代表他們心裏不惦記。
嚴恪知道許家這邊是一直都不放心的。
如今聽着大舅子這麼說,他也不着急劈柴,而是解釋道:“我們在西北那邊的日子,其實還可以。
就是剛剛過去的時候,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每天都很忙碌。
但現在的話,新房子已經修建好了,也都打整好了。如今是師父與師叔、秋娘冬至帶着孩子們住在那兒……”
“至於我父親母親那邊,他們如今對我們也是極好的,大哥你真的不用擔心。”
遇上了事情,也別兩口子硬扛。既然你們是想着多陪陪宋大人的,那現在若是遇到了問題,該與他說的,也是要說。”
嚴恪點了點頭,“嗯,我知曉了。”
“至於要孩子的事兒,你也別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許山停了好一會兒,這才接着道,“原本這個事情吧,不應該我來說的。
你母親那邊對嬌嬌是什麼態度,我們許家這邊其實都心裏有數。
只不過見你與宋大人一直都護着嬌嬌,所以我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嚴恪,你們真的沒必要看那些所謂長輩的臉色……”
他是宋大人的兒子,又不是那些長輩的兒子!
說好聽一些,是長輩。
說不好聽一些,其實就是有點兒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
哪怕是宋大人,當初都沒有養育嚴恪一天。
若不是宋大人膝下真的一個孩子都沒了,他們許家都不會讓自己妹妹跟着去西北的。
許山的意思,嚴恪明白。
他也知道,許山是真心實意的爲自己好,“大哥,你說的這些,我與嬌嬌心裏都很清楚。所以在我們回來之前,不管他們怎麼說,我們都從未鬆口。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又或者是以後,我們都不會因爲他們改變自己的計劃的。”
等回到西北的時候,嬌嬌也差不多十八了。
到了那個時候,她懷孕的話,自己是能夠放心一些的。
畢竟身子骨要比早幾年長開了一些,她生娃娃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遭罪。
“那就好。”許山點了點頭,“你們倆都是大夫,多的我也就不用說了。對了,你師父他們可還好?”
“好。”嚴恪拿過了斧頭,一邊劈柴,一邊說:“他們現在在城裏一家醫館坐館,宮裏的太醫經常去尋他們兩個。
所以他們倆在城裏住着的時候,其實也不會無聊。回到了村子裏的時候,也有冬至他們陪着……”
“他們兩個這麼多年了,其實也不容易。”
許山說,“你要記住,他們纔是你的真恩人。”
若不是龍老九與趙大夫,嚴恪真的是早就死山裏頭了。
他與嬌嬌真正應該孝順的,就是他們兩個老人家!
嚴恪當然明白這一點。
他見許山處處都把自己當親弟弟看待,處處都教自己,心裏也是暖烘烘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嚴家的人竟然尋過來了。
嚴大兩口子一見到他,就獅子大開口,“嚴恪,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們等你們等得好苦,你弟弟現在生病了,需要銀子治病!
你快給我們五百兩,若不然,你弟弟就要沒命了!”
五百兩銀子!?
許山一聽這個數兒,都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
他定定的看着嚴大,問:“什麼病需要那麼多的銀子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