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的精神頭也比前幾日好了不少,她見自己好了不少,就與嚴恪說:“師兄,我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你就別整日守着我了。
村子裏那邊肯定還需要人手的,要不你還是回去看一看吧?”
“嬌嬌,村子那邊你不用擔心。”嚴恪道,“那邊我都吩咐了的,藥材也都準備好了,他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若是我日日過去,其實也幫不到什麼。而且你肚子現在月份大了,我更是不敢離開你一步。”
雖說她肚子裏的娃娃如今只有五六個月,但因這孩子顯懷,她又瘦,所以看着就有些嚇人。
她要是離開自己眼皮子底下半會兒,他的心就一直撲通撲通的跳!
許嬌嬌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便道:“我這都好好的,也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不會有事兒的。
倒是你,你現在這樣子日日都跟着我,我反而擔心你呢!”
擔心他!?
嚴恪聞言也就有些好奇,“好端端的,你擔心我做什麼?”
“你日日陪着我這麼一個大肚婆在一塊兒,你就不覺得悶得慌啊?”許嬌嬌好笑的道,“你自己想想看,除了出去挖野菜、收套子,你什麼時候出去過了?”
他這樣子一天到晚的跟着自己,自己做什麼、看什麼,他都要在旁邊守着,她是真的擔心他會憋出毛病來。
畢竟這年頭,有哪個男人能夠一直這樣子陪着婆娘的?
還真別說,這事兒放在別的男人那兒,或許是挺讓人煎熬的。
但是在嚴恪這裏,嚴恪一點兒都不覺得難受。
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兒就挺好。
如今見她怕自己會悶着,他就笑着道:“你都日日在我身邊了,我還會悶着?反正與你在一塊兒,我覺得怎麼樣兒都挺好,你不用擔心我。
你身上這紅疹子,再過個三五日怕也就大好了。到時候我陪你出去走一走,若不然,快要悶出毛病來了的,怕是你纔對!”
不得不說,嚴恪還真的是說中了!
許嬌嬌是真的覺得每日都待在院子裏太悶了。
她本身就不是那種能老實在家裏待着的主兒!
在白沙村的時候,哪怕是有喜了,她也能去對門石頭家走一走,又或者是小夥伴兒們帶着媳婦兒、孩子到家裏來說說話。
如今這裏就只有他們兩口子,附近也沒有什麼鄰居,就連家裏的狗,都不在了。
她這樣子看着,固然是覺得悶得慌的!
見嚴恪說到了自己心坎兒上去,她就趁着這個機會問,“那師兄,等我好了,我們就能立刻回去村子裏了吧?”
“可以的。”嚴恪說,“等你好了,我們就立刻回去。家裏必定也擔心你了,對了,你得給段夫人他們寫封信……
先前你正難受的時候,我給他們寫了信兒,將這個事情告訴他們了。按日子算,他們這個時候應該也收到了。
回頭你寫一封給他們,告訴他們你大好了,他們纔不用那麼擔心……”
西北,京都。
程意與趙子離她們的確都收到了信兒。
一看許嬌嬌懷着身孕的時候就得了天花,她們幾個都十分緊張。
“這可如何是好?”魏七道,“嫂嫂,那天花本身就嚇人,如今嬌嬌又有身孕,她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魏七過了門後,段家寶在家只休了三日假,就繼續上朝做事兒了。
加上宋大人、魏大人如今都十分器重他,好些事情都是帶着他一塊兒去做的,所以他最近也忙得很,很少着家。
魏七又是新媳婦兒,雖說公婆對她都極好,但也悶得慌,所以就常常與程意坐在一塊兒說話。
只有段家寶回來了,纔會找不到她的人影。
對於許嬌嬌這個半真半假的“情敵”,她是從來都沒有生過一分氣兒的。
如今見許嬌嬌懷着孕的時候就得了天花,她還焦心得不行呢。
她擔心,程意與趙子離一樣兒擔心。
特別是程意,她說:“是啊,這可要如何是好!雖說她與嚴恪都是大夫,但是這天花當真不是鬧着玩的……
別人若是感染了天花,好歹還能用藥,可她有了身子,估計也就只能靠着自己硬扛了……”
“嚴大夫應該有法子的吧?”趙子離道,“若不然,那得多難受?先前我在外行走做買賣的時候,就見有人得了天花,那——”
她說着說着,都不敢往下說了。
正巧秦長安過來了,聽了她後頭那一句,他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是嬌嬌得了天花?”
見她來了,趙子離也就立刻站了起來。
她走到了他身邊,將信件的事兒細細的說了,這才接着道:“雖嚴大夫已經在信兒上說了,讓我們不用多慮,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嬌嬌都這個樣子了,我們怎麼能不擔心。
若是她沒懷孕,我們倒還能放心一些,眼下這個時候,我能不擔心?”
相較於她的擔心,秦長安是比較冷靜的,他道:“這個事情我們乾着急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你們也不用慌過了頭。
現在最主要的,是捂住這個事兒,莫要讓宋家那邊知道。嚴恪與我們說,是因爲我們嬌嬌好些天沒親自給我們寫信,我們心焦……”
至於宋家那邊,據他所知,他們兩口子也就是一個月給那邊寫兩封信罷了。
而宋氏一族裏有不少沒安好心的。
如果他們知道嬌嬌得了天花這個事兒,背地裏還不知道會使什麼壞呢!
所以說,這個事情斷斷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
程意也是這麼覺得的,“那族裏的長輩總是挑嬌嬌的錯,恨不得往嚴恪身邊放七八個女人!
若是讓她們知道了這個事兒,少不得要鬧出什麼事兒來……”
他們幾個商量好了後,就決定不告訴金氏與宋大人。
但他們想要瞞着,也是瞞不住的。
不爲別的,就因爲族裏那老夫人早就將這些信兒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