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聽村長提起許嬌嬌,一個個的都湊了過來,都問起了嚴恪。
“嚴大夫,嬌嬌如今到底如何了?”
“她去了你們師父的院子後,這都半個月沒見過了。我們每次問許家,許家那頭也說不知道,他們都說你們不讓他們去看……
說實在的,我們聽了都覺得擔心啊!嚴大夫,你就與我們說句實在話吧,嬌嬌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都這麼久了,嬌嬌莫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呸呸呸!你快吐了口水,重新說過!嬌嬌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咋可能會有事兒!?”
“對對對!”那人自打嘴巴,“是我說錯話了!我們嬌嬌心善得很,咋能會出事兒!”
見鄉親們都十分擔心,嚴恪也就笑着與他們道:“嬌嬌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等過個幾日,她身上的痂落了,就可以回來了。
你們也不用擔心,她現在什麼都挺好的,喫得也香!就是那邊只有我們兩個,有時候會覺得悶罷了……”
確定許嬌嬌當真沒什麼大礙,鄉親們一個個的都鬆了一口氣!
特別是二柱子家的,她一聽許嬌嬌好得差不多了,當下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與嚴恪說:“嚴大夫,你等我一會兒!我回家去拿點兒東西,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說完,就跑了。
嚴恪想要攔,都攔不住!
不過二柱子家與村長家也不是很遠,所以她很快就回來了。
等回來了後,她就將自己手裏的籃子直接給了嚴恪,“這裏頭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兒,都是家裏做的喫食兒!
也有嬌嬌最喜歡喫的棗子,那是我前些時間去打的,每一個都是選過了的,又大又甜,嬌嬌必定會喜歡的。”
自家男人現在能夠恢復得七七八八,其實真的多虧了他們兩口子。
若不是突然冒出了天花這麼一檔子事兒,她當初就親子將這棗子送到嬌嬌手裏、算是答謝她了。
但後頭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她自己也知道不能亂出門,所以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
今日遇見嚴恪回村,她也就沒忍住,立刻就將東西都拿了出來,好給許嬌嬌喫上這些棗子。
嚴恪也沒拒絕。
將東西收下了後,他看了看天,道:“我還得家去一趟,也就不與大傢伙說話了!你們這段時間也還是要注意一些……
雖說天花基本上已經過去了,但誰都說不準以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我們自己小心一些,還是比較好的……”
“噯!”
鄉親們聽了,都紛紛點頭,“嚴大夫,你只管放心!我們每天都有按照你說的去做的,多洗手、家裏勤通風,也不亂跑!
說實話,今日若不是聽說你回來了,我們也不會出來的。”
“對啊!現在你沒空,我們也就不耽擱你了!你快去許家那邊吧,你回頭還得趕回去陪着嬌嬌的,可別耽誤了……”
嚴恪的確是有點兒趕時間。
所以與他們說完了後,他就直奔許家東屋去了。
老太太見他這般,就問:“恪兒,你與嬌嬌這段時間可都還好!?她肚子沒啥問題吧?”
這是許家上下最擔心的問題。
別人沒懷孕的有了天花,在祠堂那邊都是要死要活的,癢癢得不行。
而且這還是吃了藥的呢!
他們家嬌嬌這會子不能胡亂吃藥,他們也特地問過了別的大夫,孕婦的確是不能喫治療天花的藥,只能靠自己生生忍着!
這半個月時間裏,他們一家子老小都擔心得不行,但就是沒能得到許嬌嬌的半點兒消息。
如今見嚴恪回來了,他們一個個的都特別的緊張,就怕她真的有個好歹。
嚴恪站在院子裏,見他們一個個都那麼擔心,也就將自家媳婦兒如今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說了。
說完了後,他又道:“我今兒也不能在家裏過夜,我得趕回去陪着嬌嬌。等過個五六日,嬌嬌大好了,我們就會立刻回來。
爺奶、爹孃,哥哥嫂嫂們,你們都別擔心,我一定會將嬌嬌照顧好的。”
許家這邊一聽,一個個都放心了些。
讓他離開之前,常氏還給他拿了不少喫食兒。
等看着嚴恪出了院門,她與許富貴這纔跟着走了出去。
他們兩口子就這麼站在院子門口好半晌,一直到看不見嚴恪的身影了,這才嘆了一口氣,準備回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對面的院門打開了。
是金氏。
她問常氏,“恪兒那孩子回來了?”
“回來了,給村子裏送藥材的。”常氏說,“也特地過來與我們說一說嬌嬌的情況,就怕我們會擔心……”
“那嬌嬌如何了?”金氏也擔心許嬌嬌,“我聽我當家的說,嬌嬌那個情況是不能用藥的,那她豈不是要生生忍着?”
“可不就是麼……”常氏一想到這個,心裏就擔心得不行,“我們都問過了,就是不能用藥的!
她這半個月啊,都是自己忍着。好在還有姑爺在一旁照看着,若是沒姑爺照看,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丫頭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就光說祠堂裏那些個得了天花的大老爺們兒,他們一個個都覺得痛苦不堪!
有些個忍不住的,更是將自己撓得特別嚇人。
她家嬌嬌如今藥也不能喫,只能自己這麼忍着,當真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
“好在,姑爺也說了,嬌嬌已經好了許多。”常氏說,“說最多還有個五六日,就能回來了。”
金氏一聽這話,當下就歡喜的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她與孩子沒事兒,那就比什麼都強!
你們快回去,莫要出來了!現在村子裏雖說沒有新感染天花的人了,但還是不能大意的,我們也別給兩個孩子添麻煩了……”
誰都知道,這一次若不是有嚴恪一直配藥,村子裏那二三十個感染了天花的,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