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就先放一放!等過一段時間他心情好了,我們再說這個事兒也不遲。”
他的親事,常氏必定是要上心。
誰讓西屋那邊如今連個正兒八經的長輩都沒有。
早幾年他們原本是可以出來了的,可西屋那些人卻不安分,非得聯合別人鬧出了逃跑一事!
且因爲事情比較嚴重,他們現在一個個都要在裏頭多坐幾年!
要等他們出來,起碼也得是後年了!
若是等到那個時候,許峯都三十出頭了!
那時候,誰家姑娘還願意跟着他過日子!?
許嬌嬌也知道自家孃親當真擔心西屋那邊,當下就笑着說:“好,那我們就過段時間再說。”
許峯的確是有些鬱悶,但也不多想,只一心一意弄家裏的事兒。
他那邊有些煩悶,但許嬌嬌兩口子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不光是因爲家裏幾個鋪子裏的生意好、還因爲許嬌嬌現在喫啥都香,也不愛吐。
哪怕有時候有些反胃,喝點兒水之後,就能好起來了。
左鄰右舍的見了她,都笑着問嚴恪。
“嚴大夫啊,嬌嬌肚子也不小了,估摸着也快發動了吧?”
“哪裏有那麼快?這不是今年才懷上的麼?依我看,怎麼着也得來年開春以後吧?”
嚴恪點了點頭,“着實來年年後,到時候生了,我們小兩口頭一回當爹孃,必定有不少不懂的地方,到時候怕是還要麻煩諸位呢!”
鄉親們見自己還真的是猜對了,一個個的十分替他兩口子高興。
“哎喲!這可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兒!”
“可不就是麼……嬌嬌這孩子,可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如今這孩子也要當娘了,我們心裏也高興得很!”
“如果以後你們當真有不懂的,只管問我們就是!”
“嚴大夫啊,我家媳婦剛剛生完,你若是有啥子不懂的,你問我。我照料了我媳婦兒跟娃娃好一陣子了,也有點兒經驗了!”
“……”
聽着大家說的話,嚴恪當場就朝大家夥兒拱了拱手,“多謝諸位了,倘若真的有需要大傢伙的地方,我必定厚着臉皮上門去問的。”
等謝了大家夥兒再回屋時,他一進門,許嬌嬌就發現他臉上都是笑意。
她自己也跟着樂了起來,“那麼高興啊?方纔大家夥兒與大傢伙說話了?”
“嗯,說了一會兒。”嚴恪進屋了後,也沒立刻去抱她。
雖說屋子裏暖烘烘的,但外頭冷。
他怕將寒氣過給了她,便站得遠遠兒的,“大家都高興得很,水石哥還說了,若我有啥不懂的,就過去問問他。”
“是了,他媳婦兒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許嬌嬌笑眯眯的道,“他必定是有經驗了的,不過想到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照顧媳婦兒娃娃,我也覺得他媳婦兒有福氣。”
村裏誰不知道水石五大三粗的,素日在外做活兒,也不知道喊苦喊累,光着膀子就能哼哧哼哧幹一天。
就算是有時候要花錢了,那也都是給婆娘買針頭線腦、買零嘴、買簪子……
村子裏不少小媳婦兒都羨慕他婆娘,雖說嫁的是個粗漢子,但架不住這漢子會疼人。
嚴恪見自家媳婦兒說着說着就一臉羨慕,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嬌嬌,我待你不好?”
見他這般緊張,語氣還酸溜溜的,許嬌嬌就捂着嘴笑了起來。
她說,“好,你待我自然好。我也就是夸人家水石哥一句,你還不樂意了?”
“自然不樂意。”感覺到自己身上不冷了,嚴恪就朝她走了過去,“他再好,那也是別家男人,你誇他做甚。”
語氣愈發的酸兒了。
頭一回見他這樣子喫醋,許嬌嬌也就摟着他的腰,道:“我男人最好,別人都比不上,可行?”
“嬌嬌,我只是……”
“我知道。”許嬌嬌踮起腳尖,親了他下巴一下,“倘若你說別人家媳婦兒好,我也會喫味兒。這不是小氣,這是在乎。
你喫味兒,我心裏怪高興的咧。”
起碼她知道,自家師兄是真的很在意她,纔會那般。
她也知道,其實這樣子一味的喫醋並不好。
但她只是個凡人,不是聖母,做不到那般大度。
感覺到自家小媳婦兒是真的挺高興的,嚴恪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他回摟着她,說:“她們都說,如今天兒冷了,這對你坐胎有好處。往後西屋那邊,有我跟爹孃、哥哥嫂子看着呢,你別多想。
你莫要亂動,也別亂跑,大雪天的,不比夏日。若是跑動得多了,也不好。”
這樣子的話,他從前就說過很多次了。
只是今日說了好幾回,她就有些懷疑,“師兄,你怎麼了?”
“村尾的大熊,他家媳婦兒落了胎兒。”嚴恪說起這個事兒,都覺得有些可惜,“本已經是四個月了的,卻因爲做家務活兒的時候,不小心閃了腰,就沒了。”
原本嚴恪也不想說這個事兒的,但他也真的是希望自家師妹不亂跑,於是也就將這事兒簡單的說了出來。
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許嬌嬌就覺得有些惋惜,“大熊哥家?
誒,他肯定很難受,畢竟盼兒子都盼了那麼多年了……”
大熊成親的時候,年紀本身就有些大了。
好不容易纔娶了一個媳婦兒,又懷上了。
如今娃娃沒了,他們兩口子肯定難過得不行。
“那是肯定的……”嚴恪親了親許嬌嬌的額頭,這才接着說:“咱們也別多想,好生養着就是了。”
“好。”
許嬌嬌當時是沒感覺到嚴恪有多擔心的。
是這天夜裏,她睡着睡着就發現自己肚子的位子暖烘烘的。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嚴恪將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