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先。”許蕊說,“我與你姐夫商量好了,過來照顧你個三五日再回去。我也知道你不缺人照顧,我們兩個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是呢,幾個月後你與妹夫就要回西北了,這一去,你我都不知道要什麼年頭才能見面。所以我就想着,直接留下來幾日吧!”
哪怕這幾日裏多陪着他們兩口子說說話,那也是極好的。
許嬌嬌見他們的確是沒那麼快回去,當下也就笑着點了點頭,“那極好!我這幾日精神頭就挺好打的,你們多過來與我說說話就是!”
有那麼多嫂嫂、姐姐陪着,許嬌嬌這個月子坐得還真的是舒坦!
只是嚴恪一直管着她,不許她洗頭洗澡,她都覺得自己身上要臭了!
這日趁着太陽挺大的,她就特地與嚴恪說了這個事兒,“師兄,你自己看看,外頭太陽那麼大,我洗個澡不打緊的。若是再不洗,我真的覺得自己都要臭了。”
“再說了,你每日都跟我一個屋子睡覺,你不覺得我身上一股子味道麼?”
不得不說,嚴恪還真的不覺得。
許嬌嬌也不是不能洗澡、不能洗頭,只是她現在剛生完孩子半個月都不到!
若是現在就洗的話,少不得要落下什麼病根。
哪怕是用生薑、生薑苗子熬了水來洗,他也是不放心的,“嬌嬌,你就再忍忍!等過個七八日,到時候我親自給你洗頭。”
七八日!?
許嬌嬌覺得自己能夠熬過這半個月,就已經很不錯了。
若是再等個七八日,她真的都要臭了。
所以她聽到嚴恪這麼說的時候,肩膀立刻就耷拉下來了,“師兄,你就說點人話吧!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臭氣熏天,你竟然說不臭?
咱們都是做人的,就別睜眼說瞎話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臭烘烘的,你鼻子那麼敏感,你能聞不到?”
往日分辨藥材好壞的時候,他就算不用眼睛看,只需將藥材放到鼻子底下聞一聞,就能夠聞出來那藥材是好還是壞!
如今他跟自己說不臭!?
這可不就是睜眼說瞎話麼?
許嬌嬌這話一出,嚴恪就有些無奈,“嬌嬌,我知道你現在是很難受,但我們也得爲你的身子着想。
你現在這個情況,若是當真洗頭洗澡了,以後少不得要喫苦頭的。我們再忍一忍,五日,五日後我們就可以洗頭。
然後再過五日,我們就洗澡,可以麼?”
見他退了一步,許嬌嬌也就只好再忍五日。
五日後,天兒一亮,她就直接與嚴恪說:“師兄,快去燒水!多熬一些,回頭我要洗兩三回的。”
嚴恪見她一直惦記着這個事兒,當下就笑了起來,“嬌嬌,你只管放心,我又不會騙你。”
她要洗頭,自己還能騙她不成?
但現在也的確是不着急,他先給許嬌嬌做了早飯,看着她喫下去了,又讓她先餵了孩子,這纔去的廚房。
他熬了足足兩大鍋水,放的生薑與生薑苗子也不少,熬得濃濃的。
他是絕對不能往裏頭兌冷水的,所以最多就是等一等。
許嬌嬌覺得他能夠給自己洗頭,這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也不差那麼一會兒。
等了足足兩刻鐘後,水是沒一開始那麼燙了,但用來洗頭的話,其實還是很燙的。
但許嬌嬌也忍着了,因爲再等下去,這水涼了,嚴恪估計就不讓她洗了。
所以她忍着洗了兩回,總算覺得自己是活過來了。
嚴恪給她擦頭髮的時候,她就與他說:“師兄你知道麼?雖說我這會子頭上全部都是生薑的味道,但我這會子是真的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
聽着自家師妹這話,嚴恪當下就有些哭笑不得,“僅此一回,再要洗,那就是出月子以後了。”
這一次讓她洗頭,他真的是做足了準備的。
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不說,毛巾子都準備了五六條。
幸好她也不鬧着要洗澡,若是鬧着要洗澡的話,說實話,她自己就有些撐不住!
許嬌嬌當然知道未來這幾日是沒機會洗頭的了。
她也不強求這一塊,“成,那我就後頭再洗!”
洗了頭,她人的確是精神了很多。
接下來的這幾日,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等五日一過,又洗了澡,心情就更加好了。
但她發現了一點,哪怕是自己已經洗了澡了,可嚴恪也不願意跟她睡在一張牀上。
從她坐月子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兩個人就是在一個屋子裏睡,但不同牀。
她喂孩子,孩子喫好了後,他就會帶着孩子睡。
一開始她以爲嚴恪是覺得身上味道有些大,所以纔不願意與自己睡在一個牀上的。
可是這會兒自己都已經洗了澡了,他也不願意過來。
坐月子的時候本身就容易胡思亂想,許嬌嬌一看這個情況,就直接問嚴恪,“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身上味道很大,所以死活都不願意跟我一個牀睡?”
正在哄兒子睡覺的嚴恪一聽這話,當下就有些愣住了,“誰與你說的?”
“沒有人跟我說,都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許嬌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語氣很是委屈,“我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我就說呢,怎麼你我的牀那麼大,你死活不願意過來……”
“沒有的事兒!”嚴恪見她誤會了,當下就說:“我壓根就沒有那樣子想過,我只是覺得孩子晚上睡覺動靜大,會吵着你。”
他們家這小子,睡覺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都不老實。
睡一會兒,就會哭鬧一陣子。
她懷孕、生孩子的時候自己都幫不上什麼忙,可帶孩子這個事情,自己完全是可以幫忙的!
所以,這也是他堅持要自己來帶孩子,不讓她爹孃來插手的原因。
怕吵着自己!?
許嬌嬌一聽,就有些傻眼了,“那你之前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