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辛瑜出來的幽閉府其實是紫衣少年家裏在十萬荒山裏頭建的私牢,犯了錯的下人以及被抓住的仇家,都會被祕法變成一隻四不像,而後抹了記憶丟進幽閉府裏頭去造法寶。
是懲罰,也是資源再次利用。
紫衣少年雖然有腦子不太好使的毛病,但委實投了個好胎,其家族乃是小仙府第一大族。
財非常之大,氣非常之粗。
這一點,在辛瑜瞧見負責布十方陣的十個,哦,準確的說是除了使者之外的九個修士的時候便再一次深有體會。
佈陣法寶人手天階起步,雖然只是天階初品,但那可是天階啊。
她一個青冥洲頂尖的修士,爲了一件天階法寶奔赴異界,結果擱別人這裏只是個用來佈陣的。
很難得的,辛·老祖宗·瑜的心裏也有那麼一丟丟丟丟丟丟的發酸。
而這些法寶全都是由紫衣少年的家族提供。
使者手裏拿的當然也也是天階法寶,會被排除在外實在是因爲單看臉他在十個人之中堪稱斷崖式拉跨。
紫衣少年嗜美如命,小仙府煉虛期修士不難找,好看又體修且煉虛的修士就非常難找了。
原本的幾個全是紫衣少年斥巨資請來的,從頭髮尖尖到腳趾丫丫都對得上小仙府第一大家族幫工身份,也怪不得之前辛瑜提議讓使者加入紫衣少年會那麼嫌棄了。
十人做着佈陣準備,辛瑜看了一會兒,轉頭同紫衣少年閒聊:“冒昧的問一句,之前的第十人到底出了什麼意外?”
她想着,就紫衣少年家族的權勢,也應當沒什麼人敢惹纔是。
“這個啊……”紫衣少年回憶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他運氣不好,來的路上遇上了一羣裂變蜂羣,裂變蜂美人你知道的吧,劇毒之物,沾上一點,哪怕是我也會很麻煩。”
裂變蜂辛瑜還真沒聽過,約莫是靈界纔有的品種,有些好奇的問:“大乘期也無法相扛,那麼那位道友不幸隕落了?”
“咦,沒有啊?美人你怎麼會這麼想?”紫衣少年有些詫異。
辛瑜不解:“那他……”
紫衣少年解釋:“他被裂變蜂羣追着咬,咬傷了臉,雖然已經用了藥,不過要想恢復以往的容貌起碼得休養個兩三年的時間,自然是不能再來的。”
辛瑜:“……”
修士之頑強,哪怕被人打得斷胳膊斷腿,震碎五臟六腑,只要還剩一口氣也必要要殊死搏鬥,尤其體修更甚,辛瑜還是頭一回聽見一個體修因爲傷了臉而不能打架的。
如此奇妙的邏輯和執念,辛瑜突然就覺得,紫衣少年大概同桑落能成爲至交好友。
對這人不再報什麼正常的希望,辛瑜摸了一把瓜子,轉頭去看十人佈陣。
她也很想知道,靈界的陣法同青冥洲有什麼不同。
十方陣,十位修士各佔據一方,以法寶加持,其佈陣範圍可達數萬丈之遠,且最厲害的是,十方陣十分靈活,以人爲陣,人動則陣法跟着動,也就是說,在配合不出差錯的情況之下,十方陣對要抓捕的雲棲獸始終能保持數萬丈的鎖定範圍。
但辛瑜很明白,不是三師兄的天賦問題,而是資源和眼界的問題。
思索將陣法已成,十個方位的守陣修士斂了氣息,隱入雲海之中。
等了大半日,雲海之中雲層涌動,紫衣少年正在給辛瑜喂葡萄的手一頓。
辛瑜眸光微凝,知道雲棲獸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神識,卻是用肉眼直接觀察起了雲海。
紫衣少年若有所感,轉頭瞧了她一眼,莫名笑了一下。
辛瑜看着雲海,白茫茫一片之中,只有風吹雲動,不可觀其內在。
她眯了眯眼睛,墨黑色的瞳孔微微一震,一池墨色搖曳,點點銀色星光灑落其間。
一顆、兩顆、三顆……一直到七顆,落下的七顆銀色星星連成某個奇妙的形狀,辛瑜清冷的雙眸緩緩被星光點亮。
星光照耀下,茫茫雲海慢慢的撥開面紗,在她眼中變得清晰起來。
雲海之內,一個巨大的身影若隱若現,其形宛若一條巨大的魚,而這條魚卻是由雲組成,以致於乍得一看,就像是一團雲在雲中遊動一般。
雲在雲中,猶如水在水中,肉眼如何得以相見?
而天階法寶定位尋蹤,無論雲棲獸行至何處,總能準確的將其鎖定。
數萬丈的範圍,饒是雲棲獸速度快如閃電亦是無法輕易逃脫。
在強大的法寶支持下,這一場抓捕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辛瑜眸中星光慢慢隱去,墨黑色瞳孔恢復原樣,清冷之色重新溢滿雙眸,又恢復成之前普普通通傾國傾城的樣子。
那邊的抓捕行動已經到了尾聲,雲棲獸正在進行瘋狂的反撲,其浮雲般的外形也維持不住,露出了原形。
十位修士有條不紊的祭出各自的法寶,或防禦,或困,或擊殺,或術法干擾,將雲棲獸的反撲死死壓制在搖籃裏。
整場抓捕乾淨利落,充分彰顯了天階法寶的實力。
系統飄出來錄視頻和看熱鬧,滿滿的嚮往:“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嗎?好羨慕啊。”
辛瑜瞥了它一眼,傳聲過去,懶洋洋道:“呵呵,這便羨慕了?本尊要抓它,只需要一根手指。”
系統:“……”
它有一句“那你豈不是很棒棒啊”的誇獎,但它不說,就是玩兒!
它抱着自己的小相機,踮着腳尖目不斜視的飄回了靈海。
辛瑜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這東西,又犯什麼傻呢?
抓到了雲棲獸,使者喜滋滋的將靈獸袋拿了回來:“少主,成功了!”
“嗯。”紫衣少年面上倒瞧不出來有多欣喜的模樣,隨手將東西接了,又看了另外九個修士一眼,臉上揚起一點笑容。
“辛苦了辛苦了,趕緊的過來領報酬。”
使者愣了愣,下意識道:“可是少主,酬勞屬下之前已經給過了,您是不是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