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點的時候，褚魚的車子剛好開到賭石大會的展館門口。
這時，外頭已經夜幕低垂。
“到了。”褚魚回頭喊兩人。
卻發現宋瑤正窩在裴寅承懷裏睡着了，而裴寅承則是捂着她的耳朵，示意褚魚聲音輕一些。
褚魚撇撇嘴。
嬌氣！
褚魚遞了一張邀請函過來。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這裏一人一張邀請函，我原本以爲你只有一個人，就只給你寄了一張，這是她的那張，不然一會進不去她得哭了。”
裴寅承聞言眸光漸深，裏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情緒。
褚魚很快就轉身下車。
開門的動靜還是把宋瑤吵醒了。
她叮嚀了一聲，睜開眼，就見外頭燈光傾瀉下來。
“到了嗎？”
裴寅承“嗯”了一聲。
宋瑤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頭髮，藉着後視鏡整理頭髮，卻從鏡子裏看見不遠處褚魚在路燈下打電話，估計是和家裏人報備吧。
宋瑤沒多想，整理好就跟着裴寅承下車。
賭石大會的安保措施做得還是比較嚴密的，經過了層層排查，宋瑤和裴寅承才得以進去。
她看向身後，沒看到褚魚的身影。
“他還沒進來嗎？”
裴寅承攬住她的腰，語氣不明。
“他一會就進來，我們先進去。”
宋瑤應了聲好。
賭石大會安排在一個偌大的展館裏，裝修奢華，每一個擺設都價值連城。
隔着幾步就站着一個保安，還有巡邏隊在視察。
這種正式的氛圍讓宋瑤覺得有些壓抑。
可以說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每個毛石都被標了號，如果有意向買的就把這些號碼報上去以及加上自己屬意的價格，最後價高者得。
既碰運氣，也看實力。
有些編號毛石邊上站了不少人，宋瑤就沒湊上去看，人多的意味競爭也多，她可沒想花這麼多錢跟人家死命磕。
這點數她還是有的。
她握着那根金屬棒，拉着裴寅承只管往人少的角落裏鑽。
將那些表面平平無奇無人問津的毛石都敲了個遍，聽聲音分辨其中的不同。
裴寅承跟着她聽了一路，面上並沒露出不耐煩，反倒是宋瑤見他無所事事，站在邊上擔心他無聊，就拉着他說話。
“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要帶這個東西，如果你把《相玉祕訣》看完了的話，應該看過裏頭有一句‘沙法燥手音如鈴，兼潔白霧莫讓人’。前半句話指的就是我這偏門法子，褚魚那小子也說了，這技術練好了，光聽聲音就能判斷種水，可惜我只是初學者，練得並不多，只能判斷出大概。後面那半句話是說如果看到出現白霧，千萬別讓人把這塊寶貝給搶走了。”
裴寅承見到她眼裏有精光浮動，若有所思地點頭。
“原來如此。”
“是呀，我教你啊，你聽這塊，聲音是不是悶悶的，有些厚重，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嚨裏？”
裴寅承仔細聽了聽，“確實如此。”
宋瑤咧嘴笑道：“這種石頭咱們就不能要，會虧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