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中午。
外頭的天依舊蒙着灰。
估摸是擎宇來喊她喫飯了。
宋瑤走去開門，果然是擎宇等在門口。
“嫂子，午飯做好了，可以吃了。”
宋瑤想起家裏還有一個人。
“厲老師呢？”
擎宇臉上掠過一抹陰霾，隨後說：“她回去喫飯了，下午再過來。”
宋瑤哎了一聲，“她這樣來回跑多麻煩，晚上還是留她喫個便飯再走吧。”
“嫂子，剛纔——”
擎宇話說到一半，又止住了。
宋瑤見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詫異。
“怎麼了？剛纔發生什麼了？”
擎宇垂下眼睫。
“沒什麼，我忘記要說什麼了。嫂子，我們下去吧，再不喫菜要涼了。”
宋瑤剛睡醒，還有點懵，見擎宇又不說了，也沒多想，便跟在他身後下樓。
喫飯的時候餐桌上都沒人吭聲。
宋瑤覺得有些奇怪。
“你們早上摸底測試情況怎麼樣？厲老師是不是被你們惹生氣了？怎麼你們現在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平時最活躍的青雲現在也只擡頭瞧了宋瑤一眼，又低下頭去扒飯。
宋瑤：“……”
她放下碗筷。
“我不希望你們有事瞞着我們，所以你們自覺點，主動交代。”
宋瑤神情嚴肅，語氣不容置喙。
青雲囁嚅了兩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向宋瑤。
“嫂子，我真說了啊，你別生氣。”
宋瑤心說她現在已經挺生氣的了，但她沒應聲，只冷然看着青雲。
“今天的摸底考試，我只拿了五分。”
他寫了還挺多，但那總分鮮紅醒目。
宋瑤：“……”
她還以爲什麼事。
振天和信華也慢吞吞地拿出自己的試卷。
聲音一個比一個小聲。
“我十分。”
“我……三分。”
三分就特麼離譜！
宋瑤忍了忍，“總分多少？”
擎宇也把自己的卷子遞過去，順便回答她的問題。
“總分是一百。”
宋瑤攤開擎宇的卷子，上面標着七十二，還好，總算有一個及格了。
宋瑤將那幾張揉得皺巴巴的試卷攤開，擺在一起，看着上面醒目的數字，好半天沒說話。
青雲忐忑不安。
“嫂子，我已經很努力了，那上面都被我寫滿了，但我就只得了這麼點分數，我也想不明白……”
宋瑤差點被氣笑。
“算了，你們本來底子就差，我還指望你們第一次考多好嗎？擎宇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你們三個，聽好了，這學期結束，要是考試還不及格，我會讓裴寅承好好教訓你們！”
青雲快哭了。
“嫂子！不帶這樣的！你這是逼我去死！讓我進步十分我覺得沒問題！進步六十分簡直是要了我的命！”
“不答應是吧？行啊，那你別學了，厲老師這麼好的老師都帶不動你，你也別浪費這個時間學了。”
“我學！我學！我一定好好學！”
宋瑤這才哼了一聲，“還有你們幾個，都好好學，好好看，知道不？”
四個人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