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
她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話來，舌頭被她咬出了血，正不斷地從嘴裏溢出來。
裴寅承雙眼通紅，啞聲喊了一句：“阿瑤，我來了。”
宋瑤聽見了。
她睜着雙眼，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下來。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好疼。
裴寅承顫着手脫下自己的衣服裹在宋瑤身上，輕輕地吻去她脣邊血漬。
聲音溫柔怕碰碎了她。
“我來晚了，阿瑤，現在沒事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宋瑤說不出話，不住地眨眼睛。
裴寅承看到她這模樣，意識到不對勁，將宋瑤從牀上小心翼翼地抱起來。
宋瑤整個人都癱軟在他身上，沒有半點力氣。
裴寅承的臉色陰沉無比。
凌風和青雲等人都從門外趕了進來，見到這一幕，都停下了腳步。
“嫂子她——”
嫂子嘴裏還在流血！
凌風等人面露不忍。
青雲帶着傷，但卻憤怒不已，見到邊上被控制住的姜寧，走上前用力擡腳踹過去。
“敢欺負嫂子，我跟你拼了！”
姜寧被踹倒在地上，又被重新壓制，害怕得不行。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勾引我的！”
凌風在一邊都聽不下去，也跟着青雲上前狂揍。
裴寅承抱着宋瑤走到一半，聽到這話回頭看向混亂中的幾個人。
他的眼底如同一潭死水，冰冷無比。
“把他留着，我親自來處理。”
裴寅承的聲音冷冽得可怕。
不過也爲他感到悲哀。
裴寅承很少親自動手，一旦他這麼說了，就意味着姜寧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用煉獄來形容都不過分。
誰讓姜寧膽大包天，敢惹裴寅承的女人？
裴寅承撂下這句話，就抱着宋瑤從富貴樓走出去。
凌風忙跟上，幫裴寅承打開後座的車門。
坐上車以後，宋瑤就開始在裴寅承懷裏不安地扭動，她渾身在發抖。
裴寅承以爲她是冷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冷嗎？很快就到家了，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宋瑤意識有些不太清醒，但她知道是屋子裏姜寧點的香在她身上的藥效發作了。
還在外面，她不能讓自己出醜，於是艱難地舉起自己的手，放在嘴邊，狠狠地咬，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裴寅承眼看她在自己手上咬出兩排血痕，幾乎要將手上的肉給撕咬下來，倒吸了一口涼氣，忙伸出手扯開，一字一頓地對宋瑤說：“如果難受，就咬我的，別咬自己，會疼。”
宋瑤不住地朝裴寅承搖着頭，她真的太難受了。
裴寅承已經把手臂擺在宋瑤的脣邊，示意她咬。
宋瑤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看着可憐又委屈。
裴寅承壓下心底涌起的滔天怒氣，柔聲安撫她。
“沒事的，恩？”
宋瑤張開嘴，露出了她被咬破的舌尖，鮮血直流，她含着淚咬住了裴寅承的手臂。
她咬得很用力，可以看出來她是真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