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的目光落在一旁沾染着不少嘔吐物的被單，上面還隱隱散發着奇怪的氣味。
她蹙起眉。
柳瑩瑩的臉色不大好看：“這車坐得我噁心，出來以後我沒找着垃圾桶，看到丟在地上的這團被單，我以爲是垃圾，就吐上去了。”
聽起來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
“我跟他們說會賠償，他們還是不依不饒的，而且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氣死我了！”
柳瑩瑩說着又把自己氣去了。
宋瑤看着她：“你道歉沒？”
柳瑩瑩一噎，她的眼神有幾分閃躲。
“我爲什麼要道歉？我都跟他們說要賠償了，是他們一直在無理取鬧！”
那一夥人聽到柳瑩瑩這話，各個憤慨不已，已經有人擼起袖子要上前教訓柳瑩瑩。
被巴大木攔了下來。
巴大木用方言好好說了一番，他們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宋瑤冷冷地看着柳瑩瑩。
“道歉。”
柳瑩瑩轉身要走。
“我不會道歉的！”
宋瑤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拽到他們面前，厲聲說：“道歉。”
她看着嬌弱，但柳瑩瑩卻根本掙不開。
柳瑩瑩頂着所有人的目光，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她咬着牙。
“宋瑤！你憑什麼！”
宋瑤拽着她的手腕，一臉冷漠。
“既然做錯了事就要道歉，你家裏人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柳瑩瑩幾乎把嘴脣咬破了皮。
張捷也在邊上勸：“瑩瑩你還是道歉吧，道歉就沒事了。”
柳瑩瑩眼眶裏已經蓄起了淚，她的眼眶泛紅，最後只能不情不願地向這夥人道歉。
宋瑤並沒有因此放手。
“道歉能不能有點誠意？”
“對不起！我都說對不起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這麼一折騰，反倒是那夥人對着宋瑤擺手說：“算了算了，讓她把錢賠了就算了。”
宋瑤鬆開手，柳瑩瑩從包裏取出錢直接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張捷快步追了上去。
宋瑤給回來的小金遞了個眼色，小金會意，也追了上去。
宋瑤又和這夥人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那夥人見到宋瑤這模樣，也不好再計較，表示沒事了。
從車站出來以後，巴大木開了一輛大貨車過來。
他們一行人都坐在後面，巴大木特意在頂上架了一個篷，以免他們被大雪侵襲。
柳瑩瑩被張捷帶上了車，她還有些嫌棄，但想到剛纔宋瑤的態度，嫌棄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柳瑩瑩沒想到宋瑤看着好欺負，實際上比誰都要難搞。
小丹因爲這麼鬧已經清醒了，抱着宋瑤的手不肯放手。
宋瑤拍了拍她的後背。
“小丹，我們現在已經到喀什了，馬上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小丹聽到宋瑤的話，努力辨認了一下，半夜路面漆黑，路燈只有稀疏幾盞，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她還是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小丹突然興奮起來，從後座跳起來，來回跑。
宋瑤：？？
柳瑩瑩本就惱火，現在這小乞丐還在自己面前蹦躂，她一把抓住小丹的手腕。
“你再跑我就把你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