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看着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們身上都蓋着一層白布。
寒風凜冽，如同刀刃般刮在宋瑤的臉上。
嬴桑站在宋瑤身邊，從宋瑤口中，他已經得知了當時的情形，臉色有些冷。
“他們是死有餘辜，你不用對此感到介懷。”
宋瑤恍若未聞。
巴扎老大爺在門口看着宋瑤單薄的身影，嘆了口氣。
“可憐的娃。”
小丹攥着巴扎的衣角，睜着一雙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嬴桑見宋瑤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知道自己說了沒用，轉身進屋。
裴寅承從外頭大步邁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宋瑤形單影隻地站在中央，冷風颳過，將她的長髮吹起。
他臉色一沉，大步走到宋瑤身旁，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站在這裏做什麼？進屋去。”
聽到裴寅承的聲音，宋瑤終於有了動作，她慢慢地轉過臉，動作有些僵硬，臉頰已經凍得通紅。
天空中開始飄起了綿綿雪花。
一點一點落在宋瑤的眼睫上。
她眨了一下眼睛，瞳孔似是有些空洞，看不見裏面的光亮。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裴寅承。
“裴寅承？”
裴寅承摟住了她，將她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裏。
壓抑着自己的怒氣，沉聲說：“恩，我在。”
宋瑤沒忍住又眨了兩下眼睛，眼睛有點痛，還有些酸澀。
她輕輕地開口：“我沒想過他們會死，我也沒想讓他們死。”
柳瑩瑩和張捷確實可惡，他們竟然奪走她的乾糧和水壺，還毀掉了她的定位手錶，甚至想讓她死在沙漠裏頭。
她有千種辦法讓他們以後的日子如履薄冰，但從沒想過讓他們喪失性命。
來到這世上都不容易，她很珍惜活在世上的機會。
可現在，柳瑩瑩和張捷都死了。
死在漫天黃沙裏。
也死在他們自己手裏。
人在做，天在看，他們都是惡有惡報。
但這個惡報的代價確實太大了。
裴寅承明白宋瑤的意思，他溫柔地撫摩着宋瑤的頭髮。
“對他們來說，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
裴寅承陰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上。
算他們走運。
宋瑤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好死不如賴活着。
她長嘆了一口氣。
“罷了，這也是他們的造化。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們自己釀成的結果。”
如果他們跟着她一起，而不是奪走她身上的東西，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宋瑤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她說：“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晚上的時候，宋瑤便把柳瑩瑩和張捷死在沙漠上的事情和魏盛交代了。
魏盛聽了以後，並沒有表露出震驚的情緒，顯然是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安撫道：“這件事你不用管，後續我會處理好，你纔是這件事裏最大的受害者，好好休息，你已經爲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至於其他的，別再放在心上。”
宋瑤低低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