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也終於意識到，裴寅承對她的包容度和容忍度似乎莫名地有些高了。
可以說是超出了正常人能夠接受的水平。
一直到洗澡的時候，宋瑤都在想這件事情。
白霧朦朧間，裴寅承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宋瑤也沒有察覺。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宋瑤喃喃道：“裴寅承的底線到底在哪裏呢？”
她怎麼好像從來沒見裴寅承真的動怒過？至少沒有因爲她發火過。
宋瑤還在思索當中，耳邊就響起了低沉的嗓音。
“我在阿瑤面前，沒有底線。”
宋瑤：……
她渾身都僵住了。
身子泡在浴缸裏，腦袋動也不敢動。
宋瑤察覺到裴寅承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緊接着他俯下身來，熟悉的氣息靠近，宋瑤不由打了個寒噤。
裴寅承的氣息將她團團包裹，宋瑤仰頭看他。
“裴……”
她瑟縮了一下。
裴寅承眸光微黯。
“阿瑤在怕我。”
宋瑤不敢說自己是心虛，別過眼，不敢和他對視，小聲說：“不是怕你，我是有點緊張，我還在洗澡呢，你突然進來，嚇到我了。”
裴寅承臉上露出一抹失落，他輕聲說：“那我先出去，你有事喊我。”
宋瑤聽到他這話，心頭一緊。
裴寅承剛往外邁出兩步，就被宋瑤喊住了。
“裴寅承。”宋瑤的聲音很小，但裴寅承聽到了，他停下了腳步。
“我後背擦不到，你幫我擦擦好不好？”
裴寅承沉沉地應了一聲好。
他從邊上取了毛巾過來，走到宋瑤身邊，宋瑤已經自覺地趴在浴缸邊上，露出漂亮的後背。
明明已經見過很多次，可是每次見到，都讓他心跳加速，渾身緊繃。
宋瑤面上鎮定，心裏頭已經開始叨叨。
按照裴寅承這樣聰明機警又小心謹慎的性子，沒道理會看不穿她那些拙劣的演技。
抱着這樣的懷疑，宋瑤決定再試探裴寅承一次。
她隨口提起一個話題，說：“裴寅承，你還記得我們三九城以前有兩個幫派嗎？”
裴寅承聽到這話，面色平靜，應了一聲：“恩，記得。”
宋瑤挑眉，又說：“我好像沒有和你提過，我乾爹是驚風堂的堂主。”
裴寅承頓了頓，回道：“恩，沒提過，不過我記得驚風堂的堂主好像是個女人。你乾爹是前堂主吧？”
宋瑤定定地盯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偏偏裴寅承的神色自然，還異常認真地擦着她的後背，專注到宋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瑤：“對，是前堂主。你不覺得奇怪嗎？”
裴寅承淡淡地笑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阿瑤總會給我帶來一些與衆不同的驚喜。”
宋瑤：……
確定不是驚嚇嗎？
這波試探沒有試探出東西來，宋瑤並沒有氣餒。
她又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
“哦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一件事。”
“當初那個厲婉，你還記得吧。”
裴寅承沉思了片刻。
“厲婉是誰？”
宋瑤：？？
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不過莫名地有點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