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
她到底在想什麼?
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當然熟悉了。
“有事?”
只見寒邪微微一笑,將身子後退一步,聲音親和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但是他走的卻是那個方向。”
說着,他已經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我知道了,謝謝!”
知道了人往哪裏去還不簡單?
她只要一路找過去就行了,反正夕陽剛剛落下,夜裏的街道應該很熱鬧,找不到人就去逛夜市,反正夜市裏有很多好喫的。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也需要活動一下筋骨。”
“也好!”
反正,想找夜絕影多半是找不到的,美食就在不遠處,正等着她臨幸呢!
於是兩人便一同去了街道。
夜晚的街道,微風陣陣,燈籠搖曳,熱鬧非常,就連街道上的行人也是絡繹不絕,各種各樣的吆喝聲更是不絕於耳。
這樣熱鬧的情景,原本應該是她最喜歡的。
但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逛了好一會兒,連夜絕影的半個鬼影都沒看到,倒是一陣陣烤肉的香味勾起了她的興趣。
“咕嚕……”
明明才喫晚飯不久,現在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想喫?”
耳邊傳來寒邪平靜的聲音。
藍妖妖尷尬的看向寒邪時,卻發現他並沒有看她,而是直視着烤肉攤,眼中充滿了渴望。
額……
究竟是誰想喫呀?
藍妖妖不由得扶額,無奈的看着寒邪:“你有銀子嗎?”
“沒有!”寒邪回答的義正言辭,絲毫不拖泥帶水,說完之後貌似也覺得有些不同,又加了一句:“但是那烤肉聞起來很香。”
“……”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寒邪。
算了,人家好歹也算是救過夜絕影半條命,她自掏腰包行了嗎?
“走,我們去嚐嚐。”
“好!”
有客人光顧,烤肉攤上的老闆連忙請他們進臨時搭建的棚子裏面。
很快,一大盤子的海鮮烤肉就已經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面對美食的巨大誘惑,藍妖妖直接擼起袖子又吃了起來,一點都不在乎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這倒讓寒邪微微感到意外。
他也吃了幾口,動作文雅,但速度不慢。
突然!
“砰”的一聲。
寒邪眉頭狠狠一皺,直接雙手撐在了桌子上,雙手微微顫抖。他把頭埋得低低的,完全看不到他的五官,只看到他脖子處的青筋暴起,貌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
不會是在這個時候病發吧?一點預兆都沒有。
然而直接告訴她,他這樣不是發病,因爲她之前看到過他發病的模樣,雖然痛苦不堪,渾身流血,像個血人一樣。
而這次沒有!
難道是中毒?
可是他們喫的都是同樣的東西,爲什麼她沒事?
難道海鮮過敏了?
“沒事!”
他朦朧的聲音非常低沉,聲音中似是在極力剋制着什麼。
“我給你看看。”
藍妖妖起身便朝着他走去。
誰知……
寒邪突然對着她嘶吼一聲:“不用。”隨後轉過身去,背對着她,貌似在平復着自己的心緒,轉而低聲道:“在這裏等我。”
“奇怪?”
今天一個二個都怎麼了?
她自認爲自己的醫術極好,而且他們都是普通的病情,她打的針開的藥完全沒有問題,爲什麼他們都越來越不正常?
而且最重要一點是,他們貌似都不想讓她知道。
這又是爲什麼?
藍妖妖重新坐回了位子上,腦袋裏迅速回想着這些日子以來的記憶,她想從這些記憶中瞭解一些他們的事情。
而消失在藍妖妖面前的寒邪,此時已經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裏。
他斜靠着牆,微微縮卷着身子,渾身發憷。
過了好一會兒。
他原本低着頭慢慢的擡了起來,一張極致邪魅、極致俊美的臉露了出來,整張臉顯得凌厲許多。
明明五官還是同樣的五官,但是看起來已不再普普通通。
這纔是他本來的面貌。
可是!
當他伸出手擡起一束垂落在胸前的髮絲時,卻發現那一束髮絲已經變成了銀白色……
“什麼人?”
“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在那裏幹什麼?”
兩個粗狂的聲音在衚衕口響起,他們身穿衙門裏衙役的服飾,卻兩眼目露兇光,兩個人共同扛着一個大麻袋,麻袋的一頭沒有綁緊,露出了一個面色較好的女人的臉,還有兩隻雪白的手臂。
那女子雙目緊閉,似是昏過去了。
寒邪斜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回答他們的話,目光重新落到了自己的頭髮上。
“說你呢,是聾子嗎?本大爺的話竟敢不回答,找死啊?”
“跟他廢什麼話,他撞見了我們的好事,直接殺了便是。”
他們口中所說的‘好事’,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不然又怎麼想殺人滅口呢?
說完,他們二人立馬放下肩上扛着的麻袋,隨後抽出腰間的佩劍,就直接向寒邪衝來。
誰知······
寒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來的正好!”
衙役還沒有衝到他面前,他倒先閃身出現在他們身後,速度快得仿若一陣風,衙役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已經被冰涼的手給死死的掐住了。
“你你你······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知府裏的衙役,得罪我們,知府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就是,我們是朝廷的人,若是動我們一根汗毛,你、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兩個衙役雖然嘴巴硬氣,但是身體已經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然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只見寒邪勾起一抹笑意,隨後低下頭來,朝着其中一個衙役的脖子咬去······
“啊······”
發出慘叫聲的不是被咬的人,而是另一個被掐着等待被咬的那一個,因爲被咬的人早已經面色發白,血液被吸食得乾乾淨淨。
“你是······人是鬼······”
三魂六魄已經被嚇得不知道飛到哪裏去的衙役,只覺得褲襠一熱,隨後一股子尿騷味便散發出來了。
髮絲已經恢復墨黑色的寒邪,將已經死了的衙役扔在一旁,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模樣,才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