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幾個字幹了之後,藍妖妖一臉疑惑。
“龍涎之地?”什麼鬼地方?別欺負她人生地不熟。
“也對,朕竟認爲你會知道。”帝王仿若不在意的看了看她,隨後壓低了聲音,別有深意道:“此地是祕密之地,也是朕榮登九五至尊之位的初始之地,對朕來說至關重要,記住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呃……
把她當小孩子哄了?
既然是祕密之地,又是不能對外人道的地方,他爲何要告訴她?
可別說她與他之間的信任已經到了可以背對背的地步。
她可不信。
這皇帝到底想幹什麼?
以爲她是別人派來的細作?
正想之際,帝王緩緩靠近她,俯身湊近藍妖妖的耳朵,輕輕呢喃:
“朕就把龍涎之地具體所在的位置告訴你,它就在……”
熱氣呼在耳畔,癢癢的,藍妖妖一個激靈。
“別別別,你可別告訴我,反正我又不去,我可以畫出琴音草的草圖,你直接讓信任的人去找好了,我只跟在你身邊。”
作爲一國帝王,自然是要每天早朝,不停的批閱奏摺,不停的分析哪些人有謀朝篡位的苗頭,哪些人臣子又勾結在一起密謀什麼了,反正就是事多。
因此!
尋找琴音草之事,他不會親自去。
所以說完這話之後,她就跑了,速度之快如同貓多老鼠。
第一天,相安無事。
藍妖妖每天山珍海味,美味糕點,喫撐到肚子滾圓,晚上睡不着。
第二天,同樣相安無事,早上鍛鍊晚上喫,有種要將皇宮所有美食一一嚐盡的勢頭。
第三天。
藍妖妖頂着滾圓的肚子,一手撐着腰,一手拿着被啃了一半的雞腿,踏進了內閣中。
已經端坐在牀榻的帝王見狀,立馬想起了他們第一次洞房後,竟未發現皇后的處|子之血,如今又見她這副模樣,起身甩袖走人。
之後幾天,帝王再也沒踏進藍妖妖的寢殿。
而藍妖妖也樂得清閒,每天該喫喫該喝喝,唯有腦海中的系統君天天叫囂,讓她儘早完成任務。
而藍妖妖直接關閉人工智能系統,腦海瞬間清靜了。
日子一過就是三個月。
藍妖妖日子過得極爲舒坦,貌似早已忘記了任務一事。
影夜國老百姓皆知道了一位從天上而來的仙女皇后。而在皇宮內,實屬餓死鬼投胎的皇后雷得衆宮女太監目瞪口呆。
皇后娘娘食量驚人,好喫的東西從不忌口,不好喫的食物,一口不沾。
這讓多少宮女們羨慕又嫉妒,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后呢?
當然!
也有許多心思不純的宮女,自己的臉面勾搭不了帝王,就算從她那裏下手。
什麼投毒,栽贓陷害,僞善投誠,造謠生事,存出不窮,一下子將後宮搞得烏煙瘴氣。
藍妖妖只是聳聳肩,繼續喫東西。在幾個宮女自食惡果之後,藍妖妖才起了身,拍了拍油膩膩的手,心滿意足道:
“皇宮所有能喫的東西已被嚐盡,是時候去皇宮以外的地方找喫的了。”
當天下午,御膳房中。
現實中的藍妖妖,眼神複雜至極,卻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的站在角落裏,看着身着皇袍的帝王與暗吾衛對話。
“皇后那邊什麼反應?”
這三個月,除了第一晚‘洞房’,以及之後又見過三次之外,其餘時間,他一步都沒踏過皇后寢宮。
而那個女人貌似除了喫的,對別的事情從不關心。
就連琴音草之事,也從不過問,貌似就是來喫的。
“並無反應。”
意思就是說,知道衆大臣要聯合廢后之後,還如平常一樣,以喫爲重,敢對她下手的人,照除不誤,一點都不考慮做事要隱晦一點,也從不將影夜國律法放在眼裏。
“哼!”
神祕莫測的元虛高僧,一向來無影去無蹤,他傳去的書信在今日也得到了迴音。
原來就算肩上有花形印記,也並不一定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所以,他弄錯人了。
可他已經娶她爲後,還、還洞房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雖是帝王,但並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可他同樣是帝王,主宰一國命運,主宰百姓生死的統領人,他的皇后必須是命中註定的那個女子。
他需要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然,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在將藍妖妖召見到御書房之後,就得到了解決。
“這個很好解決。”
事情已經明瞭,她突然被迫成爲皇后一事,帝王沒有隱瞞她,她也已經知道了元虛高僧的存在。
“很好解決?”帝王擰眉。
他覺得接下來藍妖妖的話,一定會超出他的認知。
“你娶我並非真心實意,我們也沒有感情基礎,而我也並非被迫留在皇宮,只要我想走,隨時都可以。
我之所以留下來,便是要從你身上去下一滴血,一滴沒有受過毒液侵蝕的血液,纔可離去。
至於什麼皇后,什麼美食,什麼金錢,於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
等解了毒,我給你想要的,你給我想要,這便是兩全其美。”
藍妖妖這話說的很隨意。
其實也是她本來要說的話,所以完全不將帝王越來越冷的臉色放在眼裏。
“上官南絮,你是朕的皇后,就算朕不喜歡你,你不喜歡朕,但我們已有了夫妻之實,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果然如此!
帝王心中不爽。
這還有史以來第一次,有女人不將他當一回事。
“皇后?”藍妖妖覺得有些可笑。
一國之後是這個時代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地位,可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虛的,她早晚要回到現代去,所以一點都不看中這些。
她輕笑了一聲,上前一步,問道:
“我們可有交換過庚貼?可有穿過婚服?我們可有過大婚儀式?我的名字又可曾寫進皇族族譜中?”
沒有!
也沒來得及。
就連洞房花燭夜也只是他穿着龍袍,她穿着皇后正裝,跟過家家一樣可笑。
“是朕疏忽了。”
這三個月裏,他忙着剷除叛臣,忙着斬草除根,調查與夷蠻勾結最深的人,忙着解決奏摺中的大小事情,唯獨忘了她所說的事情。
其實……
不是忘了。
而是根本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