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鬼使神差的再次回到雜貨店的門口,看到門匾之上的五個大字,頓時被深深震撼了。
筆走龍蛇,彷彿有一股捨我其誰、睥睨天下之勢,直衝天際!
突然見,那副門匾消失不見,整個天地只剩下了那五個大字。如螻蟻一般渺小的王詩詩,站在地面上,擡頭仰望着!
那五個字逐漸模糊,變成了一道背對着她的身影,如仙神一般頂天立地,彷彿在無邊遙遠的天際,又彷彿在她的眼前。
“路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隱約之中,王詩詩彷彿聽到從無際的空間深處,幽幽的傳來了一聲嘆息。
正當王詩詩疑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之時。
“轟!”
整個空間支離破碎,一切宛如虛幻泡影一般消散。
王詩詩晃了晃腦袋,緩解了一番不適感,重新擡頭看去,那牌匾依舊是那牌匾,字依舊是那五個大字,卻沒有再出現剛剛那個古怪的畫面。
只有無邊的道韻,從那牌匾之上噴涌而出,瘋狂的向王詩詩涌來。
一幅幅遠古時代大能戰鬥、妖獸廝殺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之中閃過。
彷彿過了無數年之久,又彷彿只是過了一瞬間。
王詩詩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只是剎那之間,那磅礴的道韻彷彿帶她穿越了無盡時空,給她帶來了無數的感悟,使她對將來自己的道,有了更進一步的感悟!
平靜了一番內心的震驚,王詩詩恭敬的走到了牌匾之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吱呀――”
門開了。
王詩詩頓時有些慌亂,低着頭不敢擡起,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推開門的蘇乞年,一時之間也凌亂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朝自己鞠躬的王詩詩姑娘。
剛剛送走顧家兩姐妹,收拾了一番屋子,準備開門透透氣的蘇乞年,絲毫沒有料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這姑娘,不是走了嗎?
怎麼還在這裏,對着自己的大門鞠躬?
而此刻,王詩詩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努力思考着該如何應付當下這個尷尬的場面。
萬萬沒想到,竟然被蘇前輩正好撞到了!
到底該怎麼辦?
既不能暴露前輩的身份,還必須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不但有可能惹得前輩生氣,甚至危及整個琴宗!
王詩詩一點也不關心蘇乞年是否有抹除整個琴宗的實力!
能夠輕易送出一把仙器的高人,你說他沒有那個實力?恐怕就算是神荒大陸上的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
沉默許久,蘇乞年實在不好意思讓王詩詩繼續弓着身子,只好率先打破這個有些僵硬的局面。
“額,詩詩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蘇乞年有些蛋疼的說道。
直至此刻,王詩詩依然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自己這樣怪異的行爲。
總不能直接了當的說自己是在感謝前輩的字賜下的機緣吧?那不如直接找個坑把自己埋了來的更舒服一些。
蘇乞年見王詩詩沒有迴應,只好又輕輕喚了一聲:“詩詩姑娘?”
實在躲不過去的王詩詩,尷尬的直起身子,假裝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尷尬的笑着說道:“蘇前輩,好久不見,哈哈哈。”
蘇乞年聽到這尷尬的迴應,瞬間被嗆到了。
就硬好久不見啊!
你不才剛剛走了沒多久麼,這就好久不見了。修仙之人不應該都是度年如日,一個閉關就數十上百年的嗎?
想歸這麼想,作爲一名愛崗敬業的雜貨店店主,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客人?
至少蘇乞年認爲自己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詩詩姑娘站在這裏,不知所爲何事?莫非是剛剛買走的那把古琴有什麼問題嗎?”蘇乞年儘量擺出了一個,自認爲十分溫暖陽光的笑容,詢問道。
應該是售後問題吧?
要不然爲什麼這姑娘剛走就又回來了,還站在自己的門口鞠躬,難道擔心自己不會負責售後?
大可不必!
作爲一名新時代的五好青年,必不可能學習那些無良的商家,基本的售後服務自己還是會保障的。
想到這裏,蘇乞年又開口說道:“若是那古琴有什麼問題的話,你隨時可以拿回來我幫你修。”
王詩詩連忙擺手,着急的說道:“不是的,前輩您誤會了,那把古琴沒有任何問題,已經讓我師尊幫我帶回宗門了。”
聽到這番話,蘇乞年頓時有些好奇。
既然那把琴也沒問題,那這個姑娘爲什麼好端端的在自己門前鞠躬,難道是有事相求?
“那你有什麼事情嗎?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但說無妨。只要我幫到你的,一定不會推辭。”蘇乞年看着面前這位一襲長裙的漂亮姑娘,發揚了一番樂於助人的風格,開口說道。
沒辦法,長得好看,確實是有好處。
若是一個糟老頭子,或者一個彪形大漢此刻站在門口,說不定他已經當作沒看見,“砰”的一聲將門反鎖了。
王詩詩聽到蘇前輩的這番話,頓時感動的差點眼淚流下來。
前輩真是個好人吶!
修爲高深,心地善良,還如此的樂於助人。
實在是我輩修士的楷模!
蘇乞年微笑的看着面前被感動到的小姑娘,心中對自己剛剛的話默默的打了一百分,滿分十分。
如此大義凌然的話,恐怕也只有我蘇某人才能說出來了吧!
不過若是他知道自己被王詩詩發了一張好人卡,不知還會不會像現在一般如此開心。
王詩詩聽到蘇乞年的話,糾結一番過後,索性心一橫,堅定的看着蘇乞年,開口將自己的願望說了出來:
“前輩,詩詩也想喫一根,顧清影他們所喫的冰棒。”
蘇乞年頓時被雷的有些體無完膚。
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呢,原來就這個?
只是喫個冰棒而已,用得着這樣一聲不吭的站在自己門前鞠躬嘛。
不過隨即又恍然大悟了過來。
這修仙界中人,大都無比看重禮節一事,這樣也就能解釋的通爲什麼她不敢進去,而是站在自己門前鞠躬了。
“就這啊,我當是什麼大事呢。”蘇乞年笑着說道,同時伸手將門徹底推開。
“你本就是顧客,說起來也算是我這個店主招待不周了。來,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