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墊子裏,多弗朗明哥昏昏沉沉。
藥劑作用下讓他能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中。
女人白皙的藕臂環抱住他,柔聲叫着他的名字。
轉過身親吻在臉頰,她也不多,反而更加親暱的湊過來。
接下來是一些心照不宣。
他沉醉其中,沒分出精力誇讚凱撒的新作。
那是一個甜膩的夢。
巧克力,棉花糖,牛奶,煉乳,草莓。
她的身體是畫卷,上面塗滿各種顏色,讓他飽餐一頓。
他睜開眼。
角桌上的電話蟲鈴鈴作響。
“JOKER大人,目標往您那邊去了。”
惹人好夢。多弗朗明哥揉揉臉,倒是沒有責怪。
比起夢,他還是更喜歡握在手裏的真實。
“赫卡特。”他探出身,叫住她。
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像是玩笑般的說,“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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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喜歡是什麼感覺呢?
赫卡特想着香克斯和米霍克兩個人,怎麼想都是尷尬和苦惱。
完全沒有考慮過的關係。
她嘆了口氣,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有負擔。
以前的戀愛也沒告訴她,會有兩個人同時喜歡自己啊。
邊想邊往前走,魔龍皺起了鼻子,亂七八糟的味道,完全聞不出席安去哪裏了。
要趕緊找到席安分享。
在這裏看到多弗朗明哥是個意外。
海軍本部那次也是。
赫卡特皺緊了眉,沒有回答的意思,看到是他扭頭就走。
那人卻恬不知恥的靠上來。
利落的一拳。
打的他氣息亂了,弓起腰,卻沒喊疼。
明哥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力氣好大呢。”
“放開。”她冷冷的說。
好像這表情比拳頭更能傷人,男人笑容淡了些。
夢境、過去,真實、現在。
截然相反的兩處,讓他心中感到鈍痛。
“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赫卡。”
他用獨有的稱呼叫她。
“馬林梵多,特索羅號,明明沒有安排過,還是遇到了,所以我特地來跟你打招呼的哦……”
赫卡特忍無可忍的掐住他的脖子,“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幾乎被剝奪呼吸。
魔龍族認真的力氣絕對不是打情罵俏。
但是他……更大方的送上咽喉。
看他這樣赫卡特更生氣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明哥捏着她的手腕,一點點挪開,赫卡特也懶得和他對招,想抽開手。
卻沒那麼容易。
男人低頭吻在她的手背,脣齒間濡溼沾染在她的皮膚。
赫卡特用力抽離,反手一個巴掌。
她用衣角狠狠蹭着手背,“多弗朗明哥,你真的很噁心。”
明哥頂着一個大巴掌印也絲毫不氣,笑着舔舔嘴角。
“我太想你了啊,這點甜頭都不給嗎?明明以前更過分的事都很主動呢……”
他意有所指。
提及過去,赫卡特只恨自己沒打死他。
“啊,這麼說來……”男人緩緩逼近她,故作姿態,“我親愛的弟弟葬在哪裏了,我該去好好祭拜呢,是不是?”
刻意的腔調,玩味的話語,無一不證明米尼翁島的大雪,對他已經是塵埃落定。
羅西南迪,是他的弟弟啊。
這個混蛋……赫卡特憤怒的揍他一拳,這下明哥躲了。
“我還以爲寶貝在氣什麼,這才搞懂。”
他笑眯眯的問,“因爲打在柯拉松身上的那幾槍嗎?”
“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明哥張開懷抱,“咚咚,咚咚……”他模擬着心跳的聲音。
“別生氣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吧。”
“只要不死掉,我的心臟都會一直爲你跳動的。”
“羅西沒有死!我把他藏起來了!”赫卡特大吼。
漂亮的金色眼瞳滿是憤怒,“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傷害他。”
男人不笑了。
“羅西南迪,你知道這個了啊。”
似乎從這個久違的名字,聯想到那個和他長的七分相似的血親,也能想到更久遠之前的父親。
母親好像也跟赫卡特說了類似的話吧。
「多菲,原諒你爸爸。」
就好像這個父親愚蠢的所作所爲,是什麼善舉一樣。
母親用臨死的悲慼眼神,祈求他放下恨意。
她保護了他。
她們保護了他們。
沒有人想過多弗朗明哥。
可以啊,母親,如你所願,我原諒他。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我將寬恕一切的背叛與苦難。
至於她……
月亮是特別的。
明哥淡淡的說,“他還活着嗎,隨便吧,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生氣的了,和好吧。”
他溫和的向赫卡特伸出手,就像她一直以來喜歡的那樣。
如果用一張善良的傻臉就能讓她如願,那麼明哥不會吝嗇自己的表情。
這次沒能奏效。
赫卡特還是豎起了渾身的刺,將他隔絕在外。
“爲什麼?”
明哥是真的在問,“你喜歡上別人了嗎?”
鱷魚已經退場去謀求別的,鷹眼雖然讓人擔憂但不是不能解決,至於四皇的勢力,只要把她藏到德雷斯羅薩……
男人一步一步的盤算,他會讓赫卡特全身而退。
這一次不用她幫忙處理什麼敵對勢力。
只要安心做王后就好。
他溫柔的引導,“你不想見baby-5嗎?她長大了,一直效仿你,跟一些奇怪的人結婚呢……”
似乎意識到自己也是奇怪的人之一,明哥換了個說法。
“我找到很多漂亮的寶石,沒有那些討厭的傳說啊詛咒的,都是買來的,他們自願賣給我的。”
到我身邊來。
眼前的男人用盡渾身解數,好像只爲了說這一句話。
赫卡特卻覺得很可笑。
那些盲目和天真終於撥開雲霧。
不要相信他。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現在也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