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出來?”
薩奇在門口踱步的樣子彷彿在等孩子出生。
啊,這該死的好奇心。
他糾結不已,一個勁兒的問馬爾科,“他倆到底說啥呢!”
馬爾科懶懶靠在牆上,聞言擡眼看他,“出來不就知道了。”
薩奇最煩他這個樣子。
明明也在意的不行,還總是說什麼“尊重”誰的決定。
尊重有個屁用。
餓了就要喫飯,困了就要睡覺。
喜歡就要說,在一起就不能放開手。
理所應當的事情。
直截了當的去做就好了!薩奇着急的想,怎麼又止步不前了!
“你不覺得被隔絕在外嗎?”薩奇蹦起來,“赫卡特跟你有祕密,另一方我們還認識,你真的不好奇嗎?”
馬爾科還沒回答,屋裏兩個人就出來了。
艾斯滿臉尷尬,在看到衆人後變成了疑惑,“你們怎麼都在?”
“路過!”衆人統一口徑。
馬爾科的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女人……
“你哭了?”薩奇反應很大,“爲什麼?說啥了?你悄悄告訴我,赫卡特,我保證不說。”
赫卡特擋了下紅紅的眼睛,說話還帶着鼻音,“纔沒有哭呢。”
好可愛!衆人紛紛被口嫌體直的反差感萌翻了。
馬爾科趁此機會把她單獨拎走了。
“什麼都不會問的。”
“什麼都不要問。”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馬爾科把手帕遞給她,赫卡特笑了下,“謝謝你。”
謝謝手帕,也謝謝沒有追問。
低頭擤鼻涕的樣子有點乖。
他揉了揉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不客氣。”
“最近留在船上怎麼樣?”馬爾科問。
也算是說到了赫卡特的心上。
艾斯……沒有討厭她,還說要和她做朋友。
當然想在他身邊待久一點。
她一拍大腿,決定留下。
然後大家就看到了罕見的一幕——
“喂!雖然是朋友,你也別一直粘着我啊。”
艾斯嫌棄的推開,拿出一根火腿,“這個給你,別抱我了。”
赫卡特星星眼一閃一閃的接過,“是艾斯給我的禮物誒!”
她珍惜的放進口袋裏……
“喫掉。”馬爾科面目猙獰的笑着。
赫卡特嚇了一跳,掙扎道,“我不要!艾斯第一次給我禮物!我要永遠保存下去!”
男人搶過來往她嘴裏塞,“放在包裏就發黴長毛了,趕緊喫!到肚子裏就永遠保存了。”
“到肚子裏就變成屎了啊!”
“女孩子不要說屎不屎的!”
艾斯嘴角抽搐的問薩奇,“他們在幹嘛……”
第一次看到馬爾科這麼不穩重的樣子。
年輕人還是不懂啊。薩奇風騷的一甩頭,用閃亮的笑容說,“這就是戀の試煉!”
老爹笑了,年長的他們也笑了。
艾斯一臉茫然,這是什麼暗語?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
雨聲淅淅瀝瀝,今天白鯨號難得的安靜,趁着下雨,精力旺盛的這羣人紛紛開始補眠。
全船上下都對兩人的同框表示活久見。
每次赫卡特都是躲着艾斯走的嘛,送完東西就走的田螺姑娘,現在有種追星成功的既視感。
與赫卡特愉快的心情相對比,馬爾科簡直是被烏雲籠罩的陰森男人。
艾斯總是感覺到一種詭異的視線,回過頭,馬爾科就用那種羨慕嫉妒恨的黑粉表情看着他。
就……挺嚇人的。
赫卡特在馬爾科的房間看漫畫,當然,也有被艾斯拒絕進屋的原因在。
總之下雨的時候她尤其不喜歡一個人待着,哪怕她在白鯨號上有自己的豪華大牀房。
馬爾科的房間很乾淨。
一個日常配藥需要用到的辦公桌,上面有貼着標籤的各種試劑,一盞檯燈,還有一副近視鏡。
他現在戴着眼鏡在看書,好像是數字類的,她提不起興趣。
門口衣掛簡單的掛着幾件衣服,一隻手數的過來。
鞋子也是兩三雙。
一張鋪着淺藍色牀單的單人牀,她躺在上面就弄得不再平整了。
牀頭的小櫃子上放着甜甜圈和牛奶,取代了原本的賬本。
空氣中有種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肥皂的香氣,像是莉莉洗牀單用的那種。
赫卡特霸佔了牀,她突然想到,“馬爾科,你是白鯨號上的老媽吧?”
派對後宿醉的馬爾科,連認真的力氣都沒有了,“是,是,隨便你怎麼想。”
他不理人,赫卡特反而有了撩閒的興致,“你在看什麼?”
“賬本。”馬爾科抖了抖手上的本子,“這個月也是赤字啊。”
……更像莉莉了。
赫卡特湊過去看了眼,“你們也很窮嗎?”
四皇怎麼都混成這樣啊。
馬爾科解釋,雖然會發現一些寶藏來換錢,但是留給老爹建設家鄉的那部分不能動,還有各種宴會,一個個能喫能喝……
赫卡特沒仔細聽,她拎起男人的衣角,“馬爾科,你的衣服破了。”
馬爾科習以爲常的看了下,“哦,沒事,縫一下就好了。”
貧窮的氣息撲面而來。
魔龍·富貴花·赫卡特心疼的看着他,“丟掉吧,都已經縫成流浪風了。”
流浪的馬爾科:……
他想到什麼,惆悵的嘆了口氣,“我和艾斯不一樣,沒有新衣服穿,只能縫一縫繼續穿了。”
“你沒有衣服穿嗎?”赫卡特歪歪頭,果斷的說,“那我給你做吧。”
“你會做衣服嗎?”馬爾科相當意外,“就是裁布、縫上,然後有形狀的那種做衣服?”
他以爲頂多就是親自挑選!竟然?會做?
聽聽,聽聽。赫卡特嫌棄的看了眼他,“這是什麼外行人的話啊,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媽媽是全職主婦嗎。”
女人利落的起身去找針線筐,“我真的會做啦。”
不僅要給他親手做衣服,還要給他縫舊衣服……
馬爾科不敢置信的捂着嘴,這是什麼意外之喜?
他立馬脫了上衣。
赫卡特不僅縫的比他自己縫的針腳好看,還加上了一團青藍色的火焰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