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拉巴斯坦附近時,國王軍和叛亂軍已經打成一鍋粥,就連海軍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如果武力鎮壓,只不過是多了一方的混戰,毫無意義。
只是一個猶豫,海軍又成了最後抵達的角色。
赫卡特和他們在一起,遠遠就看到首都的喧囂戰火,讓她再次懊惱起束龍環的存在。
反而是梅拉,在這時主動跑出來看熱鬧。
「這種人間的血腥味果然是最棒的了。」
前任神女貪婪的呼吸着周圍的空氣,彷彿靈體的她也能感知這個世界一樣。
「我更喜歡鱷魚了。」
腦海中聒噪的聲音,赫卡特並不理會。
她更擔心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減少傷亡。
公主薇薇也是這樣想。
在王宮,被克洛克達爾輕而易舉的從高處丟下。
在她絕望之前,路飛救了她。
寇沙現在是少數知道真相的人,卻被暗槍擊中。
看着青梅竹馬失去戰力,薇薇很無助。
她獨自站在兩軍中間,聲嘶力竭的呼喊,“停下吧!”
這樣是沒有意義的。
戰爭應該結束了。
一切都是克洛克達爾的陰謀。
沒有人在意她的聲音。
薇薇只能強行鎮定,和其他夥伴去找炸彈所在。
沙漠荒涼,反而讓絕境中的花奮力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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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終究決定先阻止叛亂軍,似乎無門檻入伍的情況,讓叛亂軍中的巴洛克人更多。
赫卡特也不閒着,幫助疏散一旁的平民。
人們慌亂的臉孔和絕望的呼喊,讓她跟着揪心。
年幼的小男孩就這樣走失,他扯住每個大人的手,以爲是父母,卻都是陌生人。
赫卡特拉住他,和其他幾個像他一樣的孩子往前走。
“這裏是戰區!去那邊我幫你們找家人——”
身上有着巴洛克紋身的男人,看準情況,爲了混亂更加把火,偷偷射出幾槍。
赫卡特雖然失去魔力,但動作依舊敏捷,她推開幾個孩子,自己卻被流彈所傷。
斯摩格第一時間衝到她身邊查看傷口……
沒有癒合。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間心臟幾乎停擺的恐懼。
魔龍的魔力,也包括痊癒力。
她捂着腹部不斷滲血的槍眼兒,疼的齜牙咧嘴還不忘安慰斯摩格,“沒關係,束龍環掉了,這些傷就會自己癒合了。”
又是束龍環。
男人死死皺着眉,“要怎麼做。”
她笑了笑,回頭眺望遠處的皇宮,“等小路飛打敗他的時候。”
施術者失去意識,魔法就會被破解。
“你在這裏等我。”
“誒?”赫卡特一臉懵。
“我去……幫他。”
幫助海賊的海軍……真是難以啓齒。
斯摩格快步衝向王宮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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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地下陵墓。
妮可·羅賓說謊了,他無法得知冥王的存在。
數年經營毀於一旦。
他想走,愣頭青還在這裏拖着他打架。
浪費時間。
克洛克達爾逐漸在憤怒中失去冷靜。
明明是自己更佔上風。
明明是他強過眼前這個臭小子。
但他還是急了。
“這海上像你一樣的人還少嗎。”
“不知天高地厚。”
“以爲自己能征服這篇大海,你還差得遠。”
“我沒想過征服大海。”
少年渾身都在滴血,眼神卻沒有絲毫的退卻。
“只是要打敗你,才能繼續冒險。”
男人怔忪片刻,笑了。
似乎有一瞬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可惜……
“自大和自信,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
他左手的毒鉤依舊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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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在哪啊……
赫卡特努力嗅着空氣中消毒劑的味道,只吸來一鼻子的硝煙。
斯摩格跑向王宮之後,受了傷的赫卡特退於一旁。
平民疏散的差不多,她想找地方消消毒,卻找不到醫館。
“赫卡特姐姐?”
她遇見了忙於找炸彈的山治。
“我剛纔路過了,好像是在這吧!”
金髮少年踹開了牆,爲她開路。
赫卡特站在透風的醫館門口,目送山治奔波在城市的四處,拿着酒精棉默默祈禱。
孩子們,加油啊。
「好痛!你就不能輕點挑子彈嗎?」
梅拉不滿的說,她當人的時候可沒受過這種罪。
赫卡特不冷不熱的回了句,“多虧了你的束龍環。”
她咬着牙,拿小刀和鑷子把陷入血肉的子彈全挖了出來。
梅拉快被疼死了。
經過赫卡特等人這番操作,梅拉也開始擔心起克洛克達爾了。
鱷魚小朋友,要爭氣啊!
你可是除了明哥最讓我相信的孩子!
能不能恢復神女的姿態作威作福,就都拜託你了……
加油,你是墜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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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飛筋疲力竭的扛着寇布拉和羅賓,從王陵跑出來。
一場大戰終於結束。
克洛克達爾從天空落下,重重砸在地面。
手鍊斷了。
克洛克達爾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想法。
有些東西不是他的。
他也只是,短暫的擁有了一瞬間。
阿拉巴斯坦終於下雨了。
薇薇看着貝爾抱着炸彈飛的遠遠的,也看着兩軍無休止的戰火,她無力的呼喊。
語言多蒼白。
內心洶涌的情緒從來沒能從自己這裏,傳達給民衆。
雨水更爲有效。
淅淅瀝瀝,而後傾盆。
宣告着三年的乾旱結束了,戰爭也結束了。
人羣中突然有人驚歎,“一定是她!”
有人問,“誰啊?”
有人答,“雨之神女!我從雨地來,我見過她!”
達斯琪在雨中也驚訝的擡頭,她還不知道是斯摩格他們控制了巴洛克工作室的人工降雨船。
也以爲是赫卡特做的。
魔龍族的魔法真是神奇。
人們歡呼着,赫卡特低頭看向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