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男人,躺在奄奄一息的馬上。
戴着帽子的浮誇男,戴着瞄準鏡的面癱男,戴着面罩的瘋癲男。
還有黑鬍子蒂奇本人。
他們在這個和平的鎮子,剛和當地的匪幫火拼完。
澤雅爲了調查黑鬍子的能力,獨自一人走在撞大運的路上。
不知幸或不幸,真被她碰到了。
「蜻蜓果實,狩獵。」
能極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見聞色也無法察覺。
澤雅潛伏在一旁,偷聽他和船員的對話,越聽越心驚。
“看,是草帽的新聞,他們剛在司法島大鬧一場啊。”
蒂奇笑起來的樣子看上去只是個鄰家大叔,絲毫看不出陰霾。
通過對話,澤雅也知道了他手下的名字。
浮誇男臉白的像張紙,叫做拉斐特,是這羣人當中看上去最和善最正常的,臉上總是掛着笑容。
他狀若無意的提起,“七水之都的海列車很有名呢。”
言外之意是交通便利,很快能夠抵達。
在草帽一行逃走前殺死他們。
面癱男範奧卡拿着槍,澤雅猜測他是狙擊手。
“射程以內,多麼巧合的緣分。”
毒Q悲天憫人的說了句,“太可憐了。”
這麼年輕,纔出海不久就要死了。
草帽可是赫卡特姐姐看重的孩子們,得快點把這些告訴她。澤雅在心裏決定。
「蜻蜓果實,紀錄。」
這一幕幕會紀錄在她的腦內,也會通過果實能力轉換成影像。
多虧了果實,澤雅省了很多拿出相機和錄音筆的時間。
接下來就是在他們走的時候,自己也安靜的離開。
正這樣想着,澤雅被緊緊扼住了喉嚨,怎麼會?!
她驚慌的掙扎起來。
——能力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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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龍島,屬於朱諾的樹屋。
“赫卡特在嗎?!”
竟然是久未出現的羅。
他慌亂的樣子讓朱諾有些意外,“不在家,你怎麼了?”
反正這幾年,赫卡特不是在家就是在白鯨號,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火龍發誓,這絕對不是關心,實在是好奇什麼事能讓這個陰沉小鬼露出這樣的表情。
羅慌不擇路,舉着手上的生命卡,“有個人出事了……是我的朋友!”
朱諾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你有朋友?!”
“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快想辦法……”羅脫口而出,“拜託了。”
「拜託了。」
「拜託了。」
「拜託了。」
這句話在朱諾腦海裏回放了三次。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帶着羅往白鬍子船上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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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能力和透明果實差不多啊。”
蒂奇饒有趣味的看着她,“小丫頭,讓給我吧。”
澤雅露出順從的表情,溫順無害的小白兔樣子,“對不起……看你們打架我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躲起來的,請放過我吧!”
這一招還是有人喫的,面罩男放下手裏的袋子,“算了吧船長,我們趕緊去抓草帽,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巴沙斯不解,“放她走也不會怎麼樣,我們這一路也沒滅口啊。”
太好了!澤雅在心裏歡呼。
連蒂奇的表情都鬆動了一下,裝無辜裝柔弱什麼的,最棒了!
“照相機·澤雅,新聞大王摩爾岡斯的弟子,專欄記者。”
看着她僵住的臉上詫異不已,拉斐特如數家珍。
“她是能力者,什麼都能拍到,所以叫做照相機,還擁有海鷗隊的聯繫方式,一旦被她知道的事情就不再是祕密了,爲了不影響計劃,處理掉吧。”
“海鷗隊?”巴沙斯大喫一驚,他掰了掰手腕,殺意畢現,“那可不能讓她走了。”
蒂奇制止了他,“我正好需要開發能力,拿記者妹妹練習一下。”
黑暗果實那份能吞噬一切、奪走一切的能力。
澤雅臉都嚇白了。
開發什麼?練習什麼?聽上去就很變態的樣子。
怎麼辦啊——
一瞬間,澤雅陷入無邊的黑暗,感受到某種撕扯和剝離,甚至聽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嚎叫。
……爲什麼要和艾斯吵架啊……
蒂奇額角滴落的汗珠,宣告着他對這一業務的不熟練。
控制不好力度,澤雅的肋骨被壓斷了,可果實上的惡魔沒有離開。
……她已經知道害怕了……
男人失敗了。
他沒能將能力從澤雅身上奪走。
蒂奇煩躁的揉了揉頭,“真難啊!算了,處理掉吧,巴沙斯。”
“好嘞頭兒!”
巴沙斯一把扯過渾身滲血的她,這麼一扯,澤雅的手就脫臼了。
他還不忘嫌棄道,“這麼弱的傢伙,竟然那麼難搞,差點被你騙了啊。”
“不過沒關係,你就死在這吧,照相機。”
這一拳下去,她必死無疑。
還有很多事沒完成……就這麼死了嗎……好不甘心!
在巴沙斯的拳頭砸下來之前,她害怕的緊緊閉上眼睛。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一個人跑掉……
想象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反而是那個面罩男痛呼出聲,被打飛好遠。
少年站在她面前,擋住了一切,趕跑了一切。
“找到人了怎麼不跟我說啊。”
火焰帶來暖意,一邊溫柔的把斗篷扔在她身上,一邊還不忘數落她,“就跟你說乖乖躲在我後面的,別再亂跑了。”
“艾斯……”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危險的時候,我忍住了,不敢喊你的名字。
怕你沒來,我會失落。
怕你來了,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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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是很狗血的互相保護。
“澤雅,你先走。”
她被珍惜的裹在鬥蓬裏,血很快弄髒了它。
“艾斯!”少女掙扎着不想走。
“拿着生命卡直接回到白鯨號,他們會保護你。”
艾斯頭也不回,“還不快走!你在這很礙事!”
毫無作戰能力的她,範奧卡很快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艾斯一招打倒了瞄準她的狙擊手,“真是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