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服和洗浴用品一起遞給姚素清:“快洗澡去,不然要感冒了。”</p>
姚素清捏着連衣裙,有些不知所措:“你不介意嗎?”</p>
“介意什麼?”話剛出口凌樹蕙就反映過來:“放心,這浴巾是新拆封的,我也不止這一條浴巾。”</p>
“謝謝!”姚素清紅着眼圈道謝,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被凌樹蕙一把推進浴室。</p>
好磨嘰啊這個女主,難怪被人欺負成這樣!</p>
凌樹蕙心裏吐槽,躺在沙發上翻樂譜,翻着翻着就有一點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p>
不過也就睡着了一會兒,她又莫名其妙地醒了過來。</p>
這是靈魂與身體不融合而產生的毛病,比平常人更容易產生倦意,前幾年忙着求生存,凌樹蕙總是會硬生生熬過去,但現在時間充足日子悠閒,她也就順其自然,困了就睡。</p>
她睡覺是不會做夢的,因爲她沒有屬於自己的記憶。雖然處在南宮馨的身體之內,經歷過許多事情,但她始終知道那不是屬於自己的經歷,而是她代替的南宮馨的經歷,她自己始終是這齣戲外的人……</p>
而她自己,凌樹蕙自己,是沒有記憶的人。</p>
一種莫名的惘然襲上心頭,凌樹蕙打開琴盒,到陽臺上練琴去了。</p>
姚素清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便聽到陽臺上傳來的陣陣樂聲,哀傷的音符令她心神大動。</p>
但這首曲子在南宮馨手上就完全不同了,那種悽美而哀傷的意味傳達得淋漓盡致,她彷彿能夠看到玫瑰叢裏最後一朵盛放的鮮花,如何在夕陽的籠罩下,漸漸發黃卷邊,凋零下去。</p>
“夏日的最後一朵玫瑰還在孤獨的開放,</p>
所有她可愛的侶伴都已凋謝死亡。</p>
再也沒有一朵鮮花陪伴在她的身旁,</p>
映照她緋紅的臉龐,和她一同嘆息悲傷。”</p>
一曲結束,姚素清情不自禁地拍起手來,凌樹蕙回過頭,見她已經淚流滿面,不由好笑,心想這可真是個敏感的小哭包。</p>
“這就哭了,你以後上臺演奏不會把自己給拉哭嗎?”她將琴放回琴盒,一邊松琴弓一邊輕笑着調侃。</p>
“我?”姚素清紅着臉搖搖頭:“我這樣的水平,連樂團都進不去,怎麼可能上臺演奏。”</p>
“真的嗎?拉一首試試,讓我考較考較。”凌樹蕙將琴弓重新擰好,把小提琴遞給她。</p>
姚素清瞪大了眼睛,不確定她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在開玩笑。</p>
“你能背譜嗎?”凌樹蕙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得和樂團面試官有一拼,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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