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樹蕙有些怔然地想。</p>
展溟飛半跪在她身前，捂着她冰涼的手，熾熱而充滿希冀地望着她。</p>
坦白說，她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甚至因爲孤單了太久，她很難拒絕一點點別人送來地好意。</p>
更何況是，如此熱烈的愛意。</p>
她將冰涼的手從他掌心裏抽出，撫摸上他已經顯露出雄性荷爾蒙的臉。</p>
他的臉也像他的手一樣，充滿了熱力，彷彿有無限的溫暖和愛可以供她索取。</p>
“我確實很害怕。”凌樹蕙收回手，不安地交疊在胸口，“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我……我更想要一個穩定的未來，而不是……”</p>
“我會讓你知道對不對的。”展溟飛按住她的脣，阻斷她糾結的話語，“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睡覺吧，明天開始，你來試試這一切到底對不對。”</p>
凌樹蕙直到凌晨三點才勉強入睡，展溟飛那一番表白，讓她覺得心撲通撲通地跳，將體內的血液都激盪起來，令她根本沒有辦法平靜心緒。</p>
他說從明天開始，明天之後他會做什麼？他真的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嗎？</p>
一個個問題在心潮中涌動，不知不覺間滋生出一種期待之情。</p>
如果、如果那麼放縱一回，說不定會有特殊的收穫呢。</p>
就這樣，她一直到凌晨三點才恍恍惚惚地睡着，但即便睡着了，也不太安穩。她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到展溟飛將她握在掌心裏，憐憫地望着她。</p>
他的臉隱沒在黑暗裏，但是眼睛中閃過的居高臨下的憐憫，令她覺得難看和憤恨。</p>
凌樹蕙猛地睜開眼睛，覺得渾身無力，這種失力感讓她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也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一切，包括那個夢。</p>
直到再次看到展溟飛的眼睛，凌樹蕙纔回憶起來，他昨天自己和自己表白過了呀。</p>
雖然展溟飛說從今天開始，但其實一切都沒有什麼轉變。</p>
他們依舊一起喫飯，一起出門，一起送橙橙上學然後一起去學校。</p>
這不是因爲他們不夠親密，而是從前的一切就已經夠親密了。</p>
凌樹蕙這時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不知不覺，把好多應該由丈夫承擔的責任，都移交到展溟飛身上去了。</p>
這個發現讓她有些不太好意思。</p>
如果是這樣的話，展溟飛會喜歡上她，好像也是正常的。</p>
畢竟她從前，真的有點模糊了界限感。</p>
“您直接去教學樓吧，我還要去圖書館打印。”展溟飛貼過身來，爲她解開安全帶。</p>
這麼近的距離讓凌樹蕙有些不適應，拼命往後退幾乎想融進椅背裏。</p>
“我自己來吧。”爲了轉移注意力她問道，“你去打印什麼。”</p>
“當然是老師您佈置的作業呀。”展溟飛笑望了她一眼，戲謔之意不言自明。</p>
凌樹蕙臉微微一紅，打開車門往外走，卻聽到他笑眯眯地說：“老師說過要公正的，可不能因爲我們的私人感情就給我打低分哦！”</p>
凌樹蕙一個踉蹌差點崴腳，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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