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修女配一心證道 >春風解劍愁四(世間最灼熱的溫度,和極寒...)
    天南。

    天南姜家衆人身在一汪水氣騰騰、花草宜人的月牙形泉水前,空氣裏充滿冷冰冰的寒氣、水汽,讓人以爲置身在水鄉之地,而非是沙漠皚皚的黃沙關。

    姜天守聚精會神地操控一個刻有月桂、神鳥的圓輪形武器,眼前的泉水漸漸分割開,露出另一個奇特的天地,姜天守指着裏邊道:“穿過那道水簾,就是我們天南姜家的聖地。”

    天南姜家的一衆小輩目光灼灼地望着水簾背後,他們看不真切裏面是什麼,但他們充滿嚮往——天南姜家以鳳凰爲圖騰,幾乎所有人都以爲鳳凰是火靈屬神獸,但現在他們才知道,天南姜家的鳳凰居然是冰靈屬。

    正因爲是冰靈屬,纔能有在炎熱的沙漠之中造就寒泉的神力。

    姜天守道:“此次試煉爲期一月,如若在試煉中遇到危險,可朝空中釋放信號彈,我們會來救你們,但——”

    他話音一轉:“每個人此生只有一次進入聖地的機會,在聖地裏面究竟能獲得什麼資源,全看你們自己。故而,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希望你們使用信號彈。”

    天南姜家的小輩齊齊應是。

    姜天守發話道:“現在試煉開始。”

    話音一落,迫不及待的天南姜家小輩便一個接一個的穿過水簾,姜如遇同樣穿過水簾,冰涼的水淋到她身上,一個充滿傲氣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道:“姜、如、遇?”

    “家主給你的權限,不只是普通聖地那麼簡單吧。”一個臉帶傷疤的少年郎目帶陰鬱,翹起脣角:“他是不是想讓你進入家主才能進的聖地內部?”

    姜如遇聽到此話,側眸朝這少年郎一望。

    少年郎見她目光風流,驚鴻一瞥便有壓不住的豔光,不由一愣,待要細看時,卻發現她自始至終目光冰冷,哪有什麼旖旎豔光。

    他不由更添了幾分惱怒:“我聽說過你,姜如遇,你是姜二叔的女兒,才從外面回來不久。聽說你之前是凝丹期,修爲很不錯,但現在已經掉到了靈心期,這聖地裏任意一隻魔獸都能把你撕碎吧!”

    他朝姜如遇攤開手:“別進去討不自在,進入聖地內部的信物是什麼?家主是不是給了你其餘信物?你把信物交給我,我可以考慮幫你斬殺一兩隻聖地外圍的魔獸,讓你得點聖地的東西,否則……”

    “我沒有信物。”姜如遇回答,她目光覽過聖地裏的風景,冰天雪地,沒有一點植被的痕跡,不知這次試煉考覈的是什麼。

    “這怎麼可能?!”少年郎驚道,“我聽說了,家主很看好你過往的天賦,提前開啓聖地也絕對是爲了你。你識趣些就把信物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家族情誼。”

    “他不是假公濟私的人,不會多給我其餘信物。”姜如遇最後回答一遍,繼續觀察聖地裏的情況。

    那少年郎卻不信,以爲姜如遇在瞞着他,他計上心來,盯着姜如遇雪白的脖子,從背後一個手刀劈過去——他要劈暈姜如遇,搜她的身。

    然而,他還沒接近姜如遇的手,姜如遇便停下腳步,轉身擡起右手格擋這一手刀,她的右手像是憑空一握,明明手裏什麼都沒有,卻像是握緊了一柄利劍,劍刃上的殺氣迫使那個少年郎有片刻膽寒。

    這就是姜如遇右手劍的天賦,哪怕右手手筋已廢,她只是隨意一擋,都因過往千萬次的練劍而像是在握着一柄劍。

    少年郎一悚,姜如遇也微微皺眉。

    她練了一年的左手劍,但剛纔這少年從背後攻擊她,她下意識的反應居然還是用右手,這樣的習慣如果再不改過來,會害死她。

    這少年也是天南姜家的明道期巔峯,不可謂不優秀。

    他很快反應過來:“你的右手受傷了?”

    如果右手沒有受傷,就憑着那一瞬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氣勢,他就已經摺在她的手上。這個時候他才能正視,怪不得別人提起姜如遇,都說她可惜——她是一個靠着殘了的右手隨意一揮,就能帶出讓他膽寒的劍氣的劍修。

    的確可惜,但是他絕不會因爲可惜就把成爲家主的機會讓給她。

    “既然右手受傷了,你今天就老老實實把信物交出……”少年伸手從自己腰間拔刀,他的刀法可是從魔獸堆中歷練出來的,和外面那些溫室裏的修士不一樣。

    然而下一瞬,這個少年郎便被踹飛幾米遠。

    姜如遇冰冷地收回腳:“下次打人前,別說廢話。”

    廢話一多,破綻就會變多,她五歲起就不會犯這個錯。姜如遇說完話轉身便走——她並不想毀了這個少年的聖地歷練,但也不想被他耽誤了她的歷練。

    這少年痛苦地皺眉,弓起身子不想示弱,他可是真疼,這個姜如遇怎麼像一柄出鞘利劍?她不只右手像劍,擡腿也像一柄筆直的劍,踹過來就像一柄劍戳得人生疼。

    他接觸過劍修,沒一個劍修像姜如遇這樣,正常劍修能修出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就夠了不起,但沒人會和姜如遇一樣,手、腳都如有劍意。

    “我……”少年郎艱難從地上站起來,不甘被看輕,“不過因爲你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我才輕敵,否則誰會說廢話。”

    姜如遇已然走遠,遠遠道:“因異性的臉而輕敵,我五歲起就不會做這樣的事。”

    少年郎被這麼一羞辱,幾乎想搖着姜如遇質問:“你以爲人人都長成你的模樣?都像你那樣,照鏡子就夠了,誰還會看別人?”

    “和臉無關。”姜如遇已經越走越遠,聲音傳來極爲縹緲,“只和……有關,算了,你這樣也很好。”

    和臉無關,那是和腦子有關嗎?這少年郎聽到姜如遇的未競之語,頗覺受了侮辱。他本來被姜如遇踹得要好一會兒才能恢復過來,現在被這麼一氣,居然忍着疼靠着修爲高直追姜如遇——

    姜如遇終究漏算天南姜家的人在生死間拼殺過許多次,恢復能力極高。

    她一時不察,被這少年追上,少年拔刀便朝她虎虎生威地砍去,仗着修爲高,他一時佔據上風,一邊砍一邊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和臉無關和什麼有關,你是不是瞧不上我?”

    姜如遇有一個優秀的品質,碰見厲害的對手,她絕對不會說話分心。

    她一直沉默,只慢慢拆解這少年郎的招數,少年郎更覺受到侮辱:“你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回答我?”

    姜如遇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只和他對打,不理他,他越是狂躁。

    姜如遇劍術精湛,但是隻能用左手劍,這少年修爲比她高,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姜如遇也漸漸回過味兒來:爲什麼這少年這麼易怒,恐怕是因爲天南姜家獨特的以軍武治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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