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修女配一心證道 >劍中靈有情一(你無論用此劍多久,它都會...)
    峯巢在瞬間因姜如遇的劍意而湮滅, 原本在芥子空間裏邊的所有弟子在頃刻間被彈出來,他們原本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下一瞬, 便因劍意吸引不約而同地看往空中。

    他們感到純粹的劍意和到達極點的美色,傳說,劍仙以長河劍大戰其餘修士時,天空裏的日月星辰、霜雪流靄都被他手中的長河劍襯得毫無顏色。在修真界, 劍修的魅力傳說讓他們無論男女, 都成爲合.歡宗妖女紅男心生邪念的第一對象。

    姜如遇的風采在此刻也不遑多讓。這一刻, 沒人會在意姜如遇只是區區靈心期, 他們只被姜如遇身上環繞的極致劍意所吸引。

    姜扶光也從剛纔那一劍中緩過神來,她望向半空的姜如遇, 來不及妒忌姜如遇那一身毀也毀不掉的劍意,便看到了不知何時起圍繞在姜如遇身旁的蘭若劍。蘭若劍明明好端端地在自己手裏, 怎麼跑去了那兒?

    她眼瞳猛地一縮,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立即尖聲道:“劍!我的蘭若劍!把我的蘭若劍還給我!”

    姜扶光不顧周圍還有許多人,她見到蘭若劍居然在姜如遇身邊,瞬間生出至寶將被奪走的恐慌, 她來不及多想, 以神念瘋狂默唸第三重法咒,等唸到第三遍時,空中的蘭若劍猛地一顫,劍身靈光乍熄,湮滅所有劍身的風采, 寂滅地飛回姜扶光手中。

    姜扶光猛地緊握住蘭若劍,如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 她眼圈通紅、後怕地再連續唸了幾次第三重法咒,直到掌心裏快感受不到蘭若劍的靈氣時,她才慢慢平靜下恐慌。

    可恐慌剛散,對姜如遇的懼和恨又瀰漫上來。她懼她帶走蘭若劍,恨她被蘭若劍念念不忘。

    姜扶光猛然發怒,怒指姜如遇:“我的劍好端端地怎麼會到你旁邊去,你想偷走我的劍?!”

    姜扶光在玄陽宗內一向以嫺靜溫柔、身爲上陵姜家的嫡系子女而不具有傲氣,能寬厚待下而出名,一旁的弟子們哪裏見過姜扶光這樣發怒,不免都有些疑惑。

    這……他們覺得在衆目睽睽之下,姜如遇怎麼可能去偷劍?好歹她也是天南姜家的人,應當不會這麼眼皮子淺,只是不知道姜扶光這樣一個平素溫柔的人,怎麼到了姜如遇身上,就反應那麼過激。

    姜扶光敏銳地察覺到周圍弟子的想法,她立即察覺到自己太急了些,立馬轉變臉色,在憤怒中又帶了幾分心痛,指責姜如遇:“如遇,我知道你之前用過這劍,可是這蘭若劍是爹孃親口說給親生女兒的禮物,你……”她帶着哭腔道,“你已經佔據我爹孃這麼多年,你捨不得上陵姜家的其餘丹藥、靈石,我都可以給你,只有這柄劍不可以。你今日就找到我說問這劍的近況,我已經如實告訴你,你爲何還不罷手,一定要趁亂拿走我的劍?”

    又來了。

    姜扶光對付姜如遇最慣常的法子,就是把之前抱錯的事情拿出來在衆人面前泣淚,彷彿這樣,她就佔據了一絲道理――誰讓天南姜家比上陵姜家勢力小呢?誰讓她從小就受了這麼多苦呢?

    然而現在的姜如遇沒有那麼好的性子,她只要想到蘭若劍周身的黑氣,她心中的怒火就在翻涌。

    這一次,姜如遇沒有半點躲避,她手持木劍,周身劍意未消,撥開衆人走到姜扶光面前:“說夠了嗎?”

    姜扶光沒見過這樣的姜如遇,她眉毛一挑,還要說話,姜如遇就冷冷道:“你沒有說夠,我都已經聽夠,別人也該聽夠了,沒有人不知道我和你曾經抱錯過的事情,也沒有人不知道我離開你們上陵姜家的時候,我只帶走了身上穿的一件滿身是血的衣服,我把手筋、修爲經脈全都留給你們,償還所謂我們天南姜家不如你們富貴,我被你們養大、我佔了便宜的差價。”

    “這樣的代價還不夠?”姜如遇眼眸冰冷,“我當初離開未曾要你們一顆丹藥、一顆靈石,到現在你倒是說我要丹藥就給我丹藥,要靈石就給我靈石,何必?”

    “過往二十年的事情早已了結,我以爲到玄陽宗是新的開始,你卻一直翻來覆去念叨。你願意一生都待在過往的痛苦之中,我不願意,我的劍只向前、不向後。”姜如遇道,“你懷疑我蓄意偷劍,便只說偷劍的事情,說其餘我佔據你爹孃的事情對偷劍有何作用?你難道要衆人評判你我各佔爹孃誰對誰錯?這裏是修煉聖地玄陽宗,不是處理私事的公堂。”

    姜扶光想過姜如遇的無數種回答,都沒想到過她會這麼說。

    這下糟了。姜扶光悄悄看了周圍弟子們的反應,那些弟子確實各自皺眉,目中再無對姜扶光的同情。姜扶光思忖,她剛纔之所以提起丹藥靈石,就是爲了激起這些弟子們過往被人搶走丹藥靈石的記憶,讓他們感同身受地知道姜如遇佔據自己二十年的靈石,對她有多麼不公平。

    可是姜如遇居然直接說她這話已經老生常談,修真者應該向前看而不該向後看……這些弟子們個個心向大道,確實會被姜如遇的話蠱惑。

    果然,一個男弟子道:“我要是有這麼好的天賦,誰養我二十年就要廢我的天賦,我非和她拼命不成。”

    二十年,換一個天才般的劍修,血賺的買賣。

    這莽撞的男弟子剛說完,就有和他交好的弟子按住他:“小聲些,那是凌火道君……你不要命了?”

    後面的話,姜扶光聽不到了。

    姜扶光正暗想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姜如遇已經生壓怒火:“你對蘭若劍做了什麼?”

    她哪怕知道姜扶光的後臺是凌火道君,也根本不怕得罪她:“我當初留下蘭若劍時,它靈光內蘊充足不絕,到現在,它爲何成了這樣?”

    她看向蘭若劍,從未有過這麼心痛。

    姜扶光猛地一掐手指,她發現了?

    此事絕不能認下,姜扶光不敢揹負一個身爲劍修虐待劍靈的名聲,她忙道:“如遇,我的劍分明好好的,你爲什麼這麼說?而且……你還沒解釋我的劍爲什麼在你那裏?”

    她幽幽道:“你難道是太在意蘭若劍,所以偷拿我的劍去細細端詳?”

    姜如遇不喜歡和別人翻來覆去地說一些沒意義的話,姜扶光這樣的人,慣會顛倒黑白。可這裏是修真界,人會說謊,劍不會說謊,姜如遇的木劍中劍意頓生:“你有沒有對蘭若劍做什麼,和我動一次手就知道了。”

    她哪怕手中是一柄木劍,激盪開來的劍氣也讓衆人心中一涼。

    ……衆人一是感嘆姜如遇劍意的確厲害,二是感嘆姜如遇動手的習慣仍然沒變,這是第三次了吧。她來到玄陽宗第一天和薛歸寧動手,在課前再次同薛歸寧動手未遂,現在又再次同姜扶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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