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卓延,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聽到沒有。”白一笙由拍打變成了捶打。
顧卓延能夠感受到白一笙此刻的憤怒,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放任白一笙去做傻事。
顧卓延打開車門,將白一笙塞進去,自自己也順勢擠了進去,沒給她逃脫的機會。
“開車。”
顧卓延陰沉着臉,命令着司機。
司機大氣也不敢出,心中後怕,他剛剛是不是不該把車停下?
轎車又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了起來,白一笙還不死心,不停地拉着車門的把手。可是車門已經自動鎖了起來,任由白一笙怎麼拉扯,車門依舊緊閉着。
顧卓延手指拖着下巴,手肘支撐在車窗上,對於白一笙的動作,他假裝沒有看見。
只要白一笙現在不去送死,做什麼都無所謂。
掙扎了半天,白一笙也知道自己純粹是在做無用功。她目視前方,聲音堅硬,“你要囚禁我?”
語氣帶着嘲諷,在顧卓延的心頭劃了一道口子,好像有冷風吹了進來。
既然好好和她說不管用,顧卓延不如用強硬的方式。
“如果你不聽話,這就是你的下場。”顧卓延沒回頭,窗戶上反射出白一笙的側臉。
“顧總,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沒有賣給你。”白一笙瞪着眼睛轉頭,看着顧卓延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顧卓延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周遭的氣場強大表明他現在的情緒並不預約。
“也差不多。”顧卓延薄脣輕啓,說着傷人的話。
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的本意不能說服白一笙留下來。
汽車駛進了顧家大門,顧卓延修長的腿邁出車門,先一步下了車,隨即將白一笙拉了出來。
還沒等白一笙掙扎逃跑,顧卓延又直接將白一笙扛在肩上。
他們這副樣子走進客廳,將顧家人嚇了一大跳。
“卓延,這是……”顧母看着他們倆,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少夫人不準出門。”顧卓延沒有回答顧母,而是對着家裏的傭人命令着。
“是。”
傭人們都停下了動作,畢恭畢敬地回覆着。
“怎麼?嫂子也被關禁閉了?”顧語婷幸災樂禍地看着白一笙,她因爲白一笙被關了那麼多天,這報應終於輪到白一笙了,她怎麼能不高興?
但顧卓延一個眼風掃過去,顧語婷可不敢再猖狂了。關禁閉的那就好,她真的要憋死了,她可不想再體會一遍。
顧卓延沒有換鞋,穿着腳上的皮鞋直接上了二樓。
騰出一隻手打開門,“咔噠”一聲,剛進去,他就把門反鎖了起來。
顧卓延向臥室正中間的大牀走去,將白一笙直接扔在了牀上。
牀的柔軟性很好,白一笙並沒有覺得疼痛,只是她氣的頭疼,坐起來與顧卓延對峙。
“你憑什麼不讓我出去?”白一笙紅着眼睛她只是想知道她母親去世的真正原因而已,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給她做對。
顧卓延脫下外套,隨意地搭在了椅背上,解開袖釦,將襯衫的衣袖捲到了手肘處。
不過是簡單的動作,可是顧卓延做出來,卻帶着天然的矜貴。
顧卓延擡頭看着白一笙,一副“還要問爲什麼”的表情。
白一笙不管不顧,她已經無暇顧及顧卓延的心情了。
“你沒有資格管我。”白一笙朝着門口走去。
離門還有兩步,卻又被顧卓延抓了回去。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
這次顧卓延手掌用了些力道,白一笙動彈不得,可是她愣是沒說一句疼,好像表現出脆弱,就是在對顧卓延示弱。
白一笙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顧卓延不願意和她做過多的爭執。
正在氣頭上的兩人,說的都是互相傷害的話罷了。
顧卓延將白一笙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轉身出了門,但是隨後,白一笙就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一定是顧卓延將門從外面鎖起來了,他真的要關住她!
白一笙趕緊轉了轉門把手,果然,壓根打不開,她喪氣地用腳重重踢了一下門板。
接下來幾天,白一笙都沒有再見過顧卓延,而她也沒能見到外面的世界。
每天除了這個房間,她去不了任何地方,飯菜都是傭人端上來的。
白一笙不知道給顧卓延打了多少個電話,但是他一個也沒有接,所以白一笙要出門的想法也沒有說出口。
封閉的環境讓人煩躁,窩在房間的這些天,白一笙的心情沒有一刻是平靜的,她只覺得心頭有一團火,慢慢地烤着她,烤的她心煩意亂。
不過她更擔心的,是白家會不會在這幾天將所有的線索都清理乾淨?到時候她想要查清楚,可就更難了。
這樣想着,白一笙又拿出了手機,準備再給顧卓延打個電話。
可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白一笙看着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着“白芷月”三個字。
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沒有猶豫,白一笙接通了電話。
“喂。”白一笙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開口質問。她擔心暴露自己的情緒,讓白芷月知道,她進展的不順利。
白一笙的不順利,就是給白家的一個鎮定劑。
“一笙,最近在忙什麼呢?”白芷月的語氣聽上去,好像心情還不錯。
“呵,現在都這麼關心我了?是不是擔心我做出什麼……對白家不好的事情。”威脅的語氣即使隔着電話,白芷月也能清晰地感受。
可是白一笙的威脅,在白芷月眼中,不過是是荒唐而已。
“都是白家人,你怎麼會做對白家不好的事情呢?”白芷月還假模假樣的和白一笙套近乎。
白一笙可沒有那麼好雅興,和白芷月嘮家常。“沒事我就掛了。”
“你在查你媽媽的事情。”
就在白一笙準備按向掛斷鍵的時候,白芷月的話在空曠的房間裏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