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洛看着旁邊的蘇氿,沉聲道:“蘇氿,傷人之事的確是你不對。”
“寧北洛,輪得到你管我?”蘇氿瞥了寧北洛一眼。
寧北洛見蘇氿漫不經心,更甚至對林綰綰的傷視而不見,心中不由有些煩躁。
他知道蘇氿一向任性囂張,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對林綰綰這麼一個孤女而如此殘忍。讓她磕破額頭,甚至還有可能臉上留疤。
“蘇氿,這一次,你實在過分了。”寧北洛忍不住道。
蘇氿坐在主位上,看了寧北洛一眼,“過分?”
她笑的明豔若驕陽,“我就是過分,那又如何?”
聞言,四下寂靜。
又如何?又能如何?
打倒是打得過,可是,有長公主獨子做前車之鑑,誰敢明目張膽惹泠音郡主?
找人評理?長公主都被奈何不了蘇氿,諸王還要奪嫡,又有誰敢得罪蘇氿?至於皇上,聖旨都給泠音郡主撕了十幾份了,龍椅都給泠音郡主當軟榻睡了,會因爲這事懲罰蘇氿?
“看來長公主這杏花宴,着實不歡迎本郡主呀。”蘇氿抱着灼灼起身,走到長公主和寧北洛面前。
長公主忍不住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蘇氿。現在的她就是無比後悔給蘇氿發請帖。
蘇氿笑着拿出了請帖,扔在長公主懷裏,“這杏花宴,本郡主不待了。”
“禹世子,說錯話惹惱了本郡主,那便一天都不要說話了。”
“至於林小姐。”蘇氿走到了林綰綰身邊,林綰綰還沒醒過來,寧北洛皺眉站在一旁。
蘇氿脣角微勾,掌中猛然凝聚起一個火球,朝着林綰綰的面門襲去!
一旁的寧北洛和衆人都完全沒猜到蘇氿竟然又做出瞭如此突然的舉動!
蘇氿這是要燒了林綰綰的臉嗎?!
然而——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團火球,在逼近林綰綰面門的那一瞬,瞬間熄滅了。
而這時,所有人都看到了火球熄滅後,林綰綰那雙瞪大的眼睛。
林綰綰心有餘悸,身子還在發抖。
寧北洛沉聲質問蘇氿:“蘇氿,你是在幹什麼?”
蘇氿懶得回答寧北洛,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綰綰一眼,“沒想到林小姐昏迷了竟然還能感知到危險逼近。”
蘇氿此言一出,衆人看向林綰綰的目光都微妙了幾分。
真的昏迷了自然不能這麼快感知到危險逼近。
林綰綰面容也是微微一僵。
蘇氿繼續道:“本郡主方纔叫一聲‘跪下’,可沒叫林小姐跪下,林小姐倒是很積極呀,還磕破了頭,磕得滿頭鮮血。”
世家公子不接觸後宅之事,但在座名門閨秀們卻是心思更爲細膩。聞言,看向林綰綰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深意。
林綰綰的臉色更加慘白。
她甚至不敢對上蘇氿的眼睛,只是垂着眸,袖下的手攥得更緊了。
見寧北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林綰綰心微沉。她輕咳,聲音虛弱:“定王殿下,郡主說的對,綰綰是自願給郡主磕頭的,您就別責怪郡主了。”
寧北洛眉頭皺起。
蘇氿輕輕瞥了林綰綰一眼,嗤笑道:“既然林小姐自願給本郡主磕頭,那就磕個夠吧。”
林綰綰臉色一白,眸中生起了怒意,但很快就被壓抑住了。她咬牙,就着傷口的位置磕在地上,“是。”
寧北洛也被蘇氿的話給驚到了,他臉色沉下:“蘇氿,你欺人太甚了。”
蘇氿只是從寧北洛身旁經過,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幽幽說了一句,“寧北洛,本郡主從未考慮過你,這便是緣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