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說蘇牧最是忠君愛國嗎？
寧熠辰懵了。
哪國忠臣喊皇帝死老頭的？
而且，不是說蘇牧最是寵愛蘇氿嗎？怎麼他瞧着，師妹和蘇牧關係不大好？
君御離在看到蘇牧時也有一刻詫異。但想到蘇牧和蘇遷來杏陵城的目的，便警惕了起來。
蘇氿聽到蘇牧的話，輕哼道：“那未帝也比你生而不養，不管不顧好。”
蘇牧則是冷嗤，不予苟同：“說得好像他生了就養，不是不管不顧那樣。他和本將軍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子女多到一個月死三四個都眼睛不眨一下吧。”
蘇氿：“……”
大王爺，二王爺寧修遠，五公主寧露薇。可不就是一個月死三四個嗎？
她仔細一想，發現蘇牧說得竟然有些道理。
畢竟未帝對自己的皇子公主，的確是漠不關心，就算同在皇宮中，一年到頭也沒見幾面，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個子女，也不清楚有多少個是親生的。完完全全把帝王家無父子親情落到了實處。
寧熠辰聽着蘇牧的話，覺得簡直太對了。
他依稀記得當初，他東宮被燒後，找父皇要錢出宮建太子府。他死皮賴臉，都快要抱到他大腿上其他了，結果他父皇龍腿一踹，把他生生踹開了。
他當時在眼上抹了辣椒水，都要哭了：“父皇，兒臣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您忍心讓兒臣流落街頭？”
當時他父皇坐在龍椅上，淡定得一批：“忍心。”
這和他的預期完全不一樣。
他爲離開皇宮，躲開明槍暗箭，故意招惹蘇氿，逼她火燒東宮，從而能夠出宮建府。
爲了不讓旁人看出其中有他的手筆，他下了血本。東宮的錢財完全沒有轉移，全任蘇氿給燒了。
而他本以爲，父皇明知他身無分文，卻讓他出宮建府，定然會給他一筆靈石的。
然後他打斷曉之以情：“父皇，兒臣可是您血濃於水的兒子啊。看在這父子親情之上，您就給兒臣點靈石吧。”
他當時又悄悄往眼上抹了辣椒水，一把鼻涕一把淚，辣得自己都感動了。
結果他父皇幽幽來了句：“帝王家無親情。”
他當時心態都崩了。
一度覺得惹怒蘇氿讓她火燒東宮的行爲，草率了。
蘇牧似乎還有意和未帝對比，蘇氿打斷他的話，幽幽道：“我記得之前，誰說就算我死外邊，也不會去給我收屍的？怎麼現在又找我？”
兩年前，被蘇牧軟禁在北境，她天天鬧着要去找君御離，蘇牧被氣得不輕，就放了句狠話——蘇氿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去找那小子，就算你死外邊，我也不會去給你收屍。別指望我去找你！
後來她逃出北境，蘇牧也的確沒去找她。再後來她經寒音谷一劫，修爲大漲，再出世遊歷諸國時，才發現諸國都有蘇牧的人在盯着她。
然而，蘇牧聽到蘇氿的話卻是神色複雜地看着她，那目光慈愛憐憫，猶如在看腦子有問題的傻孩子：“乖女兒，那麼你現在是屍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