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泡在水中,望着蘇氿,桃花眼裏帶着難以置信:“師妹,這荷池該不會是爲我挖的吧?”
蘇氿摸了摸下巴,低頭笑看着寧熠辰,“還挺有自知之明。”
這荷池是兩個月前,她和君御離一起去北境時,君御離提議讓人挖的,說是這裏離他們住的院落近,在這移栽些荷花,也方便他們賞荷。
君御離生怕蘇氿不答應,嚴肅地列舉了不少在這挖荷池的好處,而蘇氿則是一手支着臉龐笑着點頭。
因着她幼時在未帝身邊學過帝王之術的緣故,她往往能輕而易舉地虧破他人心思。
所以蘇氿自然看得出來,她家御離哥哥說這麼多,實際上只是想暗戳戳地阻斷寧熠辰翻牆來找她的路。
蘇氿看破不說破,並且當即就讓秦伯在蘇府與太子府挨近的這邊挖了個小湖泊。
所以纔有了寧熠辰翻牆落入湖水的這一幕。
寧熠辰眼睛亮了亮,很是受寵若驚:“師妹竟然特意爲本宮挖了這麼大一個湖泊?!沒想到我在師妹心中佔着這麼重要的位置。”
正在棋盤前端坐着的君御離,手倏然一攥,額頭青筋跳了跳。
蘇氿站在玲瓏八角亭中,俯視着水中的寧。熠辰,聽到他的話嘴角不由一抽:“別演了。”
真當她看不出來,他就是故意說這話刺激她家御離哥哥嗎?
寧熠辰被蘇氿點破心思,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還有,這湖也不是本郡主特意爲你挖的,是我家御離哥哥。”蘇氿揚眉,回頭笑看了君御離一眼。
饒是朝夕相處,見慣了她的一顰一笑,在她回眸的一刻,君御離依舊感到心動。
被蘇氿點破之前的心思,君御離以手抵脣,掩飾性地輕咳了兩聲。
寧熠辰看着那好似甜的像蜜一樣的兩人:“……”
得,他就不該出現。
反正水裏也涼快,寧熠辰乾脆就泡水裏了,他眼巴巴望着蘇氿,道:“師妹,今日父皇特意爲你設了宮宴。他說如果你不進宮赴宴的話,他就搬到蘇府天天煩你。”
蘇氿:“……我去。”
這麼幼稚的法子,還真是未帝能想得出來的。
“父皇派了人來接你,現在就在蘇府外。”寧熠辰又道。
蘇氿挑了挑眉,帶上君御離一塊朝府外走去。
寧熠辰這才從湖裏邊爬了出來,用靈力烘乾了衣袍,恢復了之前那副氣宇軒昂的模樣。
來接蘇氿的是個蘇氿覺得面生的小太監,她上馬車前還好奇:“小陳子呢?從前不都是他幫皇上辦事的嗎?”
那小太監低眉順眼不敢說話,跟着蘇氿從蘇府出來的寧熠辰接話道:“小陳子被父皇送到東宮去了。”
“東宮已經修繕好了,師妹,本宮日後就要住回東宮去了,就不再是你的鄰居了。”寧熠辰露出一副很是傷心的模樣道。
蘇氿坐在馬車內幽幽出聲:“不想住東宮?那我讓皇上下次給你封個王爺,住王府。”
寧熠辰傷心的表情瞬間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