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橫死,血衣加持。
這樣的死人,是最容易變成厲鬼的,一不小心,就會害死不少的人。
一般的單位都不敢接收這樣橫死的屍體,畢竟還要在停屍房放一段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纔會轉到青山公墓,讓鐵阿達去把人帶回來。
他了解餘伯的脾氣,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於是立馬轉移開話題,笑眯眯的跟李子然說道。
“小李哥,咱們又見面了,這幾天你還好吧?”
“多謝達哥關心,我還可以,上次的事兒還沒謝謝你呢。”李子然笑道。
“那裏的話......”
“他好個屁,就快嗝兒屁了,今天就看能不能救得了他,你這個紅衣橫死,正好拿來用用。”餘伯沒好氣的說道。
“愣着幹嘛,把事主先送進去,放在這兒等着發臭啊?”
鐵阿達聞言,這才憨笑了一聲,去車子後面開門,準備把人給弄出來。
餘伯冷着臉瞥了一眼李子然,正要開口說什麼,那邊傳來了鐵阿達驚呼的聲音。
“誒,怎麼發福了?”
聽到這話,餘伯面色當時就是一變,立馬走過去查看情況。
見狀李子然和蘇晴兩人也帶着好奇的神情一起過去了,站在旁邊,只能瞧見車裏一個角。
一隻慘白的腳掌,上面掛着一個號牌。
餘伯冷聲道:“趕快包起來,先送進入殮房,把冷氣打開,快點兒的!”
“哦!”鐵阿達聞言知道事情不簡單,於是迅速的動手,把屍體的包裝袋拉好,跟着扛了下了車,往入殮房裏面走。
經過李子然旁邊的時候,女屍的手臂忽然掉了出來。
他就看到五隻血紅的指甲,有好幾釐米長,看着就嚇人,手臂上還有一道可怕的傷口。
那樣子,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碾壓了過去所造成的一樣。
“呆子,你看什麼看,關你什麼事兒?”旁邊傳來了蘇晴沒好氣的聲音。
天師道的規矩,不該看的少看,不該問的少問。
“師姐,你說她,到底是什麼情況?”猶豫了一下,李子然還是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蘇晴說着,目光看着鐵阿達扛着女屍的背影,眼神閃爍。
“小屁孩兒,你跟着一起進來,愣在哪兒幹嘛?”餘伯忽然轉過臉對李子然說道。
李子然聞言猶豫了一下,看了一下蘇晴,見她面色凝重,又不說話,還是跟了過去。
一起進入了入殮房裏面,鐵阿達把屍體放好了,拉開了袋子,露出了下面慘白的人來。
人是先送去的醫院,搶救無效之後,直接就放在了醫院的停屍房,現在轉到這邊來,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剛剛只看到一點點的時候,李子然就覺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現在看到全貌,更是下意識的就是一陣反胃噁心,差點兒沒忍住吐了。
這人都被壓得不成樣子了,從胸腔往下,沒有一塊好骨頭,一處好肉的。
但是出奇的是,她臉上竟然一點兒傷都沒有,連擦傷的痕跡都沒有。
別的地方李子然看着心裏噁心,就只能看她的臉。
正看着的時候,突然,女子的頭一歪,暗紅色的兩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
下意識的被嚇了一跳,李子然往後面退了一步,蘇晴陰沉沉的聲音傳來。
“幹什麼呆子,見鬼了?”
“師,師姐,她,她好像在盯着我!”李子然有些顫巍巍的說道。
“那你走運了,連帶着兩個美女女鬼都看上你了,豔福不淺啊。”蘇晴戲虐的說道。
“師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李子然欲哭無淚的說道。
真要被這樣的東西看上了,那以後他晚上還能睡着?
鐵阿達熟門熟路的,拿了工具回來,開始幫女屍恢復完整的屍體,餘伯卻走向了角落,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過了一會兒纔回來。
回來之後便直接對李子然道:“過來,你站那麼遠幹什麼,害怕啊?”
李子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隻有先過去再說。
走到了近處,餘伯一把就把他的手抓了過去,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一把小刀,在他的手上一劃。
鮮血隨即就滴落在了女屍的屍體上面,李子然喫痛,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餘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道:“一個大男人,一點兒小傷而已,喊什麼喊?”
他只好閉上了嘴巴,目光看了一眼女屍,然後立馬轉開了臉。
鐵阿達繼續操作,把女屍給縫合了起來,他動作很快,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該縫的地方都縫好了。
要不是那些線和屍體明顯不一樣,可能都看不出來。
但這還只是開始而已,鐵阿達又拿來了其它的東西,一個個的小盒子,裏面裝着像是泥漿一樣的東西,往女屍的身上抹。
看到這裏,李子然才明白鐵阿達是做什麼的,他以前聽說過,有一種職業,叫做“遺體美容師”。
就是專門幫一些因爲意外而死亡,遺體有一些缺失,或者是不好看的,進行修補,讓他們能保持自己生前最完整的樣子入殮,讓家人見最後一面。
沒想到鐵阿達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還有這麼細緻的一面。
弄好了之後,鐵阿達跟餘伯說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餘伯對李子然道:“你過來,把衣服脫了,小女娃,你出去,這兒沒的你事兒了。”
“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走,我怎麼知道我走了之後你會幹嘛?”蘇晴立刻反駁道。
“行,你願意留下就留下。”餘伯也不堅持,淡淡的說道,拿出了硃砂和紅筆。
李子然看了一下餘伯,又看了一下蘇晴,猶猶豫豫的把衣服脫了。
光着膀子,在入殮房裏感覺很冷,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餘伯拍了他一下,沒好氣的說道:“別亂動,我會在你身上畫一些符咒,別說我沒提醒你,要是這些符咒掉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聽到這話,李子然哪兒還敢亂動,老老實實的就站好了讓餘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