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顧千珩反握起秦楚曼的手,一臉認真地望着她:“媽,我不怕累,但是您看在我這麼憔悴的份兒上,請您這次回來就別再給我找事情了,好嗎?”

    說罷,鬆開握着秦楚曼的手,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秦楚曼皺了皺眉:“那我問你,怎麼從她一回來整個千代就謠言四起?她和司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子,你不是不知道,司沉那是你姐的……”

    “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顧千珩所打斷。

    他緩緩放下咖啡杯,眼神中已經平添了一抹不耐煩的味道。

    “媽,我對阿涼是什麼感情,您看了八年,也應該看的很清楚了。您覺得我會允許司沉和阿涼有什麼關係嗎?反之,您覺得司沉和阿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嗎?另外,媽,我奉勸您一句,我和我姐的脾氣秉性都是一樣的,我們兩個的感情事您最好還是別插手,否則到頭來氣着您就不好了。”

    他說完,直接站起身來。

    秦楚曼張嘴剛準備接着說什麼,可卻被顧千珩先搶了話……

    “柳姨,吩咐廚房晚上就做夫人和大小姐最愛的喫的菜,給她們接風。”

    他說着,放下手中的財經雜誌,語氣和麪容皆平靜。

    “媽,我先上樓換身衣服。”

    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只是才走了幾個臺階,他的腳步立定在了原地,微微側頭,但並不回頭,說道:“對了,再做一道糖醋小排和鳳尾蝦,阿涼愛喫。”

    “是,少爺。”

    聽柳姨應了下來,顧千珩這才繼續向樓上走去。

    秦楚曼坐在沙發上,只覺得胸腔中堵着一股氣,說什麼都宣泄不出去。

    他們姐弟倆都是有主意的,這她是知道的。

    只不過她怎麼都沒想到,她這次回來還沒說什麼就先被自己兒子預警了。

    她喜歡司沉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司家雖說家世不如顧家這般權勢滔天,但若以聯姻來說,也算是不錯。

    最重要的是顧千惠喜歡司沉,司沉也喜歡顧千惠,這纔好。

    但話又說回來,現在整個國內又有誰能和顧家平起平坐呢?

    而她這次之所以回來,一方面想挽回司沉和顧千惠的感情,另一方面自然是不想顧千珩和蔚涼再續前緣。

    此時,蔚涼和顧千惠乘坐室內電梯來到了頂層六層的露天陽臺。

    僕人也端來了小點心和她們兩個愛喝的咖啡,隨後便退了下去。

    蔚涼垂眸看着咖啡杯,心中多少覺得有一些尷尬。

    雖說從前她們可能關係還不錯,但現在顧千惠對於她來說,就的確是才第一次見的陌生人。

    顧千惠輕撫杯身,一雙眼睛毫不避諱地盯着蔚涼看,脣角始終掛着一抹欣慰似的笑容。

    “阿涼,你從前不這樣害羞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蔚涼的緊張和不安,顧千惠開口道。

    蔚涼緩緩擡起頭看向顧千惠,微風吹動她的秀髮,將她的氣質散發到了極致。

    不知道爲什麼,或許跟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也有關係,她就是覺得顧千惠是一個可以信任,並且自己也的確願意去跟她吐露心聲的人。

    “千惠姐,雖然你人在國外,但我回來這段時間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其實,我是真的失憶了,並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樣不願意承認當初的事情。”

    她說着,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全是真誠。

    顧千惠有一瞬的訝異,但隨後便隱於眼底。

    “原來是真的,那阿珩還以爲……”

    蔚涼咬了咬下脣:“或許是他還沒辦法接受我當初突然離開的事實吧,所以也不願意相信我。雖然我已經忘記了當初自己到底爲什麼會離開,但是我知道,不告而別的確就是我的錯,無論是什麼原因。”

    雖然自己聽說了當初會離開是因爲易翩然的原因,但在事實真相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也不能全怪罪於易翩然,說不定,當初還有其他因素。

    “三年不見,你果然變得不一樣了。”

    顧千惠的語氣中帶着欣慰。

    可能最讓她欣慰的就是即便蔚涼離開了三年,但她再次回到顧家,她還是那個她,只不過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蔚涼的指尖敲打着咖啡杯沿,聲音有些低沉:“千惠姐,我知道現在公司有很多傳聞,但我想說,那真的只是傳聞,我跟司沉真的沒有怎麼樣。”

    話音落地,只見顧千惠‘噗嗤’地一聲笑了……

    “阿涼,你不用解釋,我當然知道你跟司沉沒有怎麼樣了。司沉咱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如果你們兩個要有什麼早就有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更何況,我那個弟弟,怎麼會允許你跟司沉發生什麼呢?另外我想說,我和司沉已經分手了,所以,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

    她和司沉是相愛,但他們兩個之間也有太多的觀點不同,導致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很累。

    所以說,相愛的人也不一定要在一起纔是最好的結果。

    比如現在,她和司沉還是繼續保持聯繫,還是像朋友一樣惺惺相惜,這樣的關係反而讓他們之間更加舒服了。

    “千惠姐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我真的沒想過我回到顧家,甚至去千代集團上班會給大家添這麼多麻煩。我已經把司沉推上了風口浪尖,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會牽連你。”

    她是真的很愧疚,如果沒有她,大家又怎麼會把司沉和顧千惠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

    顧千惠輕聲一笑擺了擺手:“阿涼,現在處境最艱難的不是我和司沉,而是你。所以你真的不需要擔心我們兩個。另外,阿珩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認定的事情很難扭轉想法,他覺得你沒有失憶或許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他以後早晚會知道你失憶的真相,也會明白你當初的選擇。”

    不知道爲什麼,顧千惠說的話並沒有那麼多,但她聽了以後就是覺得心中敞亮了很多。

    或許是因爲從前她就很信任顧千惠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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