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擡手將她垂在耳邊的髮絲掖到耳後,動情地道:“阿涼,從你在試衣間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受控制了。”

    所以在宴會廳的時候他才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看她一眼,生怕只那麼一眼便會釀成現在這樣結果。

    可誰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妖精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今晚有多美多動人,偏偏還要來故意招惹他。

    那既然如此,美人當前,他身爲一個正常男人又怎麼會就此作罷呢?

    他的手指劃過蔚涼的臉頰,讓蔚涼感覺身體一陣輕飄。

    顧千珩的脣從她的臉頰上落到她的脣邊,還是一如既往地觸感,而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吻是前所未有地炙熱。

    蔚涼先從休息室中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一隻手小心翼翼地關着門,另一隻手還在提自己已經掉落的肩帶。

    而不遠處早從一開始就跟來的易翩然看着這一幕,一雙眼眸幾乎都在跟着身體顫抖。

    從顧千珩和蔚涼進去一直到現在,這麼久的時間,他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在蔚涼出來的時候那緋紅的臉頰和提着肩帶的手已經說明一切。

    她眯着眼從手包中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息發給了一個不知名的電話號碼。

    不行,她絕對不能在等了,事情再照這樣發展下去,她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第二天蔚涼去到溫澈辦公室的時候他剛剛下了一臺手術。

    他一隻手抵在額間,正閉眼小憩,只是始終沒有放開緊擰的眉間,看起來很是疲累。

    蔚涼小心地敲響房門,溫澈緩緩睜開雙眼,陽光晃在他的髮絲上,將他淺棕色的頭髮照應地格外刺眼。

    “你來了。”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儒雅地聲音。

    她走進他的辦公室,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下意識地打量起這間辦公室……

    曾何幾時,她也是這裏常客。就連這辦公室當中有一些綠植和擺件都是她挑選的。

    心中有一抹物是人非的酸楚感,可眼睛卻在這時候瞥到了溫澈辦公桌上那張合照。

    “你是來取藥的吧?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溫澈順着蔚涼的眼神看過去,略有些不自在地一邊說着,一邊將相框扣在了桌上。

    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蔚涼微微一愣,隨後才笑着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的談話之後,她和溫澈之間的距離好像更加遙遠了,兩個人看起來也是更加的生分了。

    雖然她和溫澈在一起的那幾年兩個人都相敬如賓,從沒有太親密過,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算是自在。

    可如今雖然兩個人還想像從前那樣做朋友,但卻下意識的都會對對方疏離。

    溫澈將抽屜打開,從裏面拿出了兩瓶藥推到了蔚涼那邊。

    上面都是一些國外的字,不是英語,所以蔚涼也不太認得是什麼藥,想必也是溫澈費盡心思弄來的。

    “謝謝。”蔚涼說着,卻感覺喉嚨有些乾啞。

    只見溫澈眯了眯眼,逆着光望着眼前的蔚涼:“找回曾經的記憶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他的眼中帶着落寞,但眼底被隱藏的很好的那抹期待,卻瞞不過蔚涼的眼睛。

    這種期待無論對她來說,還是對溫澈來說,都是不應該存在的。

    蔚涼纖長地手撫摸着藥的瓶身,眯了眯眼:“是,找回記憶來說對我很重要。因爲我想通過從前的記憶瞭解曾經的我自己,瞭解曾經的我都經歷過什麼,是怎麼愛上顧千珩的,又是怎麼愛的如此奮不顧身的。”

    她的話對於溫澈來說的確是有些過於殘忍了。

    但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事實,如果她心軟了不跟溫澈說這樣的話,那麼他眼底可能永遠都會帶着那抹期待,她不能讓溫澈滿懷期待,她也早已經不配了。

    溫澈聽完她說的話,眼眸微微顫動了一下。

    “阿涼……”他輕喚了她一聲,但卻沒有繼續往下說話。

    而蔚涼也並不想知道他接下來那嚥進肚子裏的話是什麼,只是輕笑着看着那張扣在桌面上的相片。

    “溫澈,有些東西已經不能在留下了,如果繼續留下,那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當然,人也是一樣的。”

    她說着,伸出手摺斷了辦公桌上一個小盆栽的枝子。

    溫澈擡手想要阻止她,可枝子已經應聲而斷了。

    而這個小盆栽,是當初她送給他的。

    “對了,關於骨髓捐獻者……你是真的不告訴我嗎?”

    她擡頭問他,就好像剛纔他們一直所說的都是這個話題。

    可一回到這個問題溫澈本還柔和的眼神就頓時變得堅定了起來。

    “就算咱們之間有私人感情,該保密的還是要保密,我不能透露捐獻者姓名,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看他沒有絲毫動搖的模樣,蔚涼也點了點頭:“對不起,是我爲難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在追問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想報答那個人而已。你手裏拿着的這個藥不能說對你完全有用,它只是一個輔助功能的藥而已,至於你的記憶什麼時候能被喚醒還要看你自己的意願纔行。至於使用方法,我等一下會發到你的微信上。”

    溫澈也恢復了以往常態,彷彿已經將他們之前曾經的過往都拋開,只剩單純的朋友關係。

    只是當他一眼瞥到蔚涼脖頸側後方的一抹紅痕後,眼神有了幾秒鐘的呆滯……

    蔚涼感受到他始終再盯着自己的脖頸,於是她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頸,有些莫名地問:“怎麼了嗎?”

    她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帶回來,溫澈笑了笑:“沒什麼。”

    直到蔚涼回到顧家的時候,用力扭了頭纔看到脖頸側後方的一抹紅痕,這才知道剛纔溫澈始終盯着她脖頸看是爲了什麼。

    昨天顧千珩實在太不小心了。

    這個吻痕的位置偏偏又那麼刁鑽,如果不用力扭頭根本看不到,所以導致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個吻痕的存在就沒有遮上。

    現在想想不知道已經被多少人看到過了,還真是感覺有些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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