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工作吳特助都已經替她做完了,蔚涼只能百無聊賴的坐在辦公室。
手機震動隨之彈出消息,陸江山不肯罷休,還在試圖約她出談心,短信洋洋灑灑,說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蔚涼看出了他們的真面目,說不定真的會被感動到。
她只掃了一眼就退出了界面,忽然想到溫澈遲遲沒有回覆的消息,蔚涼總覺得有些不對。
隨即又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這一次她很快就收到了回覆。
溫澈——‘一切安好不用擔心,只是最近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暫時無法陪在你身邊幫你恢復記憶,那些藥記得按時喫,有什麼問題及時告訴我,等我回來,阿涼。’
蔚涼把最近身體的一些情況變化反饋給他,想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恢復記憶,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而溫澈只是安慰她這些都是正常反應,每個人恢復記憶的時間和反應都不一樣,所以不需要擔心,順其自然就好,如果條件允許可以去以前走過的地方看看。
蔚涼不是沒有想過這個方法,但是她什麼也不記得,就算是想去也無從下手。
看來只能等溫澈回來。
她苦惱的雙手抱頭,沉悶的哀嚎,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就在蔚涼手裏轉動的簽字筆第n次掉落在白色玻璃桌面時,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顧千珩逆着光走來,黑色的商務西裝把他的身材修飾得恰到好處,他微涼的手擡起,輕輕貼在微涼的額頭。
“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微涼看了一眼時間,避重就輕開口道:“可能昨晚沒睡好吧,下班啦,一起去喫午飯?”
“今天這麼主動?”
“……”
如果可以,微涼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備受矚目的男人一起在公衆場合喫飯,可是自從她的身份被曝光又調到總裁辦工作,幾乎沒有員工敢開口和她說話,就更別說喫飯了。
蔚涼沒得選擇。
她看着顧千珩滿臉小得意的樣子,立即回擊道:“看來你是喜歡欲擒故縱的那一套啊,要不然咱們重新來過?”
顧千珩湊近蔚涼,勾起她的下巴:“我還是喜歡主動點的,這樣不會累。”
蔚涼懷疑顧千珩在開車,可是她又沒有證據,一張精緻的小臉憋得有些發紅。
爲了不讓氣氛繼續尷尬下去,她只能自己強行轉移話題:“餓死了,快點走吧,再晚點就沒有我最喜歡的鳳尾蝦了。”
顧千珩輕笑一聲,單手揣在口袋裏,跟着蔚涼走進專用電梯。
他環住蔚涼不堪一握的細腰,在對方的耳邊說道:“阿涼,我今天還沒有親你。”
你是色情狂魔嗎?這裏可是電梯啊!
蔚涼在心裏吐槽顧千珩,可這些話卻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要是讓他聽見,可能就不只是親一下這麼簡單了。
這裏畢竟是公司,蔚涼不想太張揚,她抿脣,說道:“可不可以回去再……”
顧千珩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語調裏帶着上揚的氣音,全都打在了蔚涼的脖子上。
蔚涼這一局,再次慘敗,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和顧千珩說話了。
顧千珩每句話都是個套。
兩人並沒有在公司的食堂喫飯,而是叫上司沉一起去附近的小餐廳。
早上顧千珩把洛星辰派出去收拾爛攤子,下午就出現了問題,他只好親自去一趟,考慮到城郊偏僻,就沒有帶上蔚涼,怕她受不了。
“乖乖等我回來。”
哪怕是上班,蔚涼也覺得自己被寵的不像話,心底裏的甜是藏不住的。
看着顧千珩快步離開的身影,蔚涼按住了有些異樣的胸口,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但是又被強行的控制住了。
這種感覺在吃藥後就會出現,可記憶始終無法踊躍。
沒有收到蔚涼回覆的陸江山並沒有因此放棄,他這纔來到了千代集團的樓下。
“阿涼,舅舅知道自己是個罪人,再給舅舅一次機會吧,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如果你不願意下來的話,我只好想辦法上去了。”
陸江山口中的想辦法無疑就是威脅,他是個做事沒有下限的,如果此時在公司裏鬧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顧千珩出去了,蔚涼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這裏不是小區,讓保安把人轟走就能了事的,公司人員錯雜,不乏有看戲喫瓜的,蔚涼不能讓陸江山詆譭千代。
躲不過,也只能見一面了。
擔心顧千珩回來發現她不在會擔心,蔚涼特意在辦公桌上留了一張便籤。
匆忙下樓,看到在大門口張望的陸江山,她收斂神色走過去。
“你要聊什麼?”
“阿涼,你看今天太陽這麼大,站在這裏曬出病來怎麼辦,咱們找家甜品店坐下來聊吧。”
蔚涼雖然還不算出名,但好歹也上過幾次熱搜,是八卦的中心人物,真的這樣一種站着,說不定會招來在周圍蹲點的狗仔。
“就前面那家店吧。”
陸江山熱絡的幫蔚涼點她最喜歡喫的甜品和飲料,蔚涼冷眼看着,懶得表態。
“其實今天找你出來,是想和你聊聊關於你媽媽的事情。”
蔚涼失憶後忘記了很多,包括母親到底是怎麼離開她的。
按照溫澈的說法,那個時候父親去世,母親帶着她投奔舅舅,一直住在陸家,可是母親因爲過度思念父親,所以還不到一年就病逝了。
蔚涼雖然迫切的想了解更多關於父母的事情,但面對的人是陸江山,她始終保持這三分戒備和理智。
“媽媽已經不在了,難道你還想拿離開的人消費嗎?”
陸江山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略帶滄桑的嘆氣道:“我知道你覺得我無情無義,滿腦子都是錢,可她是我的親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也是有感情的。”
蔚涼分辨不出這話裏的真假,但她說話也不再咄咄逼人。
涉及親情,蔚涼還是忍不住動容,修長的睫毛微顫,她啞着嗓子開口問道:“所以你想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