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珩沒有再說話,指腹有意無意的摩挲着蔚涼的一縷頭髮,呼吸聲放緩。

    蔚涼也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裏,閉上眼睛陷入睡眠。

    這場雨來得莫名其妙,離開得也很匆忙,外面的淅瀝聲小了,顧千珩不放心那片玫瑰花海,決定再去看看,簡單的給她留了個紙條,顧千珩就起牀換了一身幹練的衣服。

    蔚涼睡得昏天黑地,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睡醒已經是傍晚了。

    外面的天空放晴,要不是時間顯示的是下午五點,蔚涼都以爲現在纔是中午。

    今天的拍攝工作因爲大雨擱淺,只能明天繼續。

    下午雨停後,顧千珩檢查了玫瑰花確定沒有問題,又立即讓工作人員打掃場地。

    一天就這樣過去,蔚涼因爲下午睡了太多覺,晚上一點睡意都沒有,但又不想影響顧千珩,只能假裝睡着。

    蔚涼好不容易醞釀出了一點睡意,顧千珩翻身的動作又把她吵醒。

    感覺到身側的人起來,蔚涼有些疑惑,這麼晚了他要做什麼?

    顧千珩走出臥室,並沒有關緊房門。

    蔚涼小心翼翼的起來,想去看看他要搞什麼鬼。

    纔剛剛靠近房門,她就聽見了顧千珩隱忍的吸氣聲,很快鼻子裏就聞到了一股酒精味。

    顧千珩背對着臥室坐在沙發上,所以他沒有看見蔚涼已經走出來了。

    房間裏的燈開着,顧千珩脫掉了上衣,後背的傷痕清晰可見。

    桌子上擺放着一對瓶瓶罐罐,他打開一罐藥膏,抹在紗布上,準備往後背貼,結果一轉身就看見了蔚涼。

    這些東西想要收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顧千珩放下手裏的紗布,問道:“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處理傷口對蔚涼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一看就知道顧千珩的步驟錯了。

    蔚涼拿起顧千珩剪完不用的一小塊紗布,打開碘伏噴在上面,確定紗布都浸溼了這才輕輕的在傷口處擦拭。

    比起酒精,碘伏處理傷口要更溫和,沒有那麼痛。

    她沒有說話,只是耐心的幫顧千珩上藥,擔心藥膏沾到衣服上洗不乾淨,她這才又剪了一塊紗布貼在上面。

    “好了,把衣服穿吧。”

    顧千珩套上睡衣,把桌上的東西隨手丟進垃圾桶。

    蔚涼那天也是這樣熟練的幫溫澈處理傷口的吧?顧千珩心底忍不住泛酸。

    他看着蔚涼,眼裏的情緒難以言說。

    蔚涼問道:“傷得這麼嚴重,爲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不是她今晚沒有睡着,顧千珩會一直瞞着她吧,什麼也不說。

    顧千珩不在意的說道:“過兩天就好了。”

    蔚涼覺得氛圍又變得有些奇怪,顧千珩到底在介意什麼?

    她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

    ……

    又是新一天的開始,明媚的陽光照亮整個莊園。

    玫瑰花上掛着晶瑩的水珠,顯得更加嬌豔,今天的拍攝工作很順利,楊格在天黑前拍好了宣傳片,工作人員們收工,明天就能回京都。

    楊格接過蔚涼遞來的水杯,一邊喝一邊說道:“今晚去喝酒?”

    蔚涼答應過的事情,當然不會忘記。

    “好。”

    顧千珩從下午就消失不見了,蔚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所以晚上她去雲巔和楊格喝酒,一點負擔也沒有。

    反正是最後一個晚上了,就當是給自己放鬆。

    楊格拍攝完宣傳片就要開始籌備時裝週,她們想要再見面,最少也要一個月以後了。

    蔚涼難得遇到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也很願意和楊格一起瘋。

    “你和顧千珩怎麼樣了?我聽說昨天你給我拿個手機差點把自己砸死,還好有咱們的顧大總裁英雄救美,你才留下了這條小命。”

    蔚涼一喝酒就上臉,紅撲撲的像顆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打了個酒嗝,單手撐着下巴,說道:“說好不聊男人,你怎麼又開始八卦了。”

    楊格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就是因爲太八卦了,所以纔來娛樂圈工作,可以天天聽花邊新聞。”

    蔚涼好奇的問道:“所以你都聽到了什麼花邊新聞,給我這個圈外人分享分享?”

    楊格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冷漠的說道:“和你們聽到的一樣。”

    蔚涼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原來楊格也有可愛的一面,真是太有趣了。

    楊格酒癮大,但是在外面一向喝得很剋制。

    她一邊吐槽蔚涼玻璃杯養魚,一邊也學着她喝一半留一半。

    洛星辰找到她們的時候,楊格正準備再找酒保要一紮啤酒。

    “阿涼,你知道阿珩去哪裏了嗎?”

    聽到顧千珩的名字,蔚涼的酒醒了大半,結果一搖頭,又有些發運。

    “下午就沒看見人,怎麼了嗎?”

    洛星辰抓起蔚涼麪前的半瓶啤酒灌進喉嚨裏,就像是喝水一樣。

    “有點事想跟他說。”

    蔚涼給顧千珩打了個電話,結果也打不通,無奈道:“我也打不通,可能在忙吧。”

    他在談工作的時候都不喜歡看手機。

    洛星辰又問道:“那你想想,他可能會去哪?”

    因爲昨天下午的事情,楊格現在不是很想見到他,一聽洛星辰說話就像擡槓。

    楊格語氣冷淡的說道:“蔚涼今天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怎麼可能知道顧千珩去哪了。”

    洛星辰自知心虛,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頂回去。

    蔚涼問道:“什麼事?等他回來我幫你轉達也行。”

    洛星辰有些糾結的撓了撓頭,說道:“其實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有關,只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蔚涼覺得洛星辰的話很奇怪。

    跟她有關,卻不告訴她?

    蔚涼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來,問道:“什麼事?”

    洛星辰舔了舔下嘴脣。

    “阿珩一直覺得溫澈被打這件事很蹊蹺,所以讓司沉暗中調查,是有人花錢僱了一羣業餘打手,並讓他們故意誣陷阿珩。”

    他們出差的這幾天,司沉也沒閒着,通過各個關係網搜尋當天晚上打了溫澈的人,最後在他們準備離開京都的當天,把人逮住。

    他們只承認是故意誣陷顧千珩,至於幕後的黑手是誰,怎麼都不肯說。

    這幾個人到現在還被司沉扣押着,如果還問不出結果的話,就以故意誹謗與故意傷害罪,扭送公安機關,讓警察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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