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就已經侵佔了蔚涼的內心,只是她渾然不自知。
蔚涼以爲失去的記憶,就算找回來,她也只是一個旁觀者,難以感同身受,所以她雖然一直在追尋真相,但並不熱衷。
她看着喜歡的甜品,有些滑稽但又很可愛的粉色小熊,還有一隻抱在懷裏的玫瑰,再次笑了起來。
原來有些人,就算是忘記了,身體的本能還是會告訴她:這是你的愛人。
顧千珩的眼睛就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蔚涼被他盯着,整個人都要被捲進去。
隔着一捧玫瑰花,卻沒有影響顧千珩親吻她。
顧千珩的腰彎下來,貼合着蔚涼的高度,落下細密溫柔的吻,緊接着開始宣誓主權,霸道的佔有蔚涼的一切,留下他的印記。
蔚涼被吻得七葷八素,就像是周圍被抽乾了空氣,讓她無法呼吸,大腦缺氧的她全身都軟了下來,玫瑰花掉在了地上,只能靠抓着顧千珩維持平衡。
一吻萬年也不過如此。
當顧千珩的脣抽離時,蔚涼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張着嘴大口呼吸,胸口劇烈起伏着。
因爲親吻而格外粉嫩水潤的脣被顧千珩看在眼裏,更是覺得小腹一緊,他舔了舔嘴角還想要更多,可又害怕傷到蔚涼,只能控制住自己內心不斷叫囂的野獸。
蔚涼柔若無骨的倚靠在他的懷裏,有些嬌嗔的打了顧千珩的胸口一下。
“花都掉了。”
顧千珩彎腰把掉在地上玫瑰花撿起來,確實摔碎了幾片花瓣,但影響不大。
“喜歡的話,我每天都給你買。”
蔚涼知道顧家財大氣粗,但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
“偶爾怡情,大買傷錢。”
她總會說出一些讓顧千珩啼笑皆非的話。
顧千珩微擡下巴,看向桌面:“把喜歡的吃了,剩下的一會兒讓員工進來打掃。”
蔚涼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她打開一個叉子,吃了起來,香緹草莓喫到一半,她忽然看向顧千珩,既然都願意去甜品店排隊買蛋糕了,當然要嘗一嘗勞動果實。
她叉起一小塊,遞到顧千珩的嘴巴。
“嚐嚐?”
顧千珩立即皺起眉頭,他一向不喜歡奶油的甜膩味。
蔚涼不會因爲一次拒絕而妥協,再度把叉子遞了過去,哄道:“就喫一口。”
顧千珩一臉拒絕。
“不喫。”
蔚涼氣憤的把蛋糕塞進自己嘴裏,一邊喫一邊嘟囔道:“這麼好喫的蛋糕居然都不喫,你也太挑剔了。”
顧千珩注意到她的嘴角殘留了一小塊奶油,伸出手指掐住蔚涼的腮幫子,固定住她晃動的腦袋,舌尖劃過嘴角,將奶油捲進了嘴裏。
“很甜。”
蔚涼內心的小鹿又開始亂撞,聲音大到產生了耳鳴。
顧千珩一臉冷淡,甚至連多餘的微表情都沒有,可他的話總是讓蔚涼心跳加速。
這些蛋糕註定是喫不完的,蔚涼覺得丟掉太浪費了,就分給了出差的工作人員們,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這一沙發的粉色小熊更是沒有辦法帶走,如果分給員工的話,顧千珩又要生氣,蔚涼頭疼的看着這堆東西發愁,決定明天讓快遞寄回京都。
蔚涼在收拾的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玩偶,而是和某大牌的聯名款,雖然不限量,但也價格不菲,這裏加起來最少也要十來萬,都抵得上她幾個月的工資了。
顧千珩出手果然闊綽,就連買個玩偶都要挑貴的買。
今晚睡覺時,顧千珩抱着蔚涼她並沒有抗拒,兩人相擁而眠。
只不過在聽到對方發出勻稱的呼吸聲時,蔚涼還沒有睡着,她睜開眼睛,藉着加溼器的光,輕輕撫摸着顧千珩的五官。
從眉毛一路到嘴角,最後是輪廓分明的下巴。
她輕輕開口道:“顧千珩,我原諒你了。”
說着蔚涼這才閉上眼睛,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顧千珩勾起的嘴角。
第二天退房離開酒店,一直到機場,蔚涼都緊緊跟着顧千珩,眼尖的員工們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全都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二小姐終於和顧總和好了,我感覺天都跟藍了,水也更綠了。”
“吳特助說他每天都在夾縫中求生存,時刻關注情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要拉響警報器,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二小姐和顧總冷戰的這段時間,就屬他最慘了。”
“網上那些人總說顧總和易小姐門當戶對天生一對,要我看啊,還是和蔚涼在一起纔好,只有蔚涼能左右顧總的心情,至於那個易小姐,還是別來騷擾咱們顧總了。”
“就衝蔚涼昨晚讓人給我送蛋糕的那份心意,我永遠支持她。”
“顧總一笑,感覺周圍的低氣壓全都消失了,這次回公司,終於可以好好上班了。”
員工們的討論蔚涼並不知情,因爲她正在和顧千珩聊天。
“這次回去,你還會繼續調查那件事嗎?”
顧千珩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如果真的是陸江山搗鼓,你也不要因爲他是我的舅舅而心慈手軟,陸家的人每一個是善茬,既然這種事情發生了一次,肯定就還會有第二次。”
顧千珩滿意點了點頭,蔚涼終於知道站在他的這一邊考慮事情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蔚涼卻還是不太放心,又開口道:“但是以我對陸江山的瞭解,他是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去請打手的,我擔心有人在暗中操控着陸江山,對你不利。”
陸景峯像個吸血鬼一樣蠶食着整個陸家,陸江山的手上就算真的有錢,肯定也會馬上被那個賭鬼兒子搶走,所以這筆錢的來路也需要查證。
在國外根基穩固的億策忽然要回國發展,並且直接盯上了在難啃的千代,溫澈對顧千珩來說是個具有挑戰性的商業對手,如果陸江山的背後還有另外一股勢力也想分一杯羹,那顧千珩的處境就會非常艱難。
飛機準備起飛,顧千珩幫她收起面前的擋板,這才說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