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把選好的禮服導進ipad，迅速做出簡易的瀏覽圖遞給顧千珩。
他隨意的掃了一眼：“去拿衣服吧。”
趙悅立即撥通內線電話，讓人去取服裝。
蔚涼選禮服的時候並不覺得多，看着工作人員搬來了一個巨大的移動衣帽架，這才意識到她好像挑得太多了。
她舔了舔嘴角：“那個……這麼多衣服我要試到什麼時候啊，反正都挺好看的，不如就隨便試一兩套吧？我又不是時裝週的主角，不用這麼隆重。”
趙悅笑道：“衣服只有上身才能知道效果，況且每件服裝的風格不同，穿在身上的感覺也不一樣，二小姐您還是都試試吧，這樣才能挑選出最適合您的衣服。”
蔚涼求助的看向顧千珩，結果後者面無表情的說道：“去試。”
這個男人的出現，難道就是爲了摧殘她嗎？
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沒有了，她垂頭喪氣的拿着第一套禮服走進試衣間，原本趙悅還想進來幫她，但是被蔚涼拒絕。
讓人看她一絲不苟的樣子，也太尷尬了。
試衣間裏也有鏡子，所以蔚涼在換好衣服後可以自己先看看。
每一套服裝趙悅都會替她拍下照片，以便最後的挑選。
蔚涼已經被折磨得沒有脾氣了，她第一次覺得試衣服這麼麻煩。
她滿臉期待的看向顧千珩，只要這個男人點頭，蔚涼就不用再試下去了，但是每一次等來的都是冷漠無情的兩個字：“再換。”
蔚涼換完最後一套禮服站到二人面前時，腿都軟了，還好今天不用試高跟鞋，不然她真的會站不穩。
趙悅把拍好的照片遞給蔚涼，分析道：“根據二小姐的氣質來看，第七套和第十一套比較適合您，您更喜歡哪一套呢？”
蔚涼覺得這些衣服都一個樣，她扯了扯顧千珩的衣袖：“阿珩，你覺得呢？”
後者表情淡淡的問道：“今天剛到的禮服只有這些？”
“還有一套在倉庫裏沒有拿出來，如果二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讓他們拿過來。”
趙悅說着再度打開ipad調出一張照片。
蔚涼看到這件禮服的瞬間，覺得剛纔試的那些禮服全都黯然失色。
“我喜歡這件。”
顧千珩點了點頭：“試一下這件。”
趙悅伸手在蔚涼的腰際比劃了一圈，這才說道：“因爲這條禮服的碼數很小，而且僅次一件，我們原本是打算當藏品放在工作室內展示的，所以纔沒有拿出來，二小姐的身材比例很好，應該可以穿得下，工作人員已經去拿了，二人稍等。”
蔚涼再度走進試衣間，但是並沒有那麼急迫的換上禮服，她看着鏡子裏凹凸有致的身材，忽然覺得有些挫敗。
難道是顧千珩已經看膩了嗎？
她換了十多套禮服，連一句誇獎都沒有，不指望顧千珩可以眼前一亮，但是好歹給她點鼓勵吧，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個冰山。
坐在試衣間發了一會兒呆，蔚涼這才慢吞吞的換上禮服，因爲趙悅在外面催她，甚至沒有認真看過，她就着急忙慌的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趙悅擡手捂住了嘴巴：“二小姐，這件衣服簡直就是爲您量身定做的！太美了！”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顧千珩，這才注意到那個男人也在看她，四目相對蔚涼有些招架不住，率先移開了視線。
蔚涼輕輕提起裙襬，走到落地鏡前，這纔看清身上的禮服究竟有多漂亮。
露背裝的設計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背部曲線，每一步走路的動作都牽動着蝴蝶骨，好像真的有蝴蝶要破繭而出。
纖細的鏤空雕花綢帶從頸間繞過，剩下的一截飄帶自然的垂落在後肩，隨風而動，兩側的腰際也同樣運用了鏤空的設計，開了一指寬的弧度，細嫩的腰肢若隱若現。
雖然是禮服，但是裙襬的設計並不厚重，綢緞的面料非常的輕巧，完全不影響走路，不規則開叉的設計露出蔚涼的細腿，把她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樣的禮服，正如趙悅感慨的一般，就是爲蔚涼量身定做的，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蔚涼對着落地鏡轉了一圈，問道：“阿珩，好看嗎？”
顧千珩終於放下了手裏的雜誌，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就這件。”
蔚涼有些失落，這個男人還是沒有誇她。
是不是因爲顧千珩見過太多美女，所以覺得她太普通了？
或許蔚涼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已經開始在意對方的每一句話了。
趙悅細心的幫蔚涼整理好禮服：“設計師的靈感來源於蝴蝶與白薔薇，所以在選材上用了靈動飄逸的綢緞和薄紗，色彩上也是偏素雅溫柔的，各方面都很時候二小姐。”
顧千珩已經走到了蔚涼的身後，趙悅識趣的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房間，把空間讓給他們。
蔚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頸間的絲帶上秀了圖案，爲了更好的看清上面的紋路，她揚起了脖子，就像一隻優雅的白天鵝在一片薔薇花海里與蝴蝶嬉戲。
他從背後一把抱住蔚涼，聲音低沉：“真好看。”
蔚涼聽到了她最期待的話，反而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原來顧總裁也會夸人。”
顧千珩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懶洋洋的調子卻帶着深情：“我只誇你。”
心底的悸動再次出現，攪亂了她的思緒，蔚涼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個男人溫柔的聲音裏。
大腦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
高中每年的文藝晚會都是蔚涼最期待的，因爲她喜歡熱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不用上課，今年蔚涼蔚涼湊熱鬧，在班級徵集表演活動時，她也報名參與了。
隨意準備的舞蹈被老師選中，對蔚涼而言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她忽然想起來她沒有合適的禮服，回家後就軟磨硬泡的纏着顧千珩帶她去買衣服。
蔚涼在店裏試了無數套，顧千珩全程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像個面無表情的殺手一樣坐在沙發上看書。
她氣得想打人，但是爲了文藝晚會的表演，只好忍氣吞聲。
看着顧千珩的臉蔚涼就來氣，乾脆自己一個人躲進試衣間挑選合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