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他白手起家的報道,在網絡上比比皆是。
v.f集團對員工的招聘要求極高,所以想擠進這家公司,沒點真才實學是不可能的,困難程度甚至比千代還要高。
這樣的香餑餑主動遞出去,就算是燙手難耐也會有人硬着頭皮接下來,只有蔚涼,在不到兩分鐘就做出了決定,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對方。
墨瀚辰眼底的詫異不加掩飾,但更多的還是欣賞,正是因爲蔚涼的獨特他才願意花時間與對方聊天,還牽扯出了埋在心底無人得知的前塵往事。
他一早就看出對方並非池中之物,雖然蔚涼是以千代總裁助理的身份隨同出差的,一路上也沒有端腔作勢,但她真正的身份也不容忽視。
顧家二小姐的名頭或許在申城不夠震撼,可在京都,足以讓人抖三抖。
饒是如此,他還是打趣的問道:“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給我當助理可比給顧總這個工作狂當助理輕鬆多了,還能帶薪休假、公費旅遊、最多的當然還是各個大牌的服裝隨便拿。”
每句話都摻雜着誘餌,只等魚兒上鉤,但這一次的魚兒很精明,她沒有爲之所動。
蔚涼感受到了顧千珩身上散發着緊張的氣息……原來這個男人也有害怕的事情。
她心裏暖意融融的,還是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對方,“感謝墨先生擡愛,但我真的無法勝任貴公司的工作,現在的一切我已經很滿意了。”
就連顧千珩自己都沒有想到,對於挖牆腳這種事情,他的心絃會繃成一條繩。
聽到她的回答,眼裏至於露出了釋然,將最後的一口酒喝完。
墨瀚辰面露遺憾,說道:“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改主意了都可以聯繫我,這是我的名片,一定要收好哦~”
中年男人的眼睛溫柔似水,就這麼看着你,都覺得要被融化了。
被美色吸引的蔚涼差點就沒有把持住,是顧千珩涼涼的視線讓她正襟危坐,不敢造次。
出於禮貌,她收下名片,但心裏難免會有疑惑,墨瀚辰爲什麼會對她青睞有加?
只是一面之緣而已,蔚涼不相信對方會如此草率的做出決定。
難道有什麼重要信息被她遺忘了?
就在蔚涼垂眸沉思時,有個穿着黑襯衫的男人往這邊走來。
男人手裏同樣端着一杯酒,他的聲音溫潤優雅,與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墨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您。”
這個語調蔚涼太熟悉了,她猛的擡起頭,果然是溫澈。
她雖然酒量不好,但是對酒味卻非常敏感,調酒師製作出來的成品,蔚涼能聞出個七七八八,溫澈端着的這杯是烈酒。
蔚涼不着痕跡的皺眉,她記得沒錯的話,對方還在吃藥階段,本就不能飲酒,結果他卻再酒吧喝得這麼生猛。
難道真的是不想要這條命了嗎?
蔚涼從鬼門關走過一回,所以她格外敬畏生命,比任何人都渴望活着,對於溫澈這種糟踐自己的行爲,心生不喜。
看來司沉沒有猜錯,今晚來堵墨瀚辰的人不止他們一家。
墨瀚辰對他印象不深,問道:“你是?”
還站在過道的男人勾起一抹溫和如風的淺笑,並沒有因爲對方不記得他而生氣。
溫澈鮮少出現在大衆視線中,尤其是成爲億策的繼承人後,他爲人低調,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博得了不少同行的好感。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億策的負責人溫澈,一直很仰慕墨先生的才華,原本以爲要等到發佈會當天才能見到您,沒想到在酒吧裏撿了個漏。”
今晚來這裏的人,真心消遣的並不多,他們的目的都是同一個,比起蔚涼剛纔的坦誠,溫澈的說法顯然落了下風。
墨瀚辰瞭然的點頭,客氣道:“久聞溫總大名,今天算是見到了,確實是個青年才俊。”
他沒有邀請對方落座,想快點結束話題的意圖很明顯,溫澈當然也察覺到了,只好把視線轉向這張酒桌的另外兩人身上。
“和墨先生比起來,我這算不上什麼。”說着,他對上蔚涼的眼睛,“阿涼,顧總,好久不見,我記得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截然不同的稱呼,讓在座的人聽出了親疏遠近,最後一句話更是特意對着這桌唯一的女孩說的,語氣暗藏深意。
這一次,他們站在對立的陣營,蔚涼不給面子的說道:“這種地方在溫先生心裏,是什麼樣的地方呢?”
這句話不可謂不狠毒。
輕飄飄的把問題拋回去,讓對方接。
墨瀚辰喜歡流連各類酒吧是業內悉知的事情,就連娛樂媒體都試圖靠這樣的花邊新聞來博取大衆的眼球,在他還年輕的時候,桃色傳聞滿天飛。
四十多歲事業有成,長相帥氣又多金的鑽石王老五人設,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又隔三差五往酒吧跑,讓讓不想歪都難。
如果溫澈要是拿捏不好說話的分寸,得罪的就是這位時尚教父。
只見他抿了一口手裏端着的酒,從容的說道:“來酒吧消遣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阿涼你酒量不好,又是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容易發生危險。”
沉默着沒有出聲的顧千珩終於不再假裝透明人,黑沉沉的眸子冷漠的對上他的視線,開口道:“溫總的視力應該不太好吧,我就坐在阿涼的旁邊,你卻非要說她是一個人。”
四目相對,頓時瀰漫起了硝煙味。
墨瀚辰當然也看出來溫澈是在故意挑事,他頓時露出了一抹喫瓜的微笑,安靜的坐在旁邊看戲,時不時的露出揶揄的目光看蔚涼兩眼。
迴應他的只有一臉黑線,一把年紀了就不能正經點嗎!
溫澈怎麼可能看不見這個男人,整個酒吧的焦點都在這張桌子上,除了大家的目標墨瀚辰以外,還有不少人在悄悄打量着顧千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