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珩只是看了廁所的玻璃門一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分鐘後,洛星辰頂着頭無比凌亂的頭髮走出來,不滿的嚷嚷道:“我還想洗個頭呢,這大清早的,你急什麼啊,跟催命似的!”

    洛星辰有事沒事就愛往司沉着湊,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顧千珩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早上洗頭容易變成腦殘。”

    “他本來就是腦殘。”司沉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帶一點猶豫的。

    洛星辰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滿的開口道:“你們這樣對我,一定會後悔的。”

    顧千珩一腳踢在對方的腳腕處,淡淡道:“你要說不快點說正事,我會讓你現在就後悔。”

    最終,洛星辰還是非常沒有骨氣的屈服於暴力,不情不願的打開了放在桌上的ipad,隨着他手裏的動作越來越快,表情也越發嚴肅起來。

    這就是洛星辰,雖然愛玩鬧,但張弛有度,一旦聊起正事,比誰都認真。

    他調出幾張張照片,把ipad轉個面,對向顧千珩。

    洛星辰開口道:“藉着吳教授的人脈關係,我們的人這才混進仁和的檔案室,因爲擔心被發現人麻煩,所以沒有帶走裏面的東西,只是拍了照片。”

    吳承之在醫學行業做出過多向貢獻,且桃李滿門,所以他的學生和仰慕者遍佈各地,一開始他們並沒有想到對方,還是洛星辰偶遇道他,這才動了心思。

    在上學期間,雖然所學的專業不同,但是吳承之非常喜歡他,兩人暢聊了一天,也正是因爲那次見面,他們才提議讓蔚涼到市醫院找對方治療。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非常正確的。

    顧千珩接過ipad,上面拍攝的便是蔚涼當初患病時的就診記錄,時隔三年,字跡都有些模糊了,加上拍攝角度不夠高明,所以看起來有些費勁。

    饒是如此,他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顧千惠冷笑一聲,把ipad放回了桌面上,發出了一聲細響,“騙了阿涼三年,還真是藏得夠深的,這份病歷記得打印出來。”

    他們二人昨晚就已經看過了,所以並不覺得驚訝,甚至在意料之中,只不過比起顧千珩較爲淡定的表情而言,洛星辰在得知真相的時候氣得差點把ipad砸了。

    幸虧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從小就接受最優良的教育,不然,怒急攻心的洛星辰什麼危險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洛星辰的睡意逐漸被驅散,開口問道:“你打算告訴阿涼嗎?”

    男人嘴角冷笑的弧度更大,聲音沉冷,道:“不着急,他那麼想裝,先讓他裝個夠好了。”

    最大的籌碼當然要留到最後,太早拆穿他,這場遊戲就不好玩了。

    聞言,洛星辰忍不住搓了搓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最毒的哪裏是婦人心啊,最毒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內心。

    他調侃道:“阿珩,你也太歹毒了吧!”

    洛星辰再一次慶幸這個恐怖的男人不是他的敵人,而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不然,他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溫澈固然可惡,但被顧千珩盯上,他又覺得有些許悲慘。

    沙發上的男人的指尖漫不經心的刮過石英錶盤,眼低有暗潮涌動,“這,就是愚弄我在意的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顧千珩找不到的東西,從溫澈覬覦蔚涼的那一天起,就該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司沉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因爲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坐在沙發正中央的他輕咳了一聲,將二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說道:“最近好像有人在高價收購億策的散股,對方一直做得很隱晦,我也是才發現的。”

    億策的股市算是龍頭企業中比較穩定的,股東年年坐在家裏喫紅利都夠生活了,很少會有人捨得拋售,況且大量收購散股本身就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顧千珩再次打開ipad,調出了億策的數據,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近兩個月。”司沉在此之前,已經做過詳細調查了。

    洛星辰反應最快,說道:“那不就是溫澈當上億策的ceo的時候嗎?”

    顧千珩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看來溫澈藏着的祕密不少啊。

    他的身體往後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摸了摸昨晚剛刮過鬍渣的下巴,問道:“能查到背後都是什麼人在操盤嗎?”

    司沉遺憾的搖了搖頭,回道:“查不到,收購散股的都是一些小企業,並且特別分散,目前看來,企業間應該是沒有關聯的。”

    洛星辰咂舌,一針見血的說道:“越是這樣才越奇怪,我看就是溫澈在背後搗鬼,不過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不會他媽又在外面給他生了個弟弟吧?得知失去繼承權所以着急收購股份?這效率和手段夠厲害的。”

    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二人已經無力吐槽了,直接忽視了洛星辰的智障發言。

    不管溫澈意欲何爲,顧千珩都不想隨了他的心,說道:“如果是有意爲之,肯定會有聯繫,這段時間留意一下。”

    司沉已經派人繼續調查了,但還是迴應道:“好的。”

    聊完重要的事情,洛星辰又困了,打着哈欠口齒不清的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補覺了啊,我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別再剝削我了。”

    顧千珩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淡淡看了對方一眼,直接忽視了他的話,起身道:“千惠說查到了陸江山的一些消息,司沉你有空的話去和她交接一些,我怕千惠做事太沖動……”

    就算顧千惠的心思異於常人,能耐很大,可對於他們而言,對方終究都是個女孩子,很容易被亡命徒盯上,有些事情不讓她插手纔是正確的。

    司沉頓時臉色一邊,吸了一口氣,問道:“千惠怎麼會去調查這些事情?”

    顧千惠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知道對方十分在意父親當年的離奇去世,只要抓住一點相關的線索,她都會不計後果的去調查。

    想到這一點,顧千珩也有些無可奈何,他嘆氣道:“可能是想早點知道當年的真相,所以就自作主張的讓手下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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