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涼躲閃不及,直接摔進了男人的懷裏,嗅了滿鼻的沐浴露香,而對方隨意披在肩頭遮擋身體的浴袍因爲衝撞,也滑落到地上。
此刻,溫澈的身上只剩下一塊圍在腰間的白色浴巾。
蔚涼只覺得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渾身都難受,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她猛的推開男人,臉上隱隱浮現一絲怒意,“請你自重。”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越來越疏遠,溫澈表情落寞的問道:“阿涼,你已經這麼不待見我了嗎?”
房間裏縈繞着尷尬的氣息,蔚涼莫名燃起的火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散了。
莫名其妙的收到一通來酒店的短信,沒有看到顧千珩就算了,轉頭就看見一個剛剛洗完澡的男人從浴室裏走出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心急吧?
溫澈因爲才洗了澡,以往三七分的頭髮凌亂的垂在額前,看上去就像是個剛出大學,稚氣未脫的學生,任誰看了都發不起火。
蔚涼有些心煩的“嘖”了一聲,耐着性子解釋道:“是阿珩給我發的信息說他在這裏,所以我忙完手裏的事情就趕過來了,可能是我看錯房間號了吧。”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
溫澈的眉心擰成了一塊細長的小疙瘩,道:“這層樓之前因爲裝修所以一直沒有客人入住,我是第一個,目前應該是沒有別人,阿涼你是不是看錯了?”
她走出電梯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第9層樓的過道很安靜,蔚涼還以爲是顧千珩的手筆,故意包下一整城樓**。
畢竟是千代的總裁,做這樣的事情也不驚訝。
蔚涼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這層樓居然只有他一個人?那就排除了走錯房間的猜想。
雖然心裏大概有了判斷,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確定只有你一個人嗎?”
溫澈篤定的點頭,溫潤的聲音在室內迴響,“我入住的時候擔心酒店環境不好,影響辦公,所以特意諮詢了前臺的工作人員。”
蔚涼的臉瞬間白了一個度,她不願與溫澈對視,只好將目光瞥向別處。
酒店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蔚涼忽然注意到對面那棟樓有些奇怪,雖然都是防偷窺的包材,但沒有遮擋物,未必百分百私密。
此時太陽壓入地平線,只剩下一層淺淡的顏色。
蔚涼眯眼,是什麼東西在閃光?她的右眼皮沒來由的跳了幾下。
她收緊手指,任由修長的指甲嵌進細嫩的肉裏,這樣才能讓大腦保持清醒。
蔚涼道:“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或許是發生了一點誤會,如果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影響,那我跟你道歉,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見她又想走,還用這樣疏遠的語氣說話,溫澈眼裏的失落又重了一層,人都來了怎麼可能輕易放蔚涼離開。
溫澈每天都在想她,住在二人一起佈置的婚房裏,他覺得處處都充斥着蔚涼的氣息。
他再出擋住了對方的去路,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關切的問道:“你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說明事情很嚴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我。”
女孩繞開沙發,悶着頭往外走,這件事一定有問題,必須趕緊找到顧千珩問清楚緣由。
她進來的時候沒有鎖門,心煩意亂的旋轉門把手,結果發現打不開!
身後響起腳步聲,她知道是溫澈,頭也不回的問道:“酒店的門是怎麼回事?難道要刷卡才能出去嗎?”
蔚涼以前出差的時候住過高檔酒店,裏面的安全係數極高,用的就是進出都需要刷卡輸密碼的防盜門,雖然麻煩但對人生安全有保障。
她以爲這裏也是一樣的,不等對方回答就把插在卡槽裏的芯片拔了出來,往感應區貼,隨即響起紅色的提示燈,還有“滴滴滴”的動靜。
溫澈繞過她的肩膀直接從她的手中拿過磁卡又耍刷了一遍,還是同樣的反應,表情這纔出現細微的裂痕。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着房卡,猜測道:“可能是裝修的時候沒有仔細檢查,出了紕漏,我現在就聯繫工作人員,阿涼,你先彆着急。”
在溫澈打電話的同時,她也立即打開手機給顧千珩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依然無法接通,蔚涼嘗試彈視頻窗口過去時才注意到,一個信號都沒有。
她此刻的表情彷彿遭雷劈一般,整個世界都恍如天崩地裂,如果不是旁邊有個置物櫃可以穩住身形,蔚涼下一秒就會暈倒在地上。
到底是誰在搗鬼?
顧千珩的手機從來不離身,就算是借人,也只有親近的朋友可以觸碰。
她的手撐在櫃子上,青筋凸起,忍不住在心裏猜測道:難道是洛星辰爲了惡作劇隨意編輯的一條短信,可是這也太湊巧了……
玄關是個視覺盲區,她看不見溫澈在幹嘛。
蔚涼再度回到客廳中央,對方剛剛放下手裏的內線電話。
她急不可耐的問道:“怎麼樣了?”
蔚涼不能被困在這裏,會出大事的,而且如果顧千珩也聯繫不上她,現在肯定已經急瘋了,萬一報警……
她把最壞的結果全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表情更是沉得徹底,今天出門一定是忘記看黃曆了,沒一件事順心。
溫澈確定電話已經掛斷,這纔開口道:“工作人員說可能是設備故障,已經在聯繫相關的員工過來修理了,阿涼你先彆着急,坐下來喝口水吧?”
看着對方遞過來的水杯,她完全不想接,“你的手機可以打電話嗎?借我用一些。”
溫澈當然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立即翻找出手機手機,遞過去,說道:“密碼是你生日,指紋也沒有刪。”
“……”蔚涼心裏嘆息的聲音更重了。
她想勸對方放手,別再抓着過去的事情不放,但此情此景,蔚涼自身都難保,根本就沒有心情再去管別的事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先想辦法聯繫上顧千珩纔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