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努力工作的。”這是蔚涼唯一可以說的。

    墨瀚辰忍俊不禁,表情輕鬆的說道:“你不用這麼緊張,今天真的只是聊天。”

    話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再扭捏,反問道:“那我可以提問嗎?”

    墨瀚辰漂亮的瑞鳳眼微眯,笑吟吟的看着她,柔聲道:“可以啊,你想問什麼?”

    如果她再早出生幾年,可能真的會被眼前這位中年大叔迷死。

    型男有魅力,但溫柔又內斂的男人更有殺傷力,分分鐘就能醉倒在對方的溫柔鄉里。

    蔚涼按捺住“撲通撲通”的心跳,這是在面試,不能犯花癡!

    她輕咳一聲,問道:“你爲什麼這麼信任我?墨先生挑選助理都是憑感覺的嗎?”

    墨瀚辰毫不避諱的說道:“我這個人比較講究眼緣,而你正好符合我的標準。”

    要不是對方的身份擺在這裏,蔚涼都覺得他是個騙錢的神棍。

    歪理一套一套的。

    既來之則安之,問再多也沒有意義,她直接正題,道:“那我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蔚涼覺得自己就是多餘準備這些資料還有簡歷,白熬兩個晚上的夜,太虧了。

    他看了一眼日程表,“隨時可以,不過我看你的狀態不好,還是回家休息兩天吧。”

    蔚涼也不推辭,她心裏惦記着那些日記本,肯定也是沒辦法全身心投入工作的。

    她道:“那就謝謝墨先生了。”

    墨瀚辰忽然問道:“我聽說你一直住在顧家,那你的父母呢?”

    上次的專訪蔚涼和方穎聊過身世,但她也拜託對方不要說出去,所以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那麼難以啓齒了,蔚涼輕聲道:“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之後舅舅把我趕出來,我沒有地方可去,所以顧家收養了我。”

    墨瀚辰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傷,道:“你母親應該是個很漂亮的人吧,把你生的這麼好看。”

    想到舊照片上的靈動女子,她忽然笑了起來。

    蔚涼點頭道:“媽媽很漂亮,我的眼睛和鼻子很像她。”

    有些話題點到爲止,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再度擡手看了一眼時間,說道:“五分鐘後我還有個會,你想留下來玩就去找方穎,想回家的話我讓司機送你。”

    蔚涼連連擺手,拒絕道:“不用麻煩,一會阿珩回來接我的,墨先生你先去忙吧。”

    今天只是來面試而已,就讓上司找車送她回去,蔚涼可不想第二天又上新聞,況且顧千珩要是找不到她,也會生氣的。

    走出vanity fair時尚雜誌的大樓,她臉上一直洋溢着笑意,這應該是蔚涼麪試最順利的一次,連刁鑽的問題都沒有。

    蔚涼再一次後悔熬夜準備簡歷和資料。

    別人只是想聊個天,她卻當真了,終究是錯付了。

    顧千珩的會議還沒有結束,一直站在門口又顯得有點傻,她繞了一圈發現附近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只有個小商場勉強能逛逛。

    就當是打發時間,蔚涼挑了家糖水豆花店,坐在窗邊玩手機。

    期間,只有易翩然找過她,問她在哪裏要不要一起逛街,她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再婉言拒絕。

    蔚涼覺得今天小腹隱隱難受,只想回家休息,哪裏都不想去,對方也沒有強求。

    她喫完了豆花顧千珩的會議也正好結束,正往這邊趕。

    從千代到vanity fair時尚雜誌大約需要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蔚涼覺得乾坐着也無聊,不如出去走走,今天沒有太陽,正好適合散步。

    沿着馬路往前走,蔚涼掏出耳機掛在耳朵上。

    她不着急,所以腳步輕慢,偶爾還能遇到一兩個追逐打鬧的孩子。

    這條路連接高速,所以修得很寬,之前也是網紅們喜歡拍照的景點之一,四下無人的時候,隨手一拍都是大片既視感。

    蔚涼已經很久沒有自拍過了,她忽然無聊的打開攝像頭,想拍下這個馬路發個朋友圈,結果從相機裏看到了那天逃跑的陸江山。

    在這裏居然也能遇到!

    蔚涼收起耳機,準備追上去,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拔腿就跑。

    眼裏只有陸江山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側面拐過來一臉轎車,等聽到喇叭聲時,已經近在咫尺了,蔚涼根本就躲不開。

    司機顯然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立即將方向盤打到底,想往綠化帶的方向開,但已經來接了,蔚涼被撞到在地上。

    劇痛席捲全身,她掏出手機想給顧千珩打電話,但剛剛撥出去,大腦就失去意識,唯一的印象就是彌留之際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奔向她。

    蔚涼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入眼是一片滲人的白,她想起身卻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已經趴下睡着的男人,聽到動靜立即擡頭,他的眼紅得不像話,嘴邊的鬍渣冒了出來,看上去有些邋遢。

    顧千珩立即按響護士鈴通知醫生過來,他緊張的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躺着不敢隨意動彈,說道:“肩膀痛,頭也有點,還有肚子……”

    顧千珩的眼神更暗,整個人彷彿憔悴了十歲,他顫抖着嘴角說不出話來。

    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蔚涼捏住他的手,不安的問道:“我怎麼了嗎?”

    男人依舊沒有開口,他低着頭只能看見額角爆起的青筋,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護士鈴響起,最先進來的是一直等在外面的楊格等人,他們接到消息就丟下手裏的工作往市醫院趕,只看見坐在搶救室外的顧千珩。

    車禍的具體情況沒有人知道,楊格那麼女漢子的一個人,當場哭了出來,被她的情緒一帶,幾個大男人也紅了眼睛。

    在外面等待的過程漫長且無比煎熬,燈暗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衝過去將醫生團團圍住,比黑社會還要可怕。

    蔚涼被送進手術室的時間比很多患者都要漫長,他們聽完醫生的解釋後,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尤其是顧千珩。

    她被護士推出來,臉上還蓋着氧氣罩,臉白的像紙完全看不出血色,就那樣安靜的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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