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061: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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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不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人自然不認。

    遲玉卿挑了挑眉,上前指着死者的屍體道:“此人身上起的這些東西的確中毒所致,不過他並未服毒。”

    底下頓時一片譁然。

    分明銀針都變黑了,可她卻說此人不是被毒死的。

    就連掌櫃也是將信將疑。

    雖然心頭疑惑,卻並未出聲質疑,在等她的解釋。

    “諸位請看,這便是證據!”

    她捻起銀針,在死者的頸脖處和以下的位置做了對比。

    頸脖以上並未發黑,而一碰到別的地方就立刻變了色。

    “姑娘,這能說明什麼?”

    衆人還是不明白,看得是一頭霧水。

    遲玉卿也並未賣關子,緊接着說道:“他是怎麼死的我不清楚,可這毒卻是在他死後才下的!”

    之所以驗不出他中毒了,便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口服。

    若非離奇兇案,仵作驗屍便沒那麼嚴格,至多是在咽喉處以銀針刺探一下。

    更何況,此事擺明了是有人故意而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毒應該是下在了水裏。有人將屍體泡在水中,但水只沒過肩頭,所以纔會是這種情況。”

    遲玉卿轉過身,又看着那男人,眼神意味深長。

    “想要此毒發作,便要趁着屍體還未變涼時進行,若不是你們,難道還有人當着你們兄妹的面行兇不成?”

    就是劇毒,也無法對一具涼透了的屍體起作用。

    爲了陷回春堂於不義,這背後之人還真是大費周章。

    她這麼一說,有人仍舊雲裏霧裏,卻也有恍然大悟了。

    “原來如此!”掌櫃茅塞頓開,對她也多了一些欽佩。

    “你胡說!我看你分明就是和他們是一夥兒的!”眼看事情敗露,那人慌張否認。

    “這些話你還是留着去官府再說吧!”遲玉卿冷冷道。

    弒父之人,她還不齒。

    衆人也指指點點,聽着那些話,男人突然朝着遲玉卿衝了過來,眼裏浮現殺氣。

    遲玉卿並非軟弱女子,正打算出手將他一招制服時,有人先一步替她擋下了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白衣少年從人羣中出來,快速截住了男人,將他打翻在地,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好一個英雄救美!

    只可惜,他戴了一張面具。

    遲玉卿呆愣的看着他修長的背影,鼻子一下就酸了。

    他背對着她,可她卻知道是他。

    她想過很多種他們再見面時的場景,卻沒想過是在此時此地。

    眼前的他便是她最熟悉的模樣,她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

    她眼中盈着淚花,冷不丁將季無淵嚇了一跳。

    她怎麼哭了?

    “姑娘?”他溫聲開口,將她從回憶中喚了回來。

    遲玉卿眨了眨眼,忍着將眼淚憋了回去。

    他如今還不認識她,不能將他嚇着了。

    她故作輕鬆,同他道了謝:“多謝公子搭救!”

    季無淵卻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舉手之勞罷了,姑娘不必多禮。”

    他方纔一直在看這一出鬧劇,不得不說,她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他纔會在此時出現。

    於他,遲玉卿滿眼都是欣賞,便是剋制,眼中卻藏不住喜歡。

    她直接將周遭的人都忽視了,眼裏只剩下他了。

    將她拉回來的,還是官府的捕快。

    回春堂報了官,這會兒正好過來將他們帶走。

    “冤枉啊大人!”

    男人不甘心,哀嚎叫冤,那姑娘因爲害怕只敢跟着小聲啜泣。

    至於那具屍體,自然也被官府的人帶走了,至於如何處置,那是他們的事了。

    “既如此,大家便散了吧!”

    好戲散場,也就沒有熱鬧看了。

    百姓們紛紛離去,只有回春堂仍舊人來人往。

    掌櫃想答謝遲玉卿,不過她一心只在季無淵身上。

    季無淵離開,她也追了上去,後邊兒掌櫃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人潮退散,這該喝的茶也喝完了。

    “看來,背後盯着此事的人還真不少。”沈元清感慨道。

    只出來一個季無淵,還不足以證明什麼。

    這局巧妙,也不巧妙。

    “不過,那姑娘還真是厲害,就是不知是什麼來頭。”能不能拉攏來爲他們所用,這纔是沈元清所關心的。

    傅淮宴起身要走,隨口一說:“查查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他就匆匆走了,留下沈元清獨自發愁。

    “這人……”沈元清無奈一笑,也離開了。

    另一頭,季無淵正好要上馬車離開。

    遲玉卿打馬追了上去,隔着面紗巧笑嫣然。

    “公子還沒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呢!”她翻身下馬,與他並肩站立着。

    他這朵高嶺之花,她勢必要拿下。

    她過分活潑,他也只是側目睨了她一眼。

    “季無淵。”想到什麼,他還是說了自己的名諱,只是語氣不冷不熱,看不出什麼。

    “那麼姑娘呢?我見姑娘本領超羣,不知姑娘從何而來?”

    既是她主動招惹,也省了他開口。

    懷梁城似乎沒有這號人。

    遲玉卿倒是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可又想到一些時,終有些顧忌。

    便只得拱手道謝了:“恕不能相告。不過公子的大恩我記下了。”

    還還是不還,端看他了。

    遲玉卿眨了眨眼,眼睛如新月一般,像是會說話。

    季無淵不敢看她的那雙眼睛,因爲他莫名的對她有種熟悉之感,可是又毫無頭緒,這讓他很是心煩。

    想到沈敏君,他的面色便冷了下來。

    “若沒什麼事在下便先告辭了,姑娘請便。”

    不待她點頭,他便上了馬車,頭也不回。

    “第一次”相見,她也不敢追得太緊。

    直到他走了以後,她才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之處。

    他爲何,又戴着面具?

    前世他是因爲毀容,所以才常年以面具示人,可這一世她明明已經救了他啊?

    她不明白,存了一肚子的疑惑。

    天色漸晚,她也是時候該回家了。

    遲玉卿想她今日多管閒事,大抵會招惹上一些麻煩,自然不敢就這般大搖大擺的回家。

    想了一下,她騎着馬兒朝着遲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從客棧中換了一身行頭出來時,門外果然有不少的生人盯着客棧。

    來不及細想,趁着人來人往之際,她低調隱去。

    遲玉卿看到張燈結綵的遲家時,一瞬間還以爲走錯地方了。

    一時間她有些恍然,遲家已經好些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見她在遲門外停駐不走,守在門口的家丁覺得很奇怪,還以爲她要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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