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085:膽小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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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被人綁了還笑得出來。

    真是個怪人!

    早知道的話他說什麼也不管閒事了。

    如今被扔在此處,傅淮宴別提有多憋悶了。

    見他不搭理自己,遲玉卿也沒有同他計較。

    她其實還在路上時就醒了,不過她沒敢輕舉妄動。

    不知他們背後究竟是何人指使,倒不如先觀望再說。

    更何況,還有傅淮宴這麼個累贅在。

    “你怎麼也被抓了?”大抵是這地方太偏僻了,那兩人都沒有堵他們嘴的意思。

    遲玉卿是在傅淮宴被抓之後醒來的,自是不知他是怎麼被抓的。

    她方纔就在想,會不會他們的目標其實是傅淮宴,而她是被他所連累的。

    畢竟,傅淮宴行事作風浮誇,將懷梁城的王孫貴胄差不多都得罪完了,想教訓他的大有人在。

    瞧着她那懷疑的眼神,傅淮宴一眼便看出了她在想什麼。

    他冷着臉,張了張嘴,最後卻沒有理會她,傲嬌極了。

    遲玉卿也只是這樣一想,仔細想想也就知道不可能了。

    只是,夜太寂靜了,不說話便過於無趣了。

    傅淮宴費力的蹭着牆緩慢坐直了身子,打量着眼前這間屋子。

    微弱的燭火勉強能照亮這一角,從陳設上看,是一個大的宴客廳。

    不過,這屋子裏的東西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桌椅上還有厚厚的一層積灰。

    這裏應該是某處荒廢的舊宅,貌似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宅院。

    他記得他們是出了城的,傅淮宴腦子裏轉了一圈,大概有了一些猜測。

    他擡頭望了一眼,那堂前的匾額也佐證了他的猜想。

    “這裏是八王爺的府邸。”遲玉卿將答案說了出來。

    她是睜着眼進來的,自然清楚。

    修築在這懷梁城外的王府,也只有這八王府了。

    八王爺早年謀反被處斬後,這王府也就荒廢了下來。

    一個亂臣賊子的宅院,官家不點頭,自是無人敢買,這麼些年下來,這院裏的草都要比人還高了。

    他們被帶到這裏來,自是和死去的八王爺無關,只是,遲玉卿沒想到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抓她,似乎也沒什麼用。

    傅淮宴看了她一眼。

    心想她知道的還挺多。

    不過,知道了他們如今身處何處似乎也沒什麼用。

    其他人並不知曉。

    也不會有人想到他們被抓來了這八王府。

    兩人都被束縛住了手腳,一時半會兒的也出不去。

    傅淮宴想了一下,便看着她說道:“你剛回懷梁,怎麼會有人打你的主意?”

    這並不合理。

    若說是以此威脅遲延章,那也說不過去。

    傅淮宴想不明白。

    遲玉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她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可能來。

    “或許,只是認錯了人!”

    她是微不足道,可和她長相神似的沈敏君卻不是。

    沈敏君是平南王的嫡親孫女,有人想暗中使計動些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一想,便能解釋得通了。

    只是,他們抓錯了人,她並不是沈敏君。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們跑了。

    外面並無動靜,靜得可怕。

    先前她還以爲那兩人還守在外面的,可現在看來,只怕是這偌大的王府,只有她和傅淮宴在此了。

    想到這裏,遲玉卿不禁打了個寒噤。

    當初八王爺處斬之日,王府家眷也未能倖免,聽說王府幾十口人當初都是死在這宴客廳的。

    雖說她也是死活一次的人,可在這種氣氛下,她也難免害怕。

    特別是桌案上的蠟燭快要燃盡了。

    此時忽明忽暗的,不禁叫人後脊發涼。

    傅淮宴還算淡定,他認同她所說的。

    想了一下,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不過,有一件事他並不認同。

    “你們並不相像。”

    都說她們表姐妹神似,可在傅淮宴看來,她們二人並沒有相像之處。

    沈敏君不可與遲玉卿相提並論。

    他雖然不喜歡遲玉卿,可他就算存了偏見,沈敏君也是不能與之相比的。

    遲玉卿愣了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見過她和沈敏君的人都說像,就連季無淵也將她們二人認錯了。

    可他卻說一點也不像,不過,聽着這話遲玉卿還是挺愉悅的,這話她愛聽。

    她就是她自己,作甚要和別人相像?

    “傅公子好眼力!”遲玉卿不禁讚歎道。

    聽着她的誇獎,傅淮宴又傲嬌起來了。

    沒接她的話。

    眼看着蠟燭就快熄滅了,遲玉卿可不想在這裏待上一晚。

    她看向傅淮宴,詢問道:“你想不想離開這兒?”

    傅淮宴自然是想,不過他可不信她能有什麼好辦法。

    “不想。”

    傅淮宴相信老爺子能找到他,他可不敢再和遲玉卿扯上關係。

    遲玉卿頗有些氣惱,他似乎對她意見頗深。

    她自問也沒有哪裏得罪過他,這人倒是奇怪得很。

    “不想就算了。”她氣鼓鼓道。

    又過了一會兒,遲玉卿幽幽開口道:

    “喂傅淮宴,你有沒有聽到哭聲?”

    燭火越來越微弱了,屋子裏已經很幽暗了。

    遲玉卿還是不甘心,可她被綁在椅子上又動不了,只有指望傅淮宴了。

    傅淮宴對她很是無語。

    “不過是風吹窗戶的聲音罷了,你緊張什麼?”

    上半夜還是月兒圓,下半夜月兒就藏了起來。

    外面吹起了風,吹動着比人還高的草,沙沙作響。

    見他不喫這一套,遲玉卿也沒了辦法。

    她正沮喪呢,屋子裏突然有什麼東西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又發出了響動。

    “吱吱——吱吱——”

    是老鼠!

    屋子裏的燭火暗下來,藏起來的老鼠也出動了。

    遲玉卿自然是不怕老鼠的,見狀她沒什麼反應。

    只要這些小東西不咬人便好了。

    她淡定從容,不過某人就慘了。

    聽着老鼠吱吱叫,傅淮宴整個人都精神了。

    他臉色煞白,瑟縮在一旁,動也不敢動。

    他不說話,遲玉卿也沒發現異樣。

    他本來也無趣。

    屋子裏很安靜,老鼠也大膽了起來,開始四處亂竄。

    大抵是聞到了藥香,老鼠逐漸靠近了他們二人。

    遲玉卿還沒來得及出聲將這些小東西嚇跑,便聽到傅淮宴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了。

    “滾開!”他的聲音還在打顫。

    他吼這一嗓子,老鼠也盡數被嚇跑了,嚇得又躲回了暗中。

    他的反應之大,也屬實將遲玉卿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她神色複雜的看着他。

    她真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連鬼都不怕的傅淮宴竟然會怕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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