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114:促膝長談
    “爹爹,我給您講一個故事吧!”

    她靠在父親的肩上,若有所思。

    “好。”她說什麼,他都說好。

    遲玉卿便將姐姐前世的結局換了個名字講給了父親聽。

    ……

    “只可惜紅顏薄命,那位姑娘死在了最好的年華。”

    她死後,只換回了一塊無人在意的牌位,放在冰冷的祠堂積灰了也無人打理。

    這便是前世遲玉莞的一生。

    每每想起,遲玉卿都是一陣後怕。

    她生怕現在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場夢,生怕她沒有改變前世的悲劇。

    聽她說起這個故事,遲延章不知道爲什麼,就像是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姑娘的痛苦一般,讓他覺得很是沉悶。

    又瞧着遲玉卿講這個故事時情緒有些低落,想到若是他戰死在沙場的話,她們姐妹說不定便也是這般下場了,他也忍不住後怕。

    他無比慶幸,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也慶幸得到了平南王的眷顧,才得以有能力將她們姐妹護在身後。

    “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個故事?”遲延章的眼神有幾分探究。

    “女兒以前和師父四處行醫時聽來的。”

    走過的地方多了,聽過的故事也就多了起來,這也算不得什麼奇怪的。

    遲延章倒是沒再懷疑,他在腦海裏不斷回味這個故事。

    “聽了這個故事以後,女兒倒覺得,若是能按自己的心意活着,就算是做一個普通人也好。”

    她也想的是,待天下安定之後,便像師父那樣,踏遍這天下的山水,自在逍遙一生。

    遲延章知道她話裏有話,看着她那張笑臉若有所思。

    她話便說到這裏了。

    想着明日要去公主府,她也就起身了離開了。

    她沒有將酒帶走,而是留在了那裏。

    女兒走了,遲延章也站了起來。

    看着那小半罈子酒還在,他不禁失笑,抱着酒跳下了屋頂。

    這酒,他是不喝了。

    不過收藏起來也好。

    ……

    想着遲姝回去遲來一趟,應是有好收穫,沈自瑜也不和她置氣了,今日倒是早早的就溫好了酒等着她。

    夫妻倆好久沒有這般和睦過了,遲姝一時間紅了眼眶,溫存了一番後,沈自瑜將她摟在懷中,這才問起了她此行。

    遲姝不想破壞這份溫情,便撿着好的說。

    先是說起了敬陽公主,她賣了敬陽公主的面子,想着敬陽公主對她的印象應該還不錯。

    聞言,沈自瑜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又將她摟緊了一些。

    “那你哥哥呢?他是怎麼說的?”

    遲姝想起哥哥遲延章冷漠的拒絕,自是不敢將原話告知於他。

    她答的有幾分委婉。

    沈自瑜頓感失望,但想到她也不容易,便沒有翻臉。

    只是,先前的興致已經不再了,他也就將她鬆開了。

    遲姝靠上去,他卻躲開了,裝作睡着了。

    見此狀,遲姝苦笑,卻也沒再糾纏了。

    ……

    夜還很長,有人難以入眠,百感交集,還有人趁着深夜促膝長談。

    季無淵回去後,看着那拾來的腰牌心中有一百個猜想。

    怎奈昨日他季家門前有不少眼睛盯着,他不敢輕舉妄動。

    也只好趁着今夜,夜深人靜之時纔出了門。

    他將握在手中的腰牌推了出去,坐在他對面之人看到了,也是變了變臉色。

    眼中分明還有些不可置信。

    “難道,他們發現了你的身份,所以是來殺你滅口的?”

    北堂故捏着那腰牌瞪大了眼睛。

    這腰牌的古怪便是在於,它並非是永綏之物。

    這塊腰牌上的圖案乃是大夏蕭家人的圖騰,出現在大夏自是沒什麼奇怪,可這裏是永綏!

    可若真是蕭家人的手筆的話,那他又怎會佔到便宜,還讓他發現了證據。

    但若說是這其中有詐,可這腰牌又的確是真的無疑。

    北堂故是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聽說季無淵遇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真出什麼意外,好在,他相安無事。

    季無淵看着他眼中的不解不似作假,這才放下心來。

    他也是猜測那些刺客真是蕭家人派來殺他的,所以他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北堂故。

    好在,他並不知曉。

    若不然,他可不保證,他會不會殺了北堂故。

    瞥見他眼中的寒光,北堂故不禁縮了縮脖子。

    趕緊解釋道:“這事跟我可沒有關係,我當你是至交,怎麼可能會想害你?”

    北堂故之所以害怕他,不僅僅是因爲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還有別的原因。

    “那這其中便是有詐了,只是,到底會是誰在背後佈局?”

    季無淵仔細一想,把季海的出現和刺殺這件事聯繫在了一起。

    整件事情的最終指向,都是他。

    他的身份或許已經暴露了。

    又或許,是有人想借他來生事。

    既是在這永綏,那便只能是和三個皇子有關了。

    “除了我,便沒有第二個人知曉你的身份。”

    北堂故對這一點很自信。

    在大夏時,北堂故一開始是和他不對付的,後來二人才成了朋友。

    北堂故自認爲是最瞭解他的人,所以當年他初來這永綏時,第一眼便認出了他。

    季無淵很聰明,也足夠狠,怕被人發現端倪,他便毀了自己的一張臉。

    藏在面具之下,誰又能知曉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季家後人呢?

    所以,這或許真的只是這場皇位之爭中的一場局。

    而季無淵這個身份剛好可以被退出來,這樣一想倒也能解釋得通。

    因爲,若是他的身份暴露,便也證明,大夏發生了異動。

    可是並沒有消息傳來,那便證明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如若真是這樣的話,不用他費盡心思去猜,到時候那人會自己現身的。

    不是蕭家人所爲,北堂故便不擔心了。

    “可這腰牌又是從何而來?”北堂故看了又看,犯起了難。

    他們打的可是蕭家人的旗號,蕭家在大夏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今鬧出這麼一出,那便值得深思了。

    難不成是這永綏的某個人在暗中與大夏有着來往?

    可他怎麼不知?

    季無淵卻是沒想這麼多,只是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若是不想我死,便少出去惹事!”

    這些腰牌不止是大夏有,懷梁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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