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258:等我
    這種十萬火急的時候,她也顧不上再問別的事了,拿上信以後便和傅淮宴轉身離開了。

    也幸好他們倆跑得快,兩人前腳剛走,後腳那些追出去的侍衛便又回來了,還特意進屋檢查了一通。

    見季庸也還在,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這邊兩人拿到信以後,有暗衛幫忙掩護,也不難跑出去。

    不過,遲玉卿卻先將信交給了傅淮宴,讓他先離開王府。

    這雨夜鬧出的動靜太大,她現在還走不了。

    “我們在城西會合,等我。”她就這樣將信給了他,沒有絲毫猶豫。

    傅淮宴接過以後將信揣進懷裏,點頭道:“好!”

    他沒有功夫傍身,留下來也沒有用處,這一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兩人互相點頭示意後,便各自轉身了。

    爲了讓他更安全的離開,遲玉卿還特意跳上屋頂吸引了一部分侍衛過去。

    好在她住的院子離這裏不遠,沒怎麼折騰就回去了。

    不過追着她的那羣侍衛並沒有被甩開,她剛換下一身溼衣服,便聽到外面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了,他們還是追來了。

    火把映出的火光,將院子裏照得通亮。

    她給小月下的迷藥分量很輕,這麼大的動靜就在院外,這會兒小月也該醒了。

    有小月那丫頭在,她當然是用不着露面的。

    小月醒來也來不及思考自己爲什麼會躺在偏廳休息了,外面叫喊聲高她只好拿了外衣披在身上出去一探究竟了。

    見外面如此陣仗,那些侍衛一個個又凶神惡煞的,小月也是嚇得不輕。

    不過她好歹也是在宮裏當差的,臨危不亂算是基本功。

    侍衛們親眼所見那刺客往這邊來了,所以他們想要搜查這院子找到刺客,小月自是沒有應下,好歹這裏也是住的主子,還是個尚未出閣的小姐,又豈容他們放肆?

    不過侍衛們也是正常辦差,小月倒也沒有爲難他們,只說自己先去確認自家小姐的情況,如若沒什麼問題,便請他們去別處搜查。

    遲玉卿身份特殊,侍衛們也不好硬來,除了答應也沒別的法子。

    小月以爲遲玉卿還在睡覺,打着燭臺小心翼翼,卻不想進去看到的卻是她只穿着單衣站着的模樣。

    “小姐,你醒了?”小月嫺熟的將燭臺放下,取了一件外衣想要爲她披在身上。

    遲玉卿卻是躲了一下,從小月手中接過外衣自己披上了,沒有讓小月動手。

    因爲燭火微暗的緣故,小月也並沒有看到她溼漉漉的頭髮。

    “外面是怎麼回事?”遲玉卿詢問道。

    小月聽她語氣並無不對,頓時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小姐不必擔心,奴婢這就請他們離開。”

    人也見到了,小月自是不會再讓他們繼續打攪遲玉卿休息了。

    在主子跟前造次,便是找死。沒有平南王的命令,他們可沒這個膽子。

    正好,另一處又響起了動靜,他們便以爲是刺客已經逃到了那邊,一行人慌忙往那邊趕去。

    王府的侍衛到底還是將刺客給抓到了,只可惜那人是死士,還沒來得及審訊他便服毒身亡了。

    雖然不知道那刺客是什麼來頭,卻在他身上發現了平南王書房的密信。

    遲玉卿還感嘆,老侯爺連做戲都喜歡做全套的。

    這場風波了結過後,便已經快到寅時了,遲姝擔心她,還特意前來看望了她,見她無事才又帶着下人回去了。

    小月怕再出事故,便一直守着她,遲玉卿本想等她自己睡着的,無奈只好又用了一些迷藥放倒了她。

    出了刺客盜取密信一事,平南王此時可顧不上她,遲玉卿很快便摸出了王府。

    天上的大雨還在下,絲毫沒有停歇之意,路面的積水也在不停的上漲,確是十萬火急了。

    她正愁如何前往城西,便看到不遠處一輛馬車向她駛來,傅淮宴掀開窗邊簾幕探出頭來,同她招了招手。

    “快上來!”

    馬車到了她身邊停下,遲玉卿本想跳上去的,他卻伸出了手,她稍稍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搭了上去。

    她的一身衣服早就被淋溼了,在外面沒覺得冷,一上馬車倒是感受到了這雨夜的寒意。

    她剛打了個寒噤,身上便多了一件披風。遲玉卿擡頭,便正好撞上了他的眸子。

    兩人的目光交匯,很快便又分開了,遲玉卿不知道此事應該說些什麼,趕忙打岔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裏?”

    這裏離王府不遠,若是被發現了定會惹來大麻煩,這人也是膽大。

    傅淮宴將懷中藏好的信拿了出來,又交給了她,那是季庸託付給她的信,他只是暫時幫她拿着,現在她來了,他便要還給她。

    “我們不能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入城西,不過我知道有一條路可以偷偷溜進去,怕你不識路,就在這裏等你了。”

    城西遠比他們想的還要危險得多,說不定此時正好有人在那裏守着,等他們自投羅網呢,他們當然不能就這麼直接過去。

    他雖然沒有說是誰,但遲玉卿沒有道理不知道。

    她點了點頭,他有安排便好。

    兩人乘坐的馬車並不算小,兩人也沒有湊得很近,但遲玉卿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默默無言總是不好,她想起了他手上的傷。

    “你的傷還沒好,又如此折騰,難爲你了。”偏生他就像是不怕疼一樣,遲玉卿還奇怪爲什麼老侯爺會讓受傷的他前來,就算是不放心她,也不至於不顧自己孫兒的安危吧。

    見她盯着自己的胳膊看,傅淮宴下意識的往後藏了一下。

    “你放心吧,我雖然沒有功夫傍身,不過關鍵時候一定不會拖你後腿的!”她明明是關心的話語,他卻下意識的覺得她是覺得自己很弱,便嘴硬反駁道。

    看着他面上的倔強,遲玉卿也只有無奈扶額了。

    不過她還是挺好奇的,老侯爺也是武將出身,爲何到了他這裏,卻是一點功夫都不懂了?

    因着好奇,她也問了出來。

    傅淮宴看了她一眼,才低頭長嘆了一口氣。

    “你又怎知我沒有學過?我自小便跟着祖父習武,直到十二歲那年才真正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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