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357:懷梁事
    不提蕭齊還好,他們一提到蕭齊,蕭黎便是黑了一張臉。

    “我意已決,爾等只管聽命便是!”

    不如蕭齊?他偏要讓他們瞧瞧,他蕭黎就是可以將蕭齊踩在腳下!

    等着便是!

    說罷,他便甩下一營帳中的將領揚長而去。

    身後的將領皆是搖了搖頭。

    他們不禁想到蕭齊,他們以前覺得蕭齊不甚穩重,可現在看來這蕭家人都是如此心性,也難怪這麼多年都未曾坐上那個位置了。

    不過這話他們也只敢在心裏這麼想一想。

    他們更不知,在他們之中的一人的眼神充滿了深意。

    ……

    皇帝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壞起來了,可遲玉卿卻說他的身體沒問題,只不過是有些勞累罷了。

    也是,一到晚上他便會做噩夢。只要一閉上眼便是平南王那張威嚴的臉在盯着他。

    一連好幾日,他都未能睡個好覺,這一來二去的,身體便撐不住了。

    至於朝中,沒人像平南王還在時那般約束着他,他反而覺得有些心慌。

    老侯爺一把年紀了,卻是每日上朝逼他立儲。

    他越是如此,皇帝便越不想立沈元清爲太子。

    只是,他的大皇子又實在難當大任。

    爲了讓后妃再給他生下皇子,他還特意讓太醫署給他開了特製的藥,卻還是未見成效。

    他覺得自己這皇帝當得屬實憋屈,比平南王在時壓着他還要憋屈。

    但他還是不願就這麼輕易放手。

    好在永綏首戰告捷給了他一些寬慰。

    信中還提到了有關新安世子的功勞,這讓皇帝頗爲滿意。

    他一高興,連帶着看三王都順眼了不少,對三王也更加寵信了。

    遲玉卿將這些都看在眼裏卻是笑而不語。

    皇帝不信她這個能救他命的人,那她也就沒必要多管閒事了。

    懷梁的冬日也愈發的寒冷了,她就盼着這場戰爭早點平息,她牽掛的人能早些回來。

    沈元清和方慧茹的大婚很是低調,這也是方慧茹的意思。

    前方在打仗,他們懂得分寸。

    三皇子的這場大婚總算是給懷梁添了幾分喜氣。

    方慧茹出嫁也請了她。

    對於她,方慧茹是心存感激的。

    倒不是因爲她幫了她和沈元清,而是因爲方家沒有因爲沈元祺的落敗而被牽連,是遲玉卿好心提醒了她,平南王會對二皇子出手,她才能夠勸說方家斷了和二皇子的聯繫。

    沈元祺倒了,方家也看清楚了局勢,忙藉着方慧茹對沈元清表了忠心。

    所以她和沈元清大婚,方家很是重視。

    遲玉卿倒是沒拒絕她的謝意,坦然喝了她的喜酒。

    說來還有一件事,在方慧茹的大婚上,她和沈敏君的結也解開了。

    事情的緣由倒是很簡單,她只不過是出手幫沈敏君教訓了幾個碎嘴的小姑娘。

    沈敏君雖然及笄有些時日了,可她到如今還未定親,而今平南王又走了,她的親事只怕是還得往後延。

    小姑娘扎堆便碎嘴說了幾句,無非就是說她脾氣古怪,到時候成了老姑娘就沒人要了云云的。

    恰好就被路過的沈敏君給聽到了,沈敏君什麼時候被人這般羞辱過?當即便要上前教訓那些碎嘴的小姐。

    是遲玉卿將她攔下了。

    遲玉卿也是想到她還未定親,若再出手教訓那幾個姑娘,只怕她的名聲會更壞。

    所以這個惡人就由遲玉卿來當了。

    如今她們敢和沈敏君嗆聲,卻不敢招惹遲玉卿,遲家近來風頭無兩,她們可不敢給自家找麻煩。

    遲玉卿警告了她們一番,她們便乖乖向沈敏君道歉了。

    沈敏君這個人本來就是彆扭,她原本以爲遲玉卿是想看她的笑話,可誰知遲玉卿是想幫她出氣,她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高興的。

    遲玉卿和她沒什麼話說,她反倒是做起了遲玉卿的小跟班,遲玉卿無奈,這倒也算是此行的意外收穫了。

    沈元清大婚過後,規勸皇帝立儲的聲音就更猛烈了,不過皇帝始終未表態。

    就在邊關傳來大勝的捷報時,懷梁終於變了天。

    三王給皇帝投毒一事被揭露了出來。

    皇帝氣急攻心,差點比三王先走一步。

    這當然不是老侯爺的計謀,而是確有其事。

    三王給皇帝下的是慢性毒藥,是要靠日積月累到最後才能發作的。

    只是嚴格來說的話此事和遲玉卿也有一些干係,那毒至少是要在年後纔會徹底發作,是遲玉卿偷偷在皇帝每日要喝的藥里加的東西起了作用,這才導致了提前毒發。

    遲玉卿倒也沒讓皇帝就這麼死了,處置三王這事,得讓他親自動手,她便暫時保下了皇帝的性命。

    皇帝醒來以後果然怒極,當即便定了三王的罪。

    證據確鑿,三王這回倒是供認不諱。

    他知道季無淵此番出京便不會再回來,之後便是由大夏五皇子的身份出現了。

    他和季無淵有約定,這毒也是先前季無淵給他的。

    他知道老侯爺會先對付他這個三王,他早就想到了會死在他們手中。

    只不過他並不甘心就這麼白白的死了,他得拉着這永綏與他和他兒子一起陪葬。

    季無淵將毒藥給他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就像季無淵所預料的那樣,皇帝對他的信任好過其他人,他便趁機給皇帝投了毒。

    只不過他到死都咬死了是他自己大逆不道,隻字未提季無淵那個冒牌貨兒子。

    他要害自己性命,皇帝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如同當年的八王一樣下場,整個三王府都未能倖免於難,三王死不瞑目。

    之後皇帝倒是想讓她給自己治病,可她卻說自己無能爲力。皇帝又怎麼會不明白?她不是沒有本事救他,是她不肯。可她身後有遲家和傅家,皇帝說什麼也奈何不了她。

    只是事已至此,皇帝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又熬了半月,皇帝終於經受不住病痛的折磨,答應了立沈元清爲太子。

    靖安二十一年末,皇帝因病駕崩,傳位於第三子沈元清,改國號爲同安。

    苦戰了三個多月,大夏與永綏的戰爭終於分出了勝負。

    時隔五年,大夏再一次吃了敗仗,而大夏的時局也是一夜之間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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