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第二十七章
    除此之外,他還送了她一件禮物,一隻素色髮釵,作爲恭賀她及笄的禮物。

    她把玩時還不小心傷到了手指,嚇得巧竹趕忙將其收了起來,事後心有餘悸,還說那表少爺送的不是髮釵,暗器還差不多。

    不過遲玉卿也沒功夫擔憂他,只因轉眼她便該嫁人了。

    一年前敬陽公主便將她許了人家,是季家現任家主季無淵,也是二皇子身邊的得力干將。

    對於嫁人,她沒什麼期待,左右不過是從公主府這個坑跳到另一個坑中。

    只是,讓她爲難的是,季芸嬌的刁難。

    季芸嬌自從知道她要嫁給季無淵後,得空便會來嘲笑她,說她嫁了個醜八怪。

    遲玉卿不想理她,奈何她一直糾纏不休,也是煩人得緊。

    這不,她正打算小憩時,季芸嬌便遣了丫鬟來她院裏,說是季芸嬌要帶她出府給她置辦行頭。

    遲玉卿可不相信她有如此好心,不過她也沒好的理由拒絕她,要是不去又會被她一通折騰,還不如遂了她的意。

    隨便收拾了一下,她便帶着巧竹隨季芸嬌出府了。

    季芸嬌還帶着她的女兒芊芊,小姑娘今年有三歲了,沒有繼承季芸嬌的絕佳美貌,而是像極了她的父親劉生。

    好在劉家人長相還算清秀,小姑娘也是粉雕玉琢的,可愛得緊。

    “姨姨快上來,我們要出去玩了!”

    芊芊笑嘻嘻的喊到,她這性子是個活潑的。

    遲玉卿見了她,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芊芊雖然是季芸嬌所生,不過她的性子和季芸嬌倒不一樣。

    遲玉卿應聲上了馬車,季芸嬌還是老樣子擺着一張臭臉,她禮貌的與季芸嬌打了招呼後便和芊芊玩了起來。

    眼看着公主府的馬車遠去,暗中窺視的身影瞬間便消失了。

    ……

    季芸嬌倒也沒有食言,還真的帶她來了懷梁最大的首飾鋪子金玉軒裏。

    不過季芸嬌也沒忘記整她,帶着她挑了不少的首飾後便帶着芊芊溜了。

    只留下她和巧竹在這裏大眼瞪小眼。

    季芸嬌選了一堆首飾,隨便一件便得上百兩銀子,她們哪付得起?

    巧竹便將首飾推了回去,說不要了。

    可這裏的掌櫃卻不依不饒,說是拿了出來便沒有再退貨的道理,遲玉卿看着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便知道是季芸嬌故意吩咐的了。

    “不退了,麻煩幫我們送到敬陽公主府,到時自會有人與你結賬。”遲玉卿出聲制止了他們的爭吵。

    那掌櫃的卻嗤笑道:“姑娘可莫要說笑了,季家大小姐方纔才從我們這金玉軒中挑了首飾離開,你們此時又自稱是公主府的人,誰信啊!大夥兒說是吧?”

    看熱鬧的紛紛附和。

    主要是他們確實只認識像花孔雀的季芸嬌,至於遲玉卿,她常年都在深閨,又有幾個人識得?

    便都以爲她是騙子了。

    巧竹急得直跺腳,她家小姐分明也是公主府的小姐!正欲解釋,遲玉卿卻攔住了她,沒讓她多言。

    季芸嬌就是想看她丟臉,說出自己的身份別人不會嘲笑敬陽公主,只會讓人對她遲家議論紛紛。

    更何況,她就是說了,這掌櫃也不一定會就此作罷。

    她正想着如何解決此事的時候,身後便響起了一道戲謔的笑聲。

    “有熱鬧也不通知小爺!”

    他的聲音剛響起,店內便空了,方纔看熱鬧的人早就沒了影。

    掌櫃的也變了臉色,顧不上遲玉卿,連忙上前迎接。

    “哎喲!不知小侯爺大駕光臨,小人該死!”他陪着笑,與方纔咄咄逼人的彷彿不是同一人。

    遲玉卿也望着眼前的男子,她看着他那雙滿是戲謔的眼睛,有些好奇。

    這人她知道,是傅淮宴,人人都害怕的傅淮宴。

    奇怪的是,她分明聽了不少有關他的傳聞,可她卻一點都沒感到害怕,他的到來反而讓她有些心安。

    即便是他正眼看着那掌櫃,可她還是覺得他的餘光在她的身上。

    這一看,便入了神。

    直到巧竹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纔回過神來,再反應過來時,傅淮宴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本公子要同你搶這些物件,姑娘應當不會介意吧?”他正含笑看着她。

    遲玉卿擡眸,一臉訝異。“搶?”

    他摺扇輕搖,道:“本公子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奪他人所愛。”

    遲玉卿心想,他可真是個怪人。

    不過她還是禮貌笑了笑:“公子隨意。”

    她說完,便拉着巧竹轉身了。

    那掌櫃見她走了,想叫住她,便得了傅淮宴一個白眼,那眼底的寒氣嚇了他一身冷汗,哪還敢再說什麼,忙叫小廝將眼前的首飾包了起來。

    走遠了,遲玉卿又回頭看了一眼。

    金玉軒又恢復了人來人往,看來他應當已經走了。

    她瞧着他不像是看熱鬧的,也不像是買首飾的,還正好替她解了圍。一時間,她很多事都想不明白。

    “小姐,你在看什麼?”巧竹不解的看着她。

    遲玉卿回過神來,或許她不該想這麼多的。

    “沒什麼,我們走吧。”

    直到她消失在人羣裏,樓上的傅淮宴還是望着那個方向。

    “少爺,既然您對遲姑娘有意,爲何不向公主求娶呢?”傅開不明白。

    結果現在人家姑娘許了人家,還是他們家少爺的死對頭,這叫個什麼事嘛!

    傅開突然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傅淮宴回過神來,睨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他又何嘗不想與她廝守呢?可壓在他身上的責任不允許他摒棄一切。

    時光重來,他們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成了泡影,就連他們的感情也都好像是一場大夢。

    可只要她過得好,他便無所求了,哪怕是今後他只能在身後默默守護她。

    前提是他須得守住山河,才能護得住她!

    想着,他的目光又堅定了幾分。

    沒過多久,他便出現在了相國寺。

    聽着僧彌誦經,他的內心也平靜了下來。

    古月在同方丈探討佛法,見他來了,便沒再說下去。

    傅淮宴同他們二人打了招呼,便覺得有一道眼神在盯着他,傅淮宴看了一眼,正好撞進了方丈古井無波的眼裏。

    來過很多次了,他總覺得方丈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可他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方丈也沒一直盯着他,知道他們有事要談便自覺走開了,傅淮宴也就沒再多想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