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倒是一副溫柔的樣子：“陛下，臣妾在想，這若生出來是個兒子呢？”
陸又白一聽，哈哈大笑：“兒子就是儲君！”
“朕說了就是。”
程慕嫺被這話唬的一驚一乍，滿腦袋的疑惑。
上輩子她生了兒子以後，陸又白可是隻字未提，後來她兒子被立爲儲君，也是他十八歲的事情了。
得虧她兒子努力，得到了朝臣的認可，否則陸又白指不定又要找機會立韓芷柔的孩子爲太子。
如今倒是影都沒有，就說要立爲儲君。
“立儲之事關乎國本，陛下還是慎重考慮吧。”程慕嫺開口便是勸說：“回頭外人指不定該說臣妾如何蠻橫。”
若是她生下兒子，孩子還沒有滿月就被立爲太子，且不說外頭朝臣物議如沸，回頭她又該捱罵了。
罵她禍國妖后云云。
更重要的是，一旦孩子被立爲太子，她想要離開皇宮，就很困難了。
“蠻橫？卿卿何時蠻橫過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陸又白就沒有見程慕嫺蠻橫過。
其實他還是挺想看程慕嫺蠻橫的。
“有卿卿這般品行俱佳的女子，將來孩子肯定是最出息的一個。”
陸又白的好話像是不要銀子似的往外冒，再一次讓程慕嫺懷疑人生。
程慕嫺：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陸又白？
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還是小心接話。
“陛下謬讚，臣妾看後宮中的姐妹都——”程慕嫺話還未曾說完，陸又白就開始不老實了。
“陛——”
男人眼裏似乎有火，他一下就欺身而上，一雙手撐在程慕嫺的耳旁：
“卿卿，那些人都是你選進來的。”
“你要記住，這和朕無關。”
程慕嫺短暫的思考，很快就被陸又白盡數封住。
程慕嫺：混蛋！！！
荒唐了一個下午，程慕嫺醒過來的時候，帳子裏都是一股散不去的旖旎味道，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兒白的。
問題是，陸又白這個狗皇帝還不嫌棄，抱着她跟抱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眼下一見她醒了，就摟在懷裏親。
“卿卿。”陸又白抱着她，輕輕咬了一口小巧的耳垂，含糊的說了一句：
“再說一句要朕去後宮的話，這榻，你也別想下了。”
程慕嫺渾身一緊，連連點頭，並且保證自己再不多嘴一句。
見程慕嫺的小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一樣，陸又白心情大好，抱着人親親熱熱很久，總算的記起來她要用膳。
毫不意外，這頓晚膳，又是陸又白抱着程慕嫺用的。
程慕嫺喫過晚膳，生怕陸又白又欺負她，委屈了一張瓷白的小臉兒說自己不舒服想要睡覺。
言下之意就是說別來鬧她！
“不會了。”
陸又白今日倒是說到做到，一個晚上抱着程慕嫺也不敢亂動。
總算是叫程慕嫺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晨起的時候，陸又白倒也沒有去上早朝，看着身邊嬌嫩可人的人兒，明白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是何意了。
“陛下，如今新進宮的娘娘們都在外頭等候，您看——？”
陸又白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女人，見她沒要醒的意思，道：“把之前皇后備下的禮都送給她們，另外。”
陸又白頓了頓，“沒有皇后的意思，這羣人不要見皇后。”
“免得打擾皇后養身子。”
“是。”
簾子外頭的人影還沒有散去，程慕嫺大概是做了夢，嘟囔一句混蛋之類的。
外頭的錦書嚇得差點摔了一個跟斗：她家娘娘，似乎罵到陛下頭上去了？
只是不等她想完，金順就聽見裏面傳來皇帝十分溫柔的聲音：
“好好好，朕是混蛋，是混蛋。”
錦書：她什麼都沒有聽見。
出了寢殿的錦書，派人將之前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前來請安的幾位妃嬪，另外還傳達了一下陸又白的口諭。
下頭跪着的人是什麼想法，錦書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家娘娘如今正是要養胎的時候，絕不允許有人來打擾。
這是再好不過的。
把這些人送出去未央宮一個半時辰左右，寢殿裏的程慕嫺總算是醒了。
程慕嫺醒過來的時候，陸又白早就不在。
程慕嫺摸了一把身旁的位置，似乎覺得有點不習慣。
晃了晃小腦袋，拋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程慕嫺叫了錦書，要梳妝更衣。
途中還問錦書爲何不叫醒她，明明就已經囑咐過了的。
錦書替程慕嫺插上一根玉簪，聞言便把陸又白的口諭，笑着跟程慕嫺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程慕嫺覺得這會子陸又白總算是做了一件正常的事情。
上輩子她當皇后的時候，這後宮裏頭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有多少未曾出世的孩子，就折在了這無休止的爭鬥之中。
就連她有喜時，若不是薛南簫和太后護着她，她也未必能夠平安生下三個孩子。
如今她身懷有孕，除了旁人的羨慕，還有旁人的妒忌。
自然是該小心的。
填過肚子，太醫照舊前來請脈。
程慕嫺見太醫請過脈下去後，就叫錦書把那雙靴子拿出來。
那雙靴子還沒有完全繡完，只差一隻龍眼睛。
程慕嫺是做慣了這種活計的，上輩子她三個孩子的衣裳，有一半是她自己動作做的。
眼下不過是一隻龍眼睛，很快就被她給繡完了。
看着自己做好的錦靴，程慕嫺翻來覆去覺得很滿意。
可一想到要送給陸又白，程慕嫺頓時就慫了。
兩輩子，除了皇帝的萬壽節必須送份禮物表示，她還真的沒有給陸又白做過這種東西。
就連這靴子的大小，程慕嫺也是偷偷問過來嬤嬤纔敢做的。
做的時候不覺得，可做完了要去送人，程慕嫺頓時就覺得不行。
糾結了半天，程慕嫺還是打算把這靴子放好。
錦書看着這雙精緻的靴子，就這麼被自家娘娘放起來，覺得很可惜：
“娘娘一定要放起來嗎？娘娘可是繡了很久的。”
“那，現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