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泰,傳朕口諭。”
“永清宮蕭婕妤不敬皇后,降爲御正。”
程慕嫺都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看見盛泰跑出去了。
程慕嫺今天本來就是對這件事存了疑心,可是這蕭御正的嫌疑着實是太大了,所以只會勒令她閉門思過,否則就衝蓄意殺人的罪名,這蕭御正只怕早就搬去冷宮住着了。
結果陸又白這混蛋比她還要狠心,直接就把人降了三級。
唉,算了算了,不管了。
今天上午落水的事情陸又白已經聽說過了,暗衛看見是蕭御正動的手,他還沒有來得及和程慕嫺說這事情呢,這女人就膽敢造謠中傷他的卿卿!
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上前把要問安的小女人往懷裏一抱,陸又白親親她的頭髮,得知程慕嫺都好,才安下一顆心。
程慕嫺兩隻手搭在陸又白的肩膀上,看着他:“如今永清宮沒了主位,陛下可要安排哪位妹妹上去?”
“這是卿卿自己的事情,卿卿自己安排吧。”陸又白一句話當了甩手掌櫃,程慕嫺這才吩咐一句:
“那就讓莫良媛主管永清宮的事情。”
“是,皇后娘娘。”錦書領命就出去了。
程慕嫺交代完這些事情,就被陸又白擁着坐下。
“那些流言不必往心裏去。”
陸又白生怕程慕嫺把這些糊塗話放在了心上,柔聲寬慰。
“嗯,臣妾明白。”程慕嫺一隻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聊起了孩子的事情:
“臣妾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如今倒是不知道讓尚服局準備什麼顏色的料子。”
“卿卿既然想要,那就都做,朕還是養得起卿卿的。”
陸又白一隻手握住程慕嫺的手,放在脣邊吻了一下:“卿卿高興就好,朕也高興。”
被陸又白吻過的地方燙的有些嚇人,程慕嫺到也不好撒開手,只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罷了。
才說了一會的話,午膳時間就到了。
陸又白今日看起來或許是真的繁忙,照顧程慕嫺用過午膳就離開了未央宮,一路往勤政殿而去了。
錦書代程慕嫺送陸又白出了未央宮的殿門,纔要轉身走的時候,被高平叫住。
“那個,賠罪。”高平有些不自然的笑笑:“之前把你拖出去的事情……兄弟們都說對你一個姑娘太粗魯了。”
錦書想起來是之前她頭次陪着自家姑娘去皇宮的事情,聞言便是衝高平一笑:“高大人客氣了,職責所在,奴婢並不敢怪罪大人。”
“你不怪罪就好。”高平今日倒是有些奇怪,沒有往日的嚴肅,倒是多了就幾分憨:
“那,這個給你,”
高平從懷裏摸出來一個盒子,上面還有他胸前的餘溫。只見他塞給錦書,頭也不回的走了。
錦書打開來一看,裏面是一支玉葫蘆的簪子。
錦書咬咬脣瓣,還是把這件事以及這根玉葫蘆簪子送到了程慕嫺眼前。
程慕嫺聽完來龍去脈,道:“既然是高大人送的,那收下。”
“正好你替本宮把那雙靴子給了陛下。”
錦書只當做程慕嫺身懷有孕不好經常挪動,聞言就高高興興的下去準備了。
她方纔還發愁這麼貴的東西她用什麼來還,眼下可不有了主意?
程慕嫺下午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的時候用了一碗安胎藥,這味道苦得她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前來回話,說是她睡着的時候,這韋采女送了一對自己做的小鞋子來給她,說是給要出生的小皇子做的。
這鞋子經過太醫的手,程慕嫺很是放心的收下。
看着這一雙巴掌大小的鞋子,程慕嫺很是喜歡,二話不說給人進了一級。
消息傳出,這後宮的風向登時就變了。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后妃,很快就撿起自己的女工,開始爲程慕嫺的孩子做衣裳做小鞋子。
陸又白在勤政殿聽了這件事情,不由得失笑:他的卿卿,到底是選妃子還是選繡娘啊?
不過這樣也好,這些女人不來煩他,他也樂的清閒。
一個時辰以後,陸又白收到了程慕嫺派人送來的靴子。
陸又白那是又驚又喜,不由分說的就穿了上去,拋下奏摺去未央宮見程慕嫺。
錦書在後頭出來,還把自己做好的如意糕塞給了高平。
高平捧瞭如意糕,叫都不叫那些兄弟們碰一下——誰伸手就打手的那種!
暗衛們:噫——
這廂陸又白跟個得了糖喫的小孩子,不僅去了未央宮逮着程慕嫺好一頓親親抱抱,隔日下了早朝,還去了壽安宮跟太后說了這件事,像是巴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程慕嫺給他做了一雙鞋子似的。
這個操作,是程慕嫺萬萬想不到的。
印象之中,陸又白這個人就算是收到了后妃做的東西,頂多就是一句“放着吧”,哪裏會跟現在這般興師動衆。
“你說啊,你爹現在爲了雙鞋子就高興的找不到北,這要是等你出生,是不是要高興的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程慕嫺歪在榻上,和肚子裏的孩子說這話。
錦書端了點心上來,聞言倒是笑了。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放下東西就就守在了外面,等候程慕嫺傳喚。
程慕嫺也不管肚子裏的孩子聽不聽得懂,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陸又白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程慕嫺說了一句:
“你若是個男兒,可千萬不要和你父皇那樣花心。”
錦書也正好聽見,她嚇得低了頭不敢說話,心想娘娘您還是別說了別說了……
“朕花不花心,卿卿應該很清楚纔是。”陸又白也不讓程慕嫺起身,上前坐定抱在懷裏,不管程慕嫺現在什麼想法:
“卿卿現在還是不懂麼?”
“臣妾、臣妾懂什麼?”程慕嫺掩蓋內心的慌張,面帶笑容:
“陛下,什麼時候來的?”
“哦,就在卿卿說朕花心的時候。”
程慕嫺: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