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這狗皇帝要不要選妃——橫豎他要選肯定是會自己動手的,輪不到她來插手。
陸又白見程慕嫺命人賞賜東西下去,臉上的表情才轉爲正常,甚至還不顧旁人與程慕嫺貼臉親暱。
下頭的貴女們氣的帕子都要活活撕碎。
她們雖說看的不是很清楚上頭二人的表情,可單單從動作上來看,就知道皇帝寵愛皇后不是一天兩天了。
依次接過宮人端過來的東西,每個人都得了一把御賜宮扇、香珠一串、還有一對簪子和玉佩。
“謝皇后娘娘賞賜。”
宴會持續了一整天,直到夜裏才散。
程慕嫺在城牆上和陸又白並肩看煙火,夜裏風有些冷,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陸又白注意到她的動作,不由分說的把她往自己懷裏一裹。
身上頓時暖和許多的程慕嫺從陸又白懷裏探出來個小腦袋,一臉好似懵懂的小獸。
陸又白低頭親親她,逗得她一臉通紅,身邊伺候的盛泰表示這不是能聽的話,直接命人後退些。
見帝后二人都進了未央宮,後頭的高平才鬆了一口氣。
他今天一天腿都麻了,精神也高度緊張。
好在,有個小姑娘在不遠處陪着他。
錦書那是單純陪伴程慕嫺而已,哪裏是陪伴高平了,可高平看着就覺得是這個意思。
程慕嫺坐在寢殿的榻上,頭髮鬆鬆垮垮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頭,正是鬢髮鬆散,欲說還羞的姿態。
其實她只是累得慌,加上陸又白有事沒事撩撥她幾下——她看起來不羞誰羞?
陸又白去外頭端了一盞燕窩進來給她填填肚子,等她幾下把這盞燕窩吃了個精光,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
程慕嫺纔不想知道陸又白腦子裏想的什麼東西,她就知道自己今天一天累狠了想要快些沐浴歇息。
“錦——”話不曾出口,就被陸又白直接截胡。
男人抱着她去了後頭浴池,到也不敢抱着她下池子,唯恐她出意外。
浴池裏頭的水霧有些朦朧,遠處的宮燈掩在其中,看起來忽明忽滅。程慕嫺被迫面對着陸又白,看着男人用水瓢將水舀起來淋在她身上。
洗到最後,被陸又白抱着裹了薄被出來時,程慕嫺那一張白皙乾淨的臉兒都是紅紅的。
誰知道是不是被水蒸出來的。
小心的把人兒放在榻上,陸又白趕緊的給她蓋好錦被,神色有些不正常。
程慕嫺本就昏昏欲睡,如今一沾到柔軟似雲朵的牀榻,立刻就睡着了。
迷糊中,她聽見陸又白跟她說伸手換上寢衣。
她只想睡覺。
後來,後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晨起時身上痠軟的厲害,錦書伺候她更衣時臉都是紅的。
而某個春風得意的狗皇帝已經去上早朝了。
用了一層厚厚的粉才遮住某個混蛋留下的印記,程慕嫺用過早膳,太醫照常來請平安脈。
不多時,尚宮局的司簿司來人回上個月的開支明細,同時尚服局的司飾前來進獻一對玉雕鏤空球,說是奉陸又白的旨意,供她賞玩的。
程慕嫺命人賞了這二人,翻了幾頁開支就停下手中的動作——這輩子陸又白的后妃不多,就那麼幾位,加上陸又白又沒有怎麼去過,故而這些開支都沒有什麼好看的。
也不同上輩子那般又臭又長。
拿下去讓尚宮局掌印的司記登記交付,程慕嫺拿起一隻玉雕鏤空球,百無聊賴的把玩。
未央宮內影沉沉,
日頭順着影子慢慢的爬上程慕嫺的身上,後者大概是覺得刺眼,起身換了個位置坐。
其實這樣的日子,程慕嫺以前過了無數次。
那個時候的未央宮很冷,冷的令人不願意多踏進一步,直到她生下嫡子以後,這未央宮才徹底有了幾分人氣。
也好在陸又白再不待見她也不會對孩子下手,不然這上輩子她別想當太后。
正想着,全福進來躬身道:“回娘娘的話,宮裏出事了。”
一句話瞬間將程慕嫺的思緒拉了回去:“什麼事?”
“這……”全福斟酌再三,道:
“說是今兒秦順容去了仙恩宮找裘妃娘娘說話,誰知道在裘妃娘娘的宮裏看見了還沒有來得及蓋好信。”
“據說是裘妃娘娘入宮前的青梅竹馬,這會子已經在仙恩宮鬧開了。”
青梅竹馬的來信,程慕嫺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坐實,落實了裘銀珠的罪過,這整個裘家都討不了好。
“那陛下怎麼說?”程慕嫺清楚這件事情肯定是讓陸又白來處理的,畢竟這是他的後宮,這纔有此一問。
“回娘娘的話,陛下說讓娘娘來處理。”
“還說只要娘娘覺得合理,哪怕是賜死都無所謂。”
程慕嫺沉默一會,道:
“傳轎攆去仙恩宮。”
“是,娘娘。”
走了不知道多久,總算是看見了仙恩宮的宮門。
一句“皇后娘娘”駕到,總算是叫殿內的人都住了手。
秦順容現在可謂是得意洋洋:她早就看裘銀珠不順眼,尤其是晉升位份比她都快的女人!
如今倒好,被她抓住了把柄!
這次裘銀珠不死也廢!屆時這宮中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大了!
錦書扶了程慕嫺走進來,後者見仙恩宮裏頭亂作一團,有些頭痛。
“這是怎麼回事?”
裘銀珠身邊的侍女率先開口,道:
“求皇后娘娘做主!”
“且不說這封信是不是真的如順容說的那般,可順容也不能如此不顧尊卑打我們娘娘吧!”
還打人了?
程慕嫺目光一冷,看向鬢髮散亂低頭的裘銀珠:
“擡起頭來。”
“是,皇后娘娘。”
裘銀珠那張臉上多了兩個巴掌印,額頭上多了幾道看起來是被抓的痕跡,血跡已然是幹了的,烙在上面看着有些嚇人。
“秦順容,你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