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上滿是血跡,浸得周圍的皮膚泛起了魚鱗。
“你放肆!”一滴眼淚從皇后的面頰滑過,“你爲何要讓我受如此奇恥大辱!”
即漠並不答話,只緩緩將尖刀插進皇后的大腿上,生生剜下一塊肉來。
“啊”
幻景戛然而止。
元皎皎被這景象嚇了一跳,捂着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過於殘忍,後面我便不曾再偷看了。”白錦樺說道。
“看來,這回即漠確實是想利用皇后來煉製長生不老丸。白姐姐,你今日在武鬥場可看見聖上了?”元皎皎問道。
“看見了,怎麼?”
“你覺得聖上容顏漸老的緣由是什麼?”元皎皎想着如果能知道緣由,說不定就可以利用此事幫助蘇舜欽。
“我看着像是真龍之氣被妖怪吸了。他的狀態就跟那些被妖怪吸了精氣的人一樣,但是真龍之氣跟普通人的精氣又不一樣,真龍之氣並非是妖怪可以輕易吸去的。”白錦樺也難以想出此中因果來。
“那鮫人算是妖怪嗎?”元皎皎問道。
“鮫人鮫人,自然是人。只不過她們的壽命與體質都與常人不同罷了。”白錦樺解釋道。
“那有能力吸取真龍之氣的人就只剩下即漠了。”元皎皎篤定,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即漠。雖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吸取真龍之氣,但這聖上一定是他害的。
“是他又怎樣?你要挺身而出,爲家國天下掃平此障礙?”白錦樺問道。
“咳咳。”元皎皎尷尬地咳了兩聲。“尊主不是一遇到這些事兒就會管得嗎?爲什麼即漠禍亂江山這麼些年了,尊主都不曾將他給收了?”
元皎皎沒有一絲質問的意思,真的只是單純好奇想問問。
“你見尊主管過你做壞事嗎?”白錦樺反問道。
“我也沒做過壞事吧。”元皎皎小聲嘟囔着。
“你是半妖,那即漠的情況更是特殊,實在難以將尋常五道置於你二人身上。況且,尊主近日身子不大好,哪有閒心管你們的這些事?”白錦樺說道。
“噢噢。”元皎皎背過身去,心中頓有一計。“如果即漠跟皇后自相殘殺,兩敗俱傷,最後的受利的人是蘇舜欽吧?”
“舊權隕落必然是新貴崛起的最好時機。”白錦樺如實道。
“皇后已經有了想要擺脫即漠的想法,那我們就利用這個想法,給即漠添些麻煩不就好了?”元皎皎笑道。
“你想怎麼做?”
“讓後宮干政。”
“皇后,你看朕今日是否容光煥發了一些?”陳岷舒坐在溫池裏,泡着澡,絲絲霧氣氤氳繚繞。
皇后站在陳岷舒身後,拿着盛勺舀水,服侍陳岷舒沐浴。
“國師的長生不老丹肯定是不會錯的,皇上頭上的白髮都少了許多。”皇后看着陳岷舒漸黑的髮絲,心中百感交集。這纔是即漠口中說的七轉長生不老丹的第二丹……若是陳岷舒將這七丹全服滿,她怕也是要撒手人寰了。
“這國師帶回來的祝融血石確實有奇效啊!看來五日後,朕一定要好好將他嘉獎一番。”嘉獎?不過是讓他繼續爲自己煉製丹藥的手段罷了。
“皇上開心就好。”皇后擠出一絲笑容來。
“皇后下來與朕一起洗吧,若是皇后下來與朕一起洗了,朕會更高興。”陳岷舒說道。
“皇上您知道的,臣妾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洗澡。”皇后拒絕道。
“唉,罷了。我也被你這小妖精拒絕得習慣了。”陳岷舒起身,皇后拿起乾毛巾就與他擦身。
陳岷舒突的將皇后打橫抱起,“你這幾日生病,都不曾侍寢,今日身體總好些了吧?”
“一點都不好,臣妾現在暈暈乎乎的,實在是太想休息了。”皇后垂下眸子,面色蒼白,一看就是個病中美人。
“這病怎的還不曾好?這宮中的御醫究竟是幹什麼喫的?我可是太想愛妻的冰肌玉骨了。”陳岷舒將臉埋到皇后的脖頸裏,挑逗般地舔舐着她的脖子。
“皇上您就忍忍吧,萬不要讓臣妾的病傳給了您。”皇后推開陳岷舒的親暱。“國師不是剛給您進獻了一個舞姬嗎?皇上您若是無聊,去找那舞姬就是了。”
“愛妻你喫醋了?”陳岷舒眯起眼,將皇后抱上了雕花木牀。
“您是皇上,想要多少妃子就可以要多少妃子,哪是我喫醋就可以改變的?”身下人媚眼如絲,嬌嗔道。
陳岷舒又將臉埋進皇后的胸前,深吸着她的體香。“那些女人不過是愛妻生病時,我拿來消遣的玩物,愛妻你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感受到了身前這個男人炙熱的溫度,情不自禁主動迴應了起來。她親吻着他的額頭,撫摸着他的肌膚。
陳岷舒如觸電般擡起頭,輕車熟路地解開了她的上衣,將手覆了上去。
皇后吻上陳岷舒的嘴脣,陳岷舒像是得到了通行令般,動作越發大了起來,伸手就要去解她的下衣。
“啊”他碰到了她腿上的傷口。
鮫人如夢方醒。
他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然,他就會發現她腿上的傷口。
這不是什麼小小的傷痕,而是陰森可怖的血肉模糊。
“怎麼了?”陳岷舒被鮫人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到。
“皇上您壓到我的肉了。哼,果然都是臭男人,我都生病了,您還非要做這些。”鮫人嬌嗔道。
“知道了,知道了。是朕不好。”陳岷舒起身,將皇后身上的衣服穿好。而後轉身拿起衣架上的華服,穿戴整齊後走出了皇后的南陳殿。
鮫人緩緩坐起,掀開了裙衫,露出了那浸滿鮮血、厚厚的紗布。
“月兒。”鮫人放下裙衫,將門外的侍女叫了進來。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侍女欠身行禮,而後問道。
“皇上朝着哪個方向去了?”鮫人垂着頭,滿眼淚光。
“好像是去了萬元閣。”
萬元閣是那位舞姬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