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琉仙是比蘇舜欽大許多的，膽量心機未必比他差到哪裏去，可不知爲什麼，面對他時總容易敗下陣來。
“你就想知道鮫人的弱點？”林琉仙問道。
“沒錯，這對林莊主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動動嘴皮子便可了。”蘇舜欽笑道。
“你爲什麼想知道這個？”當一個人想要了解問題的來源時，她就已經動了解答的心思。
“林莊主無需知曉原因，只管答便是了。”蘇舜欽諱莫如深。
“難道，你是想殺了當今皇后？”林琉仙能想到的，便也就是這些了。畢竟這蘇舜欽能接觸到的鮫人有限，他想要得到殺皇后的方法是最有可能的。只是……他殺皇后幹什麼？即漠不是說，皇后已經成爲他們那邊的人了嗎？蘇舜欽在此時卸磨殺驢，當真是最好的選擇？
“我都說了，你只管答，不必問。”蘇舜欽面帶慍意。
“哼。要我告訴你也行，但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林琉仙說道。
“就幾句話的事兒，你居然想要幾個條件？林莊主，做人不能太貪心啊。”蘇舜欽並不喫這套。“最多隻能答應你一個條件。”
“呵，雖然只是幾句話，但這幾句話可不是誰都知曉的，我敢保證，在這京都之內，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鮫人。”林琉仙輕蔑一笑。
“若是我存心想要針對你，你在這京都，一天都過不下去。”蘇舜欽不再與她談條件。“哪怕是我採用最簡單的方法，一把火將你這宅子，連同這裏頭的面首全都燒了，這京都也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這是蘇舜欽接管東西兩營兵隊後的底氣。
“你威脅我？”林琉仙面色陰沉。
“我已給足了你禮遇，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給你臉了，就得要，不然就別怪別人出狠招。
“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你以爲我在這京都就這一座宅子？你愛燒不燒！那一個條件，我必須要。”
林琉仙怎會做那虧本的買賣？
蘇舜欽微微思慮，這老妖婆確實不好對付。
“你先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蘇舜欽問。
“一點都不難，我只要蘇將軍你做我一天的面首。”林琉仙笑道。
“好。”蘇舜欽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答應得如此爽快？”林琉仙面色一滯，萬未想到蘇舜欽會做如此決定。“你前些日子不還說，這輩子只愛元皎皎一人的嗎？”
“前些日子，你對我並沒有利用價值啊。今日之事，定當是今日說的。何況林莊主你那日的說法也不是全然不對。愛意並不是永恆的，我現在會愛元皎皎，明日說不定也會愛上別人。”蘇舜欽笑道。
“明日也會愛上我？”林琉仙勾起嘴角。
“那倒是不會。”蘇舜欽冷笑一聲。推拉手段玩得極好。
“無所謂。我只要你在這兒當我一日面首便成，愛不愛的，我早就不在乎了。”林琉仙伸了個懶腰，坐到了一旁的檀木椅上。“你在這兒待一日，我明早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好。”林琉仙認同蘇舜欽的說法。“鮫人最大的弱點就是鮫珠和它的魚尾巴。鮫人的雙腿，遇水便會變成魚尾，鮫珠麼……”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蘇舜欽擡眼望着林琉仙，並不說話。林琉仙也停住了自己的話語。
“另一半，明日再告訴你。”林琉仙說着，便起身緩緩走到了蘇舜欽的身後，環住了他的身體，並將手伸進了他的裏衣裏去。
蘇舜欽輕笑着拿開了林琉仙的手。
“怎麼，後悔了？”林琉仙挑眉問道。
“林莊主何不帶我去逛逛你的府邸，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再說這些事情？”蘇舜欽笑笑，他怎麼可能後悔呢……
“不必逛了，我府中有一片芍藥花叢，開得搖曳繁茂，十分秀麗。”林琉仙抽開自己的手，重新環住了蘇舜欽。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鮮花了。”蘇舜欽扒開林琉仙的手，面上依舊笑着。“我想去你的閨房。”
“好啊。”林琉仙知道蘇舜欽目的不純，卻並不在意。入了她的閨房，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林琉仙將蘇舜欽帶到自己的房間裏。
香菸嫋嫋，林琉仙房中不知燃得是什麼香，妖異得很。蘇舜欽莫名的還有些躁動。
“這房中的香甚是好聞，不知林莊主可否送我一些。”蘇舜欽豈會不知這是什麼香？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屬實沒有說開的必要。而且，既然他敢進來，就有把握解決一切難題。
“好聞嗎？那我便送你一些。”比起蘇舜欽，林琉仙的反應更加大。
林琉仙眼神迷離，雙頰緋紅，快步上前抱住了蘇舜欽。
蘇舜欽冷冷一笑，直接將她打暈在地。“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就這點迷香，還不至於讓我失了神志。”
蘇舜欽走到香爐旁，翻了翻旁邊的櫃子，翻找到了爐中燒着的迷香。“這是個好東西，小爺我就笑納了。”
這迷香焚在林琉仙的房間裏，大抵是用來助興的。在她與那些面首同寢的時候……
看林琉仙的反應，這迷香還是有些東西的。可以帶回去試試。
蘇舜欽拿起一旁的茶水，直接將香爐中的火星澆滅，而後轉身走到了書架旁。
林琉仙會用鮫人煉丹，必定不是自學成才，一定有什麼仙法祕術指引着她。
蘇舜欽幾乎將那書架上的書找了個遍，卻發現架子上的書都是些尋常書籍，並無異處。
“難道那些祕書被林琉仙放在贈月山莊？”蘇舜欽思考道。“不，不對。那麼重要的東西，理應隨身攜帶才能覺得安心。”
蘇舜欽輾轉踱步。
“難道有機關密室？”蘇舜欽又四處翻找，依舊無所得。
“難道，她真的是將祕術隨身攜帶了？”蘇舜欽緩緩將視線移到暈倒在地的林琉仙